似乎觉得百里徵对他有些防备,晏瑾也不退缩,一直保持这个姿势,坚持让百里徵收下。
最终还是耐不住晏瑾的坚持,百里徵回过头看了看晏瑾手中的发簪,犹豫着收下了。
“你……”开了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晏瑾这才恍然想起自己似乎没有介绍,“啊,对了,我叫晏瑾,并非什么坏人。”
一直绷着脸的百里徵终于忍不住轻笑,她自然是知道晏瑾并非坏人,相反,晏瑾是个极好极好的人。到底还是躲不过与晏瑾相见,百里徵也不再藏着。
“百里徵,另外……谢谢你的发簪。”
晏瑾低头,看着百里徵发间排成扇形的发簪,有些出神,“你的发簪真的好多……木簪十分素雅别致。”
“这是我师父赠与我的……”百里徵如是回道。
“另外两支是法器吗?看起来不似凡品。”
“这也是我师父送给我的。”百里徵面带羞意。
晏瑾指着最后一支流云簪,轻笑,“流云簪也是你师父赠的吧!”
百里徵被说中了,略微觉得尴尬,轻点着头。
为什么……他们这一世的第一次对话是发簪鉴赏啊……
看完了百里徵头上的发簪,晏瑾最终感慨,“看来你师父真的待你极好。”
温和的笑容仿佛让人置身春日,百花齐绽,煦日高照。
作者有话要说: 求吱声,求勾搭,求吐槽
☆、末华
【- yin -暗的地牢里,虫鼠杂生。百里徵已经不知道现在是几日几时了,自从她被关进地牢,就再也没有见过阳光。孤零零的一个人,每日等待而来不是酷刑就是□□,已经受够了……
她这样活着,倒真的不如死了。昔日涂着丹蔻的指甲被银针翘翻,皮肉翻卷,在- shi -冷的暗牢里一直不见愈合,伤口已经腐烂,就连虫子啃噬她的指尖都已经感觉不到。
身上没有一处地方是好的,无一不是鞭痕、划伤,还有拳打脚踢的痕迹。青松门的弟子将所有愤恨都发xie到了她的身上。
“我呸!一个小娘们儿还是劳什子首席大弟子!现在还不是像狗一样被打得死去活来,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
恶臭的唾沫吐在她的脸上,只是睁开眼,似乎就已经用尽了全部力气。面前的人影重重叠叠,分辨不清楚模样,只是当穿在琵琶骨上的锁链再次被拽起来的时候,百里徵仍旧感到彻骨的疼痛。
“唔……”
她已经是个废人了。
什么天行宗首席大弟子,什么仙缘,一切都与她无缘了。她现在不过就是案板上的一块鱼肉,任人宰割。
可她不甘心啊!为什么这些杀了宝儿的凶手可以逍遥法外,而她却要饱受这些折磨?为什么师父没有来找她?为什么!!!
难道天行宗的长老弟子,包括邺苏苏都相信是她杀害了宝儿吗?她没有,她没有……她怎么可能会伤害宝儿……
锋利的匕首沿着脸颊往下,慢慢滑到脖颈,带起一条长长的红线,最后转了个弯,刺入肩膀。
早已感觉不到疼痛,整个人都已经麻木,百里徵甚至都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处,是不是活人。
乒乓!
匕首砸落在地面,百里徵费力地睁开眼,一把小巧的匕首带着殷红落在她脚边,只要她的脚再往前一寸,就能够到匕首。
哗啦啦————
穿透肩胛的锁链哗啦作响,百里徵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用尽全身力气伸出脚够着匕首。
空洞茫然的双眼里只剩下了那把小小的匕首,那才是她的全世界,她唯一的希望。
哒哒哒……
是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一双墨色的短靴出现在了百里徵的视野里,就在匕首的前端。
那人停住了脚步,蹲下身,莹白的手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中显得格格不入,修长的五指勾过匕首,将它拿起。
百里徵有些失望,仅仅只是一瞬,缓缓闭上双眼,等待着往日的酷刑。
掌心一凉,百里徵条件反- she -般地瑟缩了一下。
这次不是往指甲里cha烧热的银针吗?
“你不是想要它吗?”是完全陌生的声音,带着些玩味,“现在我把它给你了,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情了。”
百里徵有些疑惑,这个声音她从未听过,抬起头,透过凌乱的头发,依稀看到了那人的面容。
有着一双极为特别的眼睛啊……黑金色的法衣,细腰上坠着各色珠宝,是魔修……
青松门,竟然是和魔修勾结的吗?
匕首就在她手上,百里徵抓住最后的一线希望,姑且不论对方将匕首给她的目的,她只有一个信念,就是绝对要活下去!哪怕再艰辛,她也绝对要活下去!
琵琶骨被锁住,百里徵右手一用力就是几欲眩晕的疼痛,甚至能够听到骨头的咔擦声,肌肉都在颤抖着,百里徵费力地抬起手,用尽全部力气刺进自己的骨缝。
嘶……
没想到竟然这么疼。
百里徵咬着牙,握住匕首,再往上撬。
“你做什么?!”
本就无力的手被劈手打下,魔修的语气中带着惊恐和微不可察的慌乱,上前扶住百里徵,伸出手直接捏碎了锁链。
百里徵无力地倒下,意识越来越淡,直到慢慢陷入一片黑暗。
末华抱着鲜血淋漓的百里徵,都不知道手往何处放,该不该用力。
这女人身上压根没有一处地方是好的,新伤叠着旧伤,重重叠叠,不堪入目。这究竟要怎样的毅力才能坚持到现在?末华伸出手探了探百里徵的鼻息,暗自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