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很好我就要从了他?人很好我就要嫁给他?云月,他人那么好,你为什么自己不去考虑一下他?”
李怡然的语速非常快,相机关枪一样,整个人活脱脱就是那个古灵精怪的小姐,我都不知道说这是她即兴发挥得好,还是她已经和角色同一化了。
“小姐,我一介奴婢……”
“谁说你是奴婢,我从来当你是姐妹,而不是奴婢,再说你本来就是我爹……”
嘿嘿,没错,云月是小姐的同父异母的姐姐,老爷喝醉和丫鬟生的。这个地方的改动是编剧那边提出的,我提交新剧本的行为大概有伤到对方的身为编剧的自尊心,于是编剧说自己也有好想法……虽然编剧的想法很狗血,但用于云月的- xing -格铺垫很不错,姐妹之情大于主仆之情也更合理了。
门在这时猛地被推开,老爷带着王爷“哗”地推门进来。
“你,你这孽障竟然在这里喝茶嗑瓜子!”老演员演得真是好,心脏病发的表情太赞了。
“他愿意等,他自己愿意走,又不是我逼他的。”
“你还有理了!”
李怡然做鬼脸,想要拉着我跑出去。
结果我被拉住了。
“你就是这么陪着你的小姐吗?我要你陪在她的身边,就是让她这样的吗?!”老演员对我一巴掌劈头盖脸就下来。
我捂住脸,眼泪因为疼就在眼眶里打转:“我……”
当时我读剧本,刚读到同父异母的梗,只是觉得狗血,读到这里我才明白编剧的用心良苦,这同父异母的这个梗可不是白加,当当当,这场耳光戏是不是合情合理又让人动容呢,但实际上嘛……编剧好狠的说,这是警告演员不要越权改剧本么……
我捂住脸,默默地擦泪,其实被打一耳光还好,原来替身也替过,脸肿个一两天就没事了。但由于在演戏,带入云月的心情却不禁很悲痛,泪不自觉地就流了下来。唉,讲来云月她真是太可怜了,一直渴望父亲的亲情,父亲却这样对她,而以为的爱情又是一场幻想的镜花水月……
“你别骂她!和云月根本就没有关系!我和这你赞不绝口的王爷见一见就是。”李怡然皱了皱眉头,朝聂清朗看去,“快跟着走。”
“你礼教都学到哪儿去了?”老演员气得脸红脖子粗,演完这场怕是没心脏病都有心脏病了。
李怡然哼一声,拉起我就走,聂清朗赶紧跟过来。
导演在对面比着OK,OK的手势,镜头继续拉,我们到了门外,李怡然拉着我就扎进花园,也不管后面的聂清朗。
“喂喂,你这演得夸张了些吧,你即兴发挥收着点。”我小声地说,现在镜头在后面的聂清朗那里,我们这边可以偷偷说话。
“少废话,我现在不是李怡然,我是你家小姐。平- ri -你被打我开心死,可你妹的,一入戏感觉就全变了,火蹭蹭往上窜。
我说:“看你这样子,你全场即兴出演都可能啊,尽量走剧本啊,走剧本啊,要不然到时候聂清朗又……”
“OK!这上半场完了,后面半场的赶紧接上,趁着情绪还连贯。”由于我们边拍边播的计划,杨导会倾向选择按照剧情顺序接着拍,而不是在一个场景内拍完戏,当然有时候实在不方便会跳几场戏,但不会像很多拍完在播的戏一样,你这场正爱着,下一场就进坟墓了,不会那么精神分裂。
接着拍,聂清朗追上来,但李怡然因入戏太深而无法克制的火令我们三人尴尬的漫步变得更尴尬,她甚至连剧本上对王爷的客套都省了。
我想回头看聂清朗有没有表情太生硬,结果被李怡然直接把头给扭了回来。
“哎,那老头太过分了,你嘴角都出血了,一会儿我给你偷瓶金创药抹一下。”李怡然看着我说。
“小姐,金创药怎么能用在这点小伤上,太浪费了。还有”,我提醒她“王爷,王爷可还在后面呢……”我醉了啊,你不能这么投入啊。
“管他做什么。”
喂喂喂喂,不管聂清朗的话,你打算这一场把人家的戏都吃了吗?这太走心也是个问题,你发挥归发挥,这么给力很可怕的……
“小姐……老爷那边怕是不好交代。”我觉得我也是云月上身,劝什么啊,只有云月才这么好心,换成穆夏,看到聂某某被扔到后面,感觉只有两字——好爽!
“我这有金创药。”聂清朗终于被逼到自动自主地即兴演起来,因为再不演就没镜头了。
“谢谢,王爷……不、不用了……”哎,云月就是死心眼啊,拿去用多好。
“他有你就拿着!”李怡然将瓶子塞到我手上。
“不……小姐,这不好……”
“拿着吧。”聂清朗将瓶子轻轻放在我的手心,然后合上我的手。
终于回到剧本了,我心想。
“谢谢王爷。”我说。
但跟着剧本的也只是这么两句而已,李怡然节奏起了就停不住,剧本上完全没有写的东西出现了,李她看了我一眼,又看了聂清朗一眼,哼了一声,不高兴地别过脸去。
喂,这是瞬间就不高兴了么,不喜欢自己的丫鬟和你不喜欢的男人打成一片……你角色也剖析得太深了吧……投降投降,你已经是小姐了。我也不得不是云月了,眼里只有小姐的云月。
“也谢谢小姐。”我打开瓶子,用手沾了一点金创药,敷在她的脸颊上。
“恩??”李怡然惊讶地看着我。
“小姐,你刚刚走得太急,被树枝划伤了。”
李怡然反倒不好意思起来:“云月,我这小伤你用金创药,也太奢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