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就是这么喜欢你。就算你是我的老师，就算你大我十二岁，就算你拒绝我，我还是喜欢你，太喜欢了。喜欢到快要喘不过气来……” 艾萌吸了吸鼻子，似乎想让自己镇定下来，然而事与愿违，她干脆放弃了，语音哽咽着说：“你以为我为什么要那么努力学语文啊，还不是因为我想让你喜欢我……我知道你觉得我小，以为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但是我不是的……”
艾萌不是第一次这样对肖叶表白，然而这一次肖叶听了以后，心里非常难过。从前她可以当作小孩子说的玩笑话一笑置之，或者认识到艾萌的认真以后慌乱逃避，这一回，她没办法再后退，只能面对了。
“又哭……”肖叶这才把手里一直握着的盒子放下，然后从餐桌上的纸巾盒里抽了几张纸巾递给艾萌。
艾萌哭着接过，一边擦眼泪一边说：“没错，我就是这么没出息，只要是跟你有关的事情，我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可是我也没办法，我就是喜欢你，喜欢得要死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肖叶一阵心疼。一早准备好的话一句都没说出口，曾经内心那么矛盾挣扎，到如今全是徒劳了。她想，算了，不挣扎了。
于是她第一次主动对艾萌张开双臂，轻轻拥住了哭成幼儿园小朋友一样的艾萌。
她说：“我还从来没……和学生谈过恋爱。”
第76章 第 76 章
肖叶失眠了，在和艾萌互道晚安之后，她反而睡不着了。
拉开窗帘向窗外看去，竟然下雪了。
肖叶望着楼下孤单的路灯出神，看雪花在灯影下摇摆，忍不住发出阵阵叹息。
就像雪花明知夜灯的温度会令自己融化一样，她明明清楚和艾萌会面临怎样的结果，却终究没有再拒绝。
她认为和学生谈恋爱是十分不道德的事情，但又自私地不想看见那孩子在别人怀里微笑的样子。
惆怅。
微信响了一声，肖叶以为这个时间能给自己发信息撩骚的，应该是于朵，于是没理会，回到床上继续惆怅。
微信又响了一声。
肖叶瞥了一眼屏幕，见是艾萌，不由皱眉解锁了手机。
就看见艾萌接连发来两条信息，一条是“你睡了吗？”，另一条是“我睡不着[委屈]”。
肖叶捧着手机，把这两条信息看了十几遍，犹豫着回还是不回的时候，艾萌又来信息了——你也跟我一样睡不着吧？
夜夜夜夜：还不睡？明天还能赶上飞机了吗？
根号四萌：[害羞]我一想到能和你在一起，就兴奋得睡不着了
夜夜夜夜：快睡吧
根号四萌：你都不知道我有多高兴。
夜夜夜夜：不要得意忘形
根号四萌：你明天会来送我吗？
夜夜夜夜：不会
根号四萌：哦
夜夜夜夜：睡觉
根号四萌：好吧，那我们在梦里相见吧[比心]
肖叶觉得这话太肉麻，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但是嘴角依然有难掩的笑意。
××××
尽管艾萌还沉浸在早恋的喜悦中精神亢奋睡不着觉，但还是听了肖叶的话，强迫自己睡着，因为她还要搭飞机去爷爷奶奶家过年。
第二天一早醒来，李女士已经推开她房间的门，催促着她出门了。
“到了那要听话，别使小- xing -子知道吗？”李女士一边掀被子一边叮嘱艾萌。
艾萌撇撇嘴说：“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说的好像她能淘气一样，她马上就成年了啊，她妈怎么还觉得她没长大似的。想到这里，她不禁想，肖叶能喜欢这样的她，真的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她想，我要喜更欢肖老师一些才好。
“发什么呆呢，快去刷牙洗脸，早饭到了机场再吃吧……”
剩下的话，被艾萌关门的动作隔在了洗手间门外。
临出门前，李女士看艾萌撅着嘴，以为是自己没给压岁钱所以这孩子不高兴，于是把早就准备好的红包塞进艾萌的双肩包夹层里，“好了，别撅嘴了，省着点用，都是大孩子了。”
艾萌显得并不关心的样子，而是问李女士：“我能不能提前几天回来啊？”
李女士劝说道：“我知道你不喜欢表哥，但是就这几天，你就委屈一下，哄爷爷奶奶开心就好了。”
艾萌无奈“嗯”了一声，她跟姑姑家的表哥从小就看对方不顺眼，见面就打架，但这不是她想早回来的最主要的原因。一想到要有一个星期的时间看不到肖老师，她就觉得好沮丧。
她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陷入到爱情里面的纯真少女的模样。
打开门，艾萌自己提着小黄鸭的行李箱往楼下走了两步，突然听见肖叶家的门响，她忙停下脚步。
就听肖叶跟李女士打招呼说：“你们这是要回老家过年啊？”
艾萌心想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李女士笑着回答：“是啊，肖老师怎么也这么早出门呀？”
肖叶从门里走出来，随手关门：“我下楼扔个垃圾。”
艾萌这时扬起笑脸跟肖叶说：“肖老师过年好。”
肖叶尴尬地笑笑，醒醒！明天才是初一！
李女士看艾萌这模样，不禁纳闷，刚才出门前还一副不高兴的表情，这会儿又笑得这么灿烂，真是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呐。
××××
大年三十的下午，于朵给肖叶打来电话，说是要给肖叶父母送点东西过来，让肖叶下楼接她一下。
这几乎已经成了惯例，逢年过节地，于朵总是大箱小箱地往这边送，因为她跟肖叶那么多年的好朋友了，两家人也相处得如亲戚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