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气。”
她松开握住椅子的手,离开了,而离开前的表情我真的读不懂。
我呆呆地站着,望着她径直离去的身影,心中百感交集。
而后,我的肩膀被后面的人推了推。
“你有疑惑就追上去问,傻在这有用嘛?别妨碍我下一场在教室的拍摄。”
非常刻薄兼没良心的声音,下一场戏的主角李怡然。
“听到了?”我问她。
“听什么,你脸上写着的,而且我先声明不要找我咨询感情问题,你们最后一眼万年的FEEL足以说明那是我搞不懂的世界。”
“你这什么形容……不过,别说你弄不懂,我也弄不懂人这种生物了……”
“了解一个人本来就是很艰难的事情,不管是自己还是别人。”
我叹气:“……你不要突然正经,说这么伟大的话,感觉好奇怪。我们都公认你是奇葩,你不要恢复正常。”
“你找打!”说着她的拳头就敲中我的头。
“李怡然,其实我挺羡慕你这样不会迂回的果断神经。”
“有什么好羡慕的……我受的罪也不少……”
“起码,比起止步不前好,不去接近,不会失去,可是也不会拥有。”
她又敲了我脑袋一下:
“你正经起来也很奇怪,看嘛,你还不承认,我就说你和江祺最近很奇怪。”
我苦笑:“明显她更奇怪吧。”
李怡然撇撇眉:“那家伙……我已经搞不清楚了,人到底可以有几段变化。”
“下一场的无关人员离场啊,马上要开始拍摄了。”
场务过来赶人。
我按按太阳- xue -,起身告别李怡然:“几段都好,总之我先走了,当务之急,我要去讨杯茶舒缓神经。”
来到学校走廊尽头的饮水机,这里有剧组准备好的茶包,选了一杯有着茉莉茶包的塑料杯,接满热气袅袅的水,握着发呆。
手心很烫,温暖得让我不禁眯起眼睛。
原来在学校的时候,每到冬天,蓝蓝也是这样接一杯热水,握着暖手。
不过,就是暖手而已。她从来不喝热水,每次温了以后,都浪费地倒掉再接……
“看样子很悠闲呢。”
一个甜美的声音闯入我的思索领地。
我转头,原来是我们的美女副导,她端着一个盘子,上面有很多杯橙汁饮料。
她对着我微微一笑:“快喝完了,我去外面添了一点饮料。”
井副导时常会在拍摄途中犒劳大家,饮料啊,食物啊,比起只知道赶工的黑面焦恬,这体贴的心意多少可以打消大家持续作战的疲倦与牢骚。
“我帮你。”我放下茶杯,将茶包理到一旁。
接着,我跟她一起将饮料分给周边的工作人员,忙里忙外后,终于轮到我俩捧着剩余的饮料,回到老地方热饮小啜。
她指着盘子里还剩的热饮,朝我挤挤眼:“不小心买多了,别人不知道,都是我们的。”
爱笑,贴心,宽容,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时候,会超nice的将两只眼闭上。井茗和焦恬完全是两个类型的,简单的说就是黑面神的反面,欧,感谢上帝,感谢您让我们有喘一口气的时间。
情绪可能稍微亢奋了一点,一口水没喝准,直接呛到。
“咳咳……”我不停地咳,几乎背过气。
“呛到了?”她好心地帮我顺气。
我一边咳嗽一边点头,为避免口里液体飞溅无辜,翻着口袋找纸。
半天后,我缓过气,清清嗓子说:“……谢谢。”
“不客气。”她弯下身,帮我捡起从口袋里掉出的卡片。
“怎么你的这张联系卡还在你手上?”
她拿着我的卡片看着,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什么意思?”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她将卡翻转过来,给我看正面:“你去了面试,联系卡应该就就在凹槽里,会被我们统一回收,但你怎么身上带着。”
手中的卡片是李怡然给我的那张,当时从凹槽里面掉了下来,而蓝蓝那张留在了焦恬那里。自从面试通过以后,我觉得自己的运势变好不少,好像也有些迷信起来,总觉得将卡带在身边会有好运,就一直揣在衣服口袋里。
而且也是我第一次面试主角成功的电影,想留下卡片作为纪念。
我说:
“哦,因为我还有一张联系卡,凹槽里面是放的那一张,你们为什么回收卡啊,卡上有玄机?难道是拼起来可以得到富可敌国的宝藏地图?”
“如果钱来得这样轻松,我们就不会苦恼了。”她抬头看了一眼正从教室里出来的李怡然,低声对我说,“我比较好奇你的另外一张卡,你描述一下那张联系卡,我听听是谁给你的。红的这张就不用了,我知道是李怡然给你的。”
我说:“我的另外一张是蓝色的,上面有蓝色凤凰。”
井茗一脸震惊地看着我:“我的上帝啊,竟然是蓝色凤凰。”
我说:“怎么了?”
她笑得很感慨:“天意啊,手里握着红色凤凰,兜里还有蓝色凤凰,真是老天都要你接这部戏。”
我被这一说给说囧了:“说得真像天要我红,浴火重生的节奏。”
她笑了:“还不够稀奇吗,你这是什么概率才能有这两张卡,特别是蓝色的这张。”
我感觉奇怪:“听你这么说,好像蓝色凤凰的卡很稀有似的,但不是每个职位都是统一的卡吗,应该会有很多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