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柏奚猛然伸手捞到一把空气,顿时不满控诉道:“好呀你个玉美人儿!若是懒得走好歹也吱上一声一起飞啊。”说着也身形飘起追了上去,还不忘飘出一句赞叹,“没想到这玉美人儿轻功这么厉害!”
看着两人先后飘走,靳鞅顿住脚步抿了抿唇,干脆也运起轻功。
人群顿时爆发出一阵巨大的欢呼声。
景染当先落地,眸光微妙地觑了一眼长孙祈沐。姜柏奚紧跟在身后,一落地便佯装惊讶道:“哎!九公主怎么也在,难道今日也是特意来这卧龙山赏梅的?”
长孙祈沐眸光从姜柏奚和靳鞅身上滑过,落在景染身上恍了恍,才嘴角微勾,不急不缓道:“赏梅倒是不曾,不过父皇大寿将至,我昨日听闻慧忍大师近日已回伽龙寺,便特来为父皇祈福。”说着顿了下:“不过这卧龙山我倒是熟悉的很,倘若奚太子是来赏梅的话由我作陪再好不过。”
姜柏奚撇撇嘴,真是只顺杆爬的老狐狸!
一直安静不语的靳鞅忽得出声道:“哦?慧忍大师修为化臻,普度众生,游历四方多年,不为世人闻其踪,九公主倒是消息灵通极了。”
“消息灵通倒不觉然,大概是靳长公主孤陋寡闻了。”长孙祈沐面无表情地颔首,眸光直视靳鞅。
靳鞅眸色骤深,定定看着长孙祈沐不说话。
感受到两人之间不同寻常的气氛,两座观景亭内顿时人人屏息,景染略微意外地抬眸看了两人一眼。
反倒是姜柏奚无趣地扁扁嘴,懒懒张嘴打了个哈欠,才大咧咧道:“这亭子里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一张嘴便是一口风,我们今日就站这儿?”
靳鞅和长孙祈沐仍旧看着对方不说话,景染想了一下,道:“家师与慧忍大师素有交情,既然今日正好凑巧,我便去拜会一下,你们……”
“我同去!”不等景染说完三人便齐齐转过头来看着她异口同声道。
景染:“…那便一同罢。”
姜柏奚忽得朝前又了两步,眯起眼睛朝山顶看了看,忽然转过身兴致勃勃地提议道:“玉美人儿,我们来比试轻功吧!从这里到山顶那块儿轮回碑怎么样?”
景染脚步一顿,眸光滑过她腰间的玉佩,忽道:“你若输了可有赌注?”
姜柏奚桃花眼波光流转,苦恼道:“只是寻常的比试而已,本太子的随身之物只有一块儿自小佩戴的玉佩,这玉佩可是价值连城……”
景染斜睨她:“不是说爱民如子,好东西都拿去卖钱充国库了?”
姜柏奚一噎,从善如流道:“本太子出门在外可是代表我甘丘皇室的颜面,面子自然还是要装点的。”
景染忽得被气笑了,没好气道:“我不要你什么宝贝,你若输了,便将你腰间的龙纹紫玉解下容我瞧瞧便可。同样,若我输了,我身上这块墨暖玉便归你,这样如何?”
长孙祈沐和靳鞅闻言顿时直直看了过来。
姜柏奚好看的桃花眼眨了眨,眸光晶亮地从景染腰间的墨暖玉上滑过:“一言为定!”
景染似笑非笑地点头,抬步走到她身边,正欲开口身边忽得并上一抹天青色的身影,长孙祈沐面无表情地开口道:“即是比试,那便一道吧,我这块儿白籽脂玉亦是拿的出手的。”
“……”景染垂眸看向她腰间,这姑娘的玉是着急送不出去还是怎样!
靳鞅也优雅从容地站上前,颇有其事的样子颔首道:“一起罢。”
……
景染揉了下额角:“好罢,我数三下,一起出发?”
几人均无异议,片刻,四道身影自观景亭齐齐飘了出去。
人群中顿时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世间三殊加上德钦王府景世子的比试,人间哪得几回闻!
随着几人身形飘远,很快没有武功且目力一般的人便只能看到几个颜色不同却一字排开的小点,顿时又是扼腕可惜又是连忙询问身边人情况如何,更有平日便品行不端的世家公子已经以此为赌注号召大家下注。
景染此前从未来过伽龙寺,先控着身形漫不经心地四下随意张望着,找到姜柏奚口中地轮回碑后顿时加快了速度,拉开距离前还特意转身朝身后的姜柏奚挑衅地挑了挑眉。
姜柏奚顿时气息一顿,差点从半空掉下去,稳住身形后勃然大怒地追了上去。
约摸一炷香的时间,景染飘身直接落在轮回碑上,眯着眼朝三人的方向看了看后便好整以暇地四下打量。
过了须臾,姜柏奚学着景染的样子飘身落到轮回碑上,挤到一角直接一屁股坐了上去,抬头竖起眉头道:“玉美人儿,你可真是不厚道,方才上山时故意隐匿轻功!”
景染垂眸看她,笑道:“想要我的玉佩?才不给。”
姜柏奚怒目而视,又无可奈何地转向靳鞅和长孙祈沐的方向轻哼道:“那个木头人儿和金秧子今日怎么如此之慢?”
“金秧子?”景染感兴趣地抬起眉梢,这个演戏精给人起外号可是顺溜极了。
姜柏奚笑吟吟地抬头道:“你还不知道吧玉美人儿,民以食为天,乌荔国的图腾便是一株巨大的纯金稻秧,这位长公主可是贵以一国图腾命名,如何能不是金秧子!”
景染抬了抬眉:“你倒是知道的多。”
“那是自然,本太子可是……”姜柏奚似是颇为得意的准备说什么,想了想又猛然吧唧住了口,转而眨巴着桃花眼懒声道:“玉美人儿你瞧瞧这两人在干什么,若是平日里再慢也不会比我差太多,今日若非是在互相使绊子便是哪里有猫腻。”
景染眸光顿了顿,她自是知道长孙祈沐是因着受了不轻的内伤,那靳鞅呢,也是如此么?
景染看着两人的方向,忽得问道姜柏奚:“一个青越的小公主,一个乌荔的大长公主,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去的二人如何会针锋相对,你可知道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