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残忍的做法,秦沭何把他变成了表演中的牺牲品。
“啊啊啊!”进来的似乎是一名老师,她发出凄厉的惨叫声,挣扎着爬起身逃了出去。
霖雨瘫坐在冰冷的靠椅上,后背渗出了汗水,他伸手摸着自己的额头,那种柔软温热的触感似乎还残留着。
再过不久,警察就会赶来,封锁现场。紧接着便是盘问,这件事也会被父母知晓……太多太多的事需要考虑,霖雨觉得很累。
“累了,就睡吧。”
身旁,竟凭空多出一个人来。低哑的声线带着魔力,拖着疲惫的霖雨进入睡梦中。
最后,霖雨只瞥见黑色的衣角和带着皮套的右手,是谁呢……
☆、害怕吗
凶手的名字不是秦沭何,他叫秦垣。
醒来的时候,他正躺在病床上,难闻的消毒水气味熏得到处都是。
“醒了?感觉怎么样?”询问他的是学校的老师,一名中年男子。
“我先帮你叫医生吧。”
很快,一个医生带着两个小护士过来了,简单看了下,便说霖雨可以出院了,之所以昏迷应该是惊吓过度的原因。
“霖雨,你的父母可能晚点才能赶过来。有什么需要就跟老师说吧。”男子尽可能地展现出和蔼的笑容,霖雨记得这是一名以严肃著称的物理老师。他不常笑,所以现在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
“我没什么事,麻烦老师了。”
“没事就好,嗯……门外有几个警察想问你一些问题,你愿意见他们吗?”老师连说话的语气都变得小心翼翼。
“可以,让他们进来吧。谢谢老师。”
霖雨拢了拢身上的白色棉被,想起那个神秘的男人,他是如何让自己昏迷的呢。
“霖雨同学,你好。”这是一名老成的警察,他的手上布满老茧,眼睛像钩子一般直窜进霖雨的心里,这让他有些不自在。
“不用紧张,只是走走程序而已,你没有嫌疑。”
男子搬了张椅子坐下,和他一同进来的警察则坐在隔壁的空床上,手里拿着相机和纸笔。
“阶梯教室里的事,你还记得吧。能跟我聊聊吗?”男子状似随意地问道。
“我放学后去实验室放东西,当时秦沭何就在里面,他邀请我去看一件美丽的东西,我答应了。接着我和他一起去了阶梯教室,我坐在台下,他站在台上……”
霖雨留意到那两个警察有些意外的目光,但他没在意,继续陈述道:“幕布拉开的时候,凳子上的人已经死了,秦沭何又连着捅了他好几刀,最后在我面前自杀了。”
“你看见尸体的时候为什么不呼救,从监视器里来看,你显得很平静。”男子实在难以相信面前的学生是清白的,他的反应太诡异了。
“秦沭何想让我看完他的表演,我也……不认为他会伤害我。”
“你怎么判定那人已经死了?你坐的位置离舞台并不近。”
男子在怀疑自己,怀疑他是共犯。
“秦沭何自己说的。”
“你之前认识秦沭何吗?还有那个死者?”
“不认识,但见过。就在前一天,我去实验室放杂物箱。”
“在实验室里碰见的?”
“对。”这些都被监控记录下来了,男子在试探自己。
“当时他们在做什么?”
“……你们,不是看了监视器吗?”
男子的眼神闪了闪,又问道:“你觉得,他们看起来像情侣吗?”
“他们不是情侣。”相爱的人不会那样做,“是主人和玩具,但现在,是猎物和屠夫。”
男子有些怔愣,半响没说出一句话来。
“霖雨,你不觉得害怕吗?”
他皱起眉,不甘心得到这样的结果。这个学生只是受害者?
“……我非常害怕。”霖雨的确不像表面看起来那样淡定,他的心里是存在着恐惧的。
后来,男子又陆陆续续问了些问题,但霖雨知道自己已经撇清嫌疑,现在才是在走程序。
就在几人准备离开时,霖雨却突兀地叫住了男子。他想问问黑衣男人的事,如果警察能看见阶梯教室里的自己,也应该会注意到那个神秘的男人。
当警察转过身时,霖雨却又将话吞了回去,“请问,你们还会再来吗?”
“不会了,好好休息吧。”男子正准备关上门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凶手的名字不是秦沭何,他叫秦垣。”
病房的门轻轻扣上,发出咔嗒一声,霖雨垂下眼,有些难过。竟然是个假名字,还说什么喜欢……
临近中午,父母才赶到了医院,霖雨早已换好衣服,安静地坐在大厅里。
“唉,走吧,先回家。”父亲叹道。
母亲开着车,送霖雨回家。而父亲留下来和一直陪着他的老师道谢,顺便还了老师之前垫付的医药费。
“小雨,你还好吗?”
车停在红灯前,母亲抽空问了一句,她的眼睛还盯着手机。
霖雨点点头,发现母亲没有在看自己,便又出声说自己没事。
“嗯,睡会儿吧,马上到家了。”母亲温柔地笑着,摸了摸霖雨的脑袋。
霖雨望着窗外,匆忙的麻木的行人,好多人都盯着手机,不知在看什么。
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街边走过,霖雨贴近车窗,想看清楚些。那个黑色的背影,似乎就是风衣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