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玉琳斜眯着眼,一脸鄙视:“你若有心,总有法子。你若是无心,就别折腾他了……你到底是有心还是无心?”
良辅被他问迷了,他不知道杨玉琳到底是在问他对那呆子有心无心,还是在问他是有心还是无心在逗那呆子,但是好像也没什么区别啊……
杨玉琳眯眼看他,不说话。良辅烦了,眉头一皱,大踏步回身,蹿到杨天虎跟前,解开衣领,把人的手一拽,往自己脖子上凑。
把着他的手将自己的喉头仔仔细细蹭了几蹭,边蹭边说:“摸仔细了?爷是男的,男的!”
杨天虎傻在原地,被良辅拽住手往雪白脖颈里伸的视觉冲击太大,他都来不及感受一下掌下的细腻触感,单是看着良辅带着愠色皱着眉就已经看呆了去,脸上烧成一片晚霞。
等良辅他们走出去好几里地,杨天虎才呆呆反应过来,刚才美人说了啥来着?杨天虎脑子里一片茫茫然……
良辅面露得色,蹦到杨玉琳跟前:“看见没?看见没?这下说清楚了吧。”随即又皱了眉,一脸诚恳地求教:“那呆子会不会还是不明白啊,你说我是不是解裤腰带效果好一点啊?”
杨玉琳:“……”
深深叹了口气,杨玉琳心里为杨天虎默哀了一刻钟,红颜祸水,不过如此。
江南风物冠绝天下,一入地界,扑面的温软山水,秀美风光,虽有任务在身,却一个比一个闲散慵懒,从从容容地存了玩赏之心,脚程越发慢起来。
可不待他们细细赏玩,前脚刚踏进江南地界,后脚就遇上了麻烦。
为首的青年二十出头的样子,从头到脚一身玄色衣衫,额间一抹白绫,一双桃花眼本该灵动秀美,此刻却被眼底翻滚的浓重戾气压住,透出森然肃杀之意。
虽是初初见面,却显见此人瘦瞿非常,不知是遭了什么大病,抑或是受了什么大伤,浑身透着死气。
这青年一身萧条,一马当先拦在路中央,他身后两列人马,一溜的刀剑在手,作势欲发。
云笺一见这阵仗,嘴里不自觉打了个呼哨,看上去竟有几分雀跃:“哟,找上门的架,有意思。”
那青年却看也不看他,只把两只大大的、在哀伤里泡了一千多个r.ì夜的黑眼睛定定去看云笺身后的人。
云笺顺着他的眼光回了身,看见了覃宛。
心里的幸灾乐祸捂不住地往外冒,云笺还有心情调笑:“哟,我的大神医,你这又是造了什么孽,惹得人家找上门?”
覃宛把人家瞅了又瞅,似乎终于想起来这人是谁,轻叹了口气,对云笺说:“这人你该认识的。”
云笺有些摸不着头脑:“关我何事?”
覃宛指了指那青年,拿眼睛去看云笺,定定地说:“他,董映霞。”
原来此人竟是董映霞……
就是他三年前找上了离忧阁,押了整个竹篱并祖上的香谱,请离忧阁杀覃宛。
他在东轩披麻戴孝满守了三年,足不出户,三年过去了,人没杀成,末了还下来一道圣旨,景福临表示,离忧阁的债我来还,你看上什么,尽管来清宁殿搬。
何其厚颜无耻!
他是不知道离忧阁几时跟宫里勾搭上关系,沆瀣一气,狼狈为j-ian!既然离忧阁不中用,那我就自己动手!
董映霞花了重金雇了高手,打听到狗皇帝带着国师上路了,自然也打听到神医覃宛当街被熙和郡主虏进了宫,于是他在各个水路、陆路要塞布了哨卡,就等着景福临他们闯上门。
云笺是被义父抓来跑差事的,自然没有见过董映霞,此刻一听,我的个老天爷爷哎,这不就是自己那头号大债主么!!!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欠着那么一笔巨债,云笺无论如何也横不起来,灰溜溜地就缩到后头去了。
良辅怎么可能放他过去,伸腿一拦,将人推到董映霞面前:“呐,这个,离忧阁少阁主,失手了七七四十九次的……离忧阁第一高手……”
“我对废物不感兴趣。”董映霞瞧也不瞧云笺,仍是盯着覃宛说:“今r.ì,要么你死,要么我死。”
云笺不知哪根筋被戳到了,瞪大了眼:“你说我是废物?反了你了!”
董映霞身后早有人抢上来,这一动手,良辅和傅达礼便不能袖手旁观,但到底是知道内情的,要说下手怎么也下不去狠手,两拨人缠斗一处,乱乱腾腾的。
傅达礼这几个本就不好十分下手,元霸和云影又要照顾冯雨微、覃宛和贾凉这几个拖后腿的,董映霞请来的又不知道是哪里的高手,一个一个的身手十分了得,一时之间可以说是十分吃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