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得都是练过武的,身手敏捷,堪堪躲过。
余秋声柔柔地说:“你们要听人把话说完啊……茶几承重的微弱变化,会触发流星矢的机关,所以要拿别的东西来替换图纸压在茶几上,但是拿别的东西的时候又会不小心触发新的机关……”
众人泪流满面:“行了,够了,不要再说了,我们等人回来……”
傍晚的时候,果然听见远远地有动静,却不是人,而是一个……木头人……一群木头人……
这些木头人初看过去不过一个脑袋、一个身子、两个胳膊、两个腿,与常人无异,但是大肚子里藏着无数轮轴,每一脚迈开去的角度偏移,都带动轮轴运转。
一个木头人两条胳膊捧着一筐鲜莓,一个木头人举着一块五颜六色的大石头,一个木头人端着几个卷轴……
“吧嗒”“吧嗒”一列往前走,撞到门口的山石上,就一个一个乖乖停下来,然后才是钱平桥。
手上拿着一只木笛样的东西,却吹出了凤凰、山雀、黄鹂、晚莺的百鸟音声,真是十分的活泼热闹。
走到近前,收了木笛,蹲下来,将门口随意摆放的小石子都挪动了一下位置,形成某种固定的图案,最后一颗石子就位,整个屋子都开始变形。
房顶自动拆开,从侧边收进去,门板子翻开平下来,窗户翻转成露台,机关都收了,两层的木房子转眼变成了空中庭院,由四方十六根圆柱撑起来,视野开阔,宽敞明亮,侧边一道木梯,通到二楼高度的庭院。
钱平桥取了那筐鲜莓,抬脚上楼,放了余秋声下来,将鲜莓递到余秋声手边,又弄了两个木头人偶“吧嗒”“吧嗒”地给余秋声捶背捶肩,自己一手捉了余秋声脚踝拉到怀里给他按揉:“又踩着什么了?”
余秋声很有些不好意思:“记错步数了……”
扫了眼刚被从机关里放出来、此刻都瘫在地上不想动的一行人,钱平桥淡淡问:“找上门了?”
余秋声忙摆手:“不是不是,他们只是路过,是客人。”
钱平桥于是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余秋声吃着莓,钱平桥给他揉着脚,夕yá-ng一抹余晖照着着庭院,让人觉得温馨祥和。
一切都是好的,偏偏良辅闲不住,好了伤疤忘了疼,看见手边有个红色小按钮,大抵看见按钮就忍不住按是人的天x_ing吧,良辅刚伸出一个手指头将那按钮戳了戳。
他身下的木板“咔咔”翻转了一圈,将良辅抡下了地,摔得他腰都要断了,在地上哆嗦着喊疼。
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同情他准备把他捞上来……
最后,在良辅的血泪控诉和抗拒下,一行人最终还是决定在人家这里落脚……毕竟天都快黑了,荒郊野外的,再找到遮风挡雨的宿处也困难。
看着良辅一脸生无可恋,每个人都忍不住笑摸良辅的狗头,然后说一句:“不作死就不会死。”
良辅:“……”
这间屋子似乎每一块木板、每一颗钉子都可以随心移动,钱平桥来来回回折腾了一下,只听得“咔哒”“咔哒”,眼看着房子形状变来变去,最后硬是按着人头给他们拼出来七间客房。
像一棵巨大的树上安了七个鸟窝,也是不容易……
杨玉琳这间从屋子里伸出来,靠得离溪水最近,耳边听得涓涓水流,心情很是轻快,也就不去计较景福临厚着脸皮借口把屋子让给云影而赖在自己这里不走的无耻行为了。
溪水冲刷岩石,发出悦耳的声响,杨玉琳迷迷糊糊觉得自己仿佛睡在溪边的大树下,朦胧的月光里,有一头白狼、一头白鹿涉水而来,仰着脖子在自己身边亲昵地蹭着,那样熟悉的姿态,令杨玉琳心生眷恋,脑海里安适昏沉……
“听说昭然寺的雷音方丈要来宫里讲经,天啊!我都不敢相信!”
“是啊是啊,雷音方丈可是前后五百年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啊!”
“喂喂喂,佛门清净地,你们不要乱讲……但是他真的好好看啊……”
一群小宫女躲在墙根,看着远处一个慢慢走过来的和尚,忍不住叽叽喳喳地小声议论着。
雷音,昭然寺住觉方丈最得意的关门弟子,得意到他力排众议在雷音二十四岁的年纪上就把昭然寺方丈的位置传给了他。
你听说过哪个寺庙的方丈只有二十岁出头的?昭然寺。
你见过哪个寺庙的方丈能美得如此惊心动魄的?昭然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