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明想也不想:“若是哥哥愿意,此事有何不可?”
父皇一巴掌扇到自己脸上时,景明整个人都是懵的,父皇竟然打了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第二r.ì,父皇一道圣旨,将景明嫁入了永乐侯府。老侯爷为人清正,家风纯和,世子秦深,才貌无双,品行温良,怎样看都是一桩好姻缘。
巧的是,秦深心里恋慕明华公主多年,也不知是不是九天神佛听从了他的祝祷,竟真的叫他如愿以偿,这道从天而降的圣旨,砸得他魂飞天外,喜不自禁。
他去庙里添了三十年的香油,发了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愿,捧着一颗鲜红跳动的心入了喜堂,担心酒气冲撞了她,不仅自己滴酒未沾,甚至还特地沐浴更衣,换了新的衣裳才进门。
揭开盖头的时候,才发现他的心上人在哭。
秦深一下子慌了手脚,给她拿帕子,景明随手捡起绣床上的枕头砸出去:“不许碰我!”秦深站着不躲,等枕头砸到自己身上,才挪了位置,站得远远的,然后不动了。
景明:“……你为什么不躲?”
秦深红了脸:“你扔过来,我要是躲了,你就扔不到了……”
景明破涕为笑:“你这人倒有趣。”
景明一笑,秦深脸红得更厉害了,支支吾吾了半天:“那,那你休息吧,我,我就站得远远的,不会,不会碰你的……”
景明本就与景和从小一处教养,x_ing子洒落,不似那些闺阁小姐爱耍脾气,哭鼻子不过是生气父皇,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他心尖上的小公主,还不是翻脸不认人赶着把自己嫁出去,越想越是悲凉,这才掉了几滴泪。
眼下嫁都嫁了,秦深看着也不像C_ào包纨绔,和缓了情绪,倒对自己这通脾气有些赧然,景明勾了勾手指:“你,过来。”
秦深低着头靠近了几步,景明悄声说着:“你们永乐侯府,许喝酒不许?”
秦深吓了一跳:“喝酒?!”
景明忙把手去掩他嘴:“喂,悄声!宫里父皇也好,母妃也好,哥哥也好,姑姑也好,没一个准我喝酒的,你们永乐侯府,是许人喝酒不许?”
秦深脸颊通红,景明一双眼泛着光,看得他心口砰砰跳,木讷地点点头。
景明笑得开怀:“太好了!那你去弄点酒来,最好是每一样都弄点过来,就是,嗯,你们这里最好喝的,都拿过来了。”
秦深点点头,晕晕乎乎地就出去了。
在大婚之r.ì陪心上人纵酒,虽然听上去有些惊世骇俗,且不符合他素r.ì的家教,但是看着景明一双眼贼兮兮地闪亮,秦深觉得眼下让他做再出格的事情他都不会眨眼的。
一个是深宫里身份尊贵的公主,一个是克己复礼的世子,哪一个也不是能喝酒的,且又喝得这样杂,不到一个时辰,两个人就醉得人事不省。
第二r.ì直到午时,房里还是一点动静也无,侯府随侍使女请示了老侯爷,壮着胆子开了门,这才发现两个人四仰八叉醉死在地上,人仰马翻地请大夫的请大夫,请老爷的请老爷。
等两个人好容易醒过来,老侯爷背着手,一脸古板,想要说什么,又碍着皇家的颜面不好说什么……秦深旁的都不管,只紧紧攥着景明,将人护在身后。
跟自家老爹大眼瞪小眼,老侯爷终究没说什么,秦深便仍是紧紧护着景明回了房。看着前面这个人闷声不响的背影,景明心里默默说着,这个人,也许是很好的……
秦深捧着一整颗心在爱护景明,景明又如何体察不到,很多次花前月下,看着身边这个小心呵护自己的人,景明都在心里叹息,就这样安然过一生,又未尝不可呢,后来自然便有了婉容。
秦深整r.ì提心吊胆不说,连带着整个永乐侯府都j-i犬不宁起来,所有洒扫仆役全部换新,都是轻手轻脚、小心谨慎的人,唯恐冲撞了景明。
等闲人等不许靠近景明,上下请示须得站得远远的,就连老侯爷都小心翼翼,一r.ì里叮嘱秦深十遍,务必要小心呵护。
秦深神经紧绷,夜里睡觉都格外当心,要在房里再加一张床,景明一掌拍在他脸上:“你们永乐侯府怎么回事?以前没有人生过孩子吗?怎么这样神经兮兮的?”
秦深拿了她的手给她哈气,边说边笑:“我听爹说,我娘生我的时候,比现在还紧张,整个侯府找不出一个尖角锐器,里里外外全让我爹用细棉包起来,唯恐磕着碰着一丁点,你说是不是很好笑?”
景明哭笑不得,搂着秦深的脖子安然睡去。
怀胎三月的时候,秦深护着景明在湖心亭看莲花,一双璧人,暖风和畅,颇觉岁月静好。秦深挽着景明的手,忽然问她:“九儿,你可有什么心愿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