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好体会董映霞要覃宛救周紫陌覃宛不救周紫陌、董映霞不要覃宛救自己覃宛却偏要救自己的这种切肤之恨,怎能领会董映霞倾家d_àng产也要来离忧阁求我杀了覃宛的那种急火攻心!
若不是董映霞押了整个竹篱一百多年的基业来离忧阁求我杀覃宛,我现在就不至于沦落到杀一个手无寸铁的药师杀了四十九次还杀不死彻底成为离忧阁的笑柄!
怎么会没有关系!”
云笺一口气说得急了,憋得脸红脖子粗,陶丞听得呆呆的,手里的糕也顾不得吃:“你说什么?周紫陌怎么会死?”
云笺乐了,自己口干舌燥说了这么半天,可算是有一个人正经在听了,心里一高兴,提脚就凑到了桌前。
正准备拉起陶丞的手慢慢说,眼角瞥了景羲一眼,可巧景羲也在看他,就这一眼,云笺觉得自己伸出去的手不太合宜,飞快收了回来。
似是有些忐忑,一直又退到杨玉琳跟前,盘腿坐了,接着往下说。
“话说董映霞送了周紫陌香丸,躲回家不敢见他,半月后到底按捺不住,又溜进了东轩,才知道周紫陌病了。
这些个送药送香你来我往的就暂且不讲了,只需明白董映霞自那之后待周紫陌便有所不同。”
云笺说着呢,陶丞免不了又问一句:“那周紫陌呢?他可知道董映霞的心思?”
云笺拊掌一笑:“坏就坏在这里了!你可知道,小爷我闯d_àng江湖也算是阅人无数,却没见过一个王侯门第的世家公子能比得过周紫陌。”
云笺说到这里偷眼看了看景福临和景羲,说道:“有些人啊,看上去温雅宽和,却碰不得惹不得,还不知道肚子里藏着什么坏水呢,周紫陌却纯然是风姿翩翩,温润如玉。
江南原有十大香楼,每一家各有花格,以此为家训,勉励子弟,东轩的花格是寒鸦ch.un雪,传了这么七代,他爹虽也算得上风雅,却独独周紫陌最合寒鸦ch.un雪的品格。
你说这样一个人,董映霞纵是情根深种,又怎敢说破?”
陶丞眉毛都皱到了一起:“后来呢?”
云笺有问必答:“后来,董映霞掩埋心事,周紫陌浑然不觉,这样相安无事过了三年,直到霍郂闯下一桩祸事。”
陶丞愣了愣神:“霍郂?霍郂是谁?怎么冒出来的?”
“别急别急,听我慢慢说嘛。
早前不是说了么,董家和周家祖上也曾j_iao好,后来倒渐次生分,也曾说过江南原本有十大香楼,如今为何只剩下竹篱和东轩?
起因皆是第四代的时候,有一家香楼名唤‘二乔’,家主姓霍,霍家花格为双色洛yá-ng锦,当年也曾名动一时。
然而时移世易,眼看着自家香楼r.ì渐没落,动了心思,派了人去竹篱偷香谱,反赖在东轩头上。
两家人满城里持械乱斗,拿惯了脂粉的人舞起刀枪来格外不得要领,还没砸到别人呢,倒把自己伤了,闹得不可开j_iao。
彼时东轩家主周紫云自知辩白无用,把东轩藏谱阁的门打开,请了竹篱的家主董映清,说是看上什么香谱随便拿。
屋外乱腾腾的,董映清只是不理,慢悠悠吃着茶,慢悠悠说了一句,‘莫说不是你拿的,便是你拿的,几本香谱我还是丢得起的’。”
陶丞赞了一回:“霸气!”
云笺点头:“岂止霸气!香谱是香楼的存身之本,各家祖传香谱更是秘中之秘,即便是一把火烧了竹篱和东轩,只要谱还在,香就在。
如今周紫云二话不说把门开了让董映清挑香谱,董映清未经查明便深信周紫云未偷香谱,一个个的,拿着祖宗的基业,都跟玩儿似的。”
“后来呢后来呢?”陶丞听书听入了谜,一个劲催着。
“这不是说着么,既然两家家主都不当回事,下面的人再怎么闹腾也无伤大雅,后来查出来是霍家人动的手脚,二乔的生意是彻底做不下去了,自此一败涂地。
经此一事,竹篱和东轩也起了防范,再偷香谱就不得了,余下几家小香楼也渐次没落。万没有想到的是,到第七代头上,霍家出了个霍郂。”
原来董映霞自幼顽劣,于炼香一事十分的不上心,董家家主担心家业断送在自己手上,四处寻访有天赋的子弟,择其秀者,倾心教养,其中最出色的一个,好巧不巧正是霍郂。
这霍郂在竹篱混得风生水起,偷了董映霞的“捣衣”香,炼了一个“如意香”,奇香三月不散,满城人引为惊奇,却不料此香久用有毒,好巧不巧第一个中招的人是安亲王府的向子期。
“安亲王形容懒散多年不问朝政,为人一向和气惯了,几乎给人柔弱可欺的印象,可是别忘了,他手上还有一个柳叶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