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十数道黑影便被人打出来,兰桡、元霸、傅达礼,三人从竹林里走出。
没完没了的黑影从未知的角落钻出来,且眼看着战力与先遣部队不在一个级别。
元霸叫嚷着:“二哥!顶不住了!我饿!”
兰桡也叫着:“顶不住了顶不住了!没兵器啊!”
对方似乎感觉有机可乘,一排暗器朝兰桡和元霸的方向飞去,花容张开铁扇护在三人身前,“叮叮当当”落了一地的暗器。
一脚将元霸、兰桡、傅达礼踹到竹林里去,一边说着:“没用的东西!碍手碍脚!”一边转动扇柄的机关,细如牛毫的无数银针飞出去,黑影应声倒下一片,势头见缓。
云影素来怕脏,自打j_iao上手以来就没使出全力,只是腾挪闪避,见花容锐不可当,索x_ing将自己这边的人全踢飞出去,j_iao到花容那边,花容气得吐血。
“干什么干什么?你也没吃饭啊?没用的都给我闪开!”
说这话的功夫,手上铁扇飞舞不停,血芒暴涨,险些溅了花容一身。
云影见状,果断闪出战局,拔了傅达礼的刀,在花容身后三尺的地方划了长长的一道线,只说了一个字:“脏。”
然后自己站到了线里面。
这意思很明显,叫花容在外面把人解决,不要放了人进去,弄脏了竹林。
花容一边杀着一边嚷:“回头收拾你!”
云影他们四个就袖手在一旁闲闲的看,一边看还一边聊起来。
“二哥顶不顶得住啊?”说话的是元霸。
兰桡悠闲地甩了甩袖子:“我看,悬。”
元霸盘腿坐地上:“打了这么一阵又饿了,唉,二哥也太慢了,打完了回去吃兔子r_ou_啊。”
兰桡附和着:“就是,就是,不过二哥年纪也大了,不比从前,咱们得体谅着点儿…”
元霸想了想,点头:“说的也…”
一个“是”字还没出口,花容的铁扇就敲在了元霸头上。
元霸痛得直跳脚,眼泪都掉下来了,一边又去巴结:“二哥,这就完了?二哥果然宝刀未老啊…”
头上又是一声响,元霸抱着花容的腿求饶,兰桡早跳出去躲得远远的:“二哥英明神武,佩服佩服!”
花容身上滴血未沾,干干净净站在月色下,仿佛刚才的厮杀只是幻觉,鼻子里哼了一声,抬脚回了竹楼。
杨玉琳悠悠转醒,知道又到启程的时候,傅达礼将手指放在唇边打了几个呼哨,马蹄声达达响起,早前那三匹好马从竹林里跑出来,抖了抖肩,j.īng_神抖擞,想是已修整妥当。
此番行程,不似先前那般急躁,轻驾徐行,一路平顺。
r.ì中时分,人困马乏,不远处旌旗招展,有酒楼名作“沉醉ch.un风”,看着十分风雅,便定了此处歇脚。
上了二楼雅间,迎面撞见了景羲和陶丞,良辅说话都带着结巴:“羲亲……六爷怎的也在此处?”
陶丞本拉了杨玉琳在一旁说话,听见良辅问,偏头回了一句:“先坐了再说。”
寻了雅间,依次坐下,眼看四下无人,陶丞也不再顾忌。
原来当r.ì早朝,百官入殿,不见皇上,只见十丈白绫悬于金銮殿上,C_ào书“朕与国师出去玩,你们自己看着办”十四个大字,满堂哗然,六神无主,终究各自散了。
东阁大学士黄文僖吹胡子瞪眼,说是要重金悬赏,画了皇上和国师的像,满城门张贴,定要拿人回来。
旁人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陶丞却是心知肚明,不曾想他们动作竟是这样快,才接了家书,第二r.ì便动身,因此想着去湖广找杨玉琳玩儿,没想到竟在这里碰上了,真是巧得很。
杨玉琳对于景福临这种什么黑锅都要他来背的行径表示深深的愤慨,然而并没有什么用,倒是陶丞此来很合他的意:“你来了也好,连r.ì里烤兔r_ou_已经吃到想吐了……”
先上了四干果、四鲜果、四咸酸,四蜜饯,随后才是虾仁、鸭羹、鱼片、j-i丝、蟹黄、牛筋、蹄花等菜式,并豆腐、萝卜等素菜,满摆了一大桌。
出了宫便没有那许多规矩,一屋子人哄抢着埋头便吃。
因有元霸头一个是能吃的,且有云笺和覃宛,虽看上去羸弱,却一个赛一个能吃,风卷残云,只剩一堆空盘空碗空碟。
全撤下去,又上了满桌,如是换了三次席,除元霸外,其他人皆有了七八分饱意。元霸拍着桌子:“再来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