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坐在凤座上,看着那些人一个个离去,直到偌大的坤宁宫里,只有她和姜惠敏两个人。
姜惠敏一步步走到她面前,低头,双手撑在座椅的两侧,夏清就那样坐在那里,安静地看着她。
两人目光交接。
随后一个火热的吻触碰到夏清的双唇,姜惠敏的舌尖强硬撬开她的贝齿,一颗颗扫着,把她的舌尖含在嘴里。
夏清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被姜惠敏吃掉了。
一直到很久很久,姜惠敏才起身,看着面色微微泛红的夏清。
她伸出一只手,夏清搭上那只漂亮的手,借力站起。
眼前就是她日日夜夜魂牵梦萦的人。
姜惠敏就这样拉着夏清的手,一路回了景春宫。
景春宫一如往昔,两人刚一进宫就看见冯显站在门口,姜惠敏入内坐定,莲月呈上一盏茶,她轻轻抿了一口,问冯显:“本宫交代你的事情做的怎么样了?”
“回娘娘,封后消息已经传至紫禁城外面了。”
姜惠敏点了点头,“这事你办得不错,回头自己去库房领赏吧。”
“谢娘娘恩典,这都是奴才应该做的。”
姜惠敏知道冯显对她尽忠,许是还不放心,她又叮嘱了一句,“这几天让那边的人注意着点,尤其要注意燕威的动静,如果没猜错,他不日就会主动联系你的人。”
“奴才明白。”
“还有件事,”姜惠敏微微一笑,“你放出风声,就说周家涉嫌谋反的大罪,刑部已经查明并判决,不日就将满门抄斩。”
冯显听了这话后,并不明白姜惠敏何意,但还是规规矩矩应道:“奴才谨遵娘娘懿旨。”
事实上,姜惠敏没有猜错,皇上封后的消息一传至燕玉关,燕威果然对大皇子起了疑心。
这几天京城派过来的几个人就是不走,任凭他怎么说大皇子和周梁不在自己手上,那些人就是无动于衷。而大皇子那边,则一心劝他出兵京城。
大皇子稍微好点,周梁是一天比一天急,到最后,燕威被他说得都有些烦了。
就在刚刚,周梁听到外面传来消息,周家的人不日就要满门抄斩,他心里突然一凉,崩溃地坐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没想到姜惠敏这么快就要动手了,如果再没办法让燕威出兵京城,他们周家上上下下几口人,可就真的没命了。
周梁坐在地上,各种古怪的思绪从他脑中飘过,突然就闪过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下意识往外看了一眼,发现并没有人,只有他自己坐在寝殿的地板上。
周梁心里开始合计起来。
这一日晚,大皇子在自己房里闲着无聊,周梁从外面悄悄潜了进来。
“诶呦,你吓死我了。”大皇子在灯下坐着,就看见一个人影悄咪咪进来,可把他吓了一跳。
周梁和做贼一样,小心翼翼查看周围,发现没有人才一点点来到大皇子身边,“我是来和殿下商议事情的。”
大皇子疑惑,“你有什么事情吗?”
“燕威迟迟不发兵,殿下难道就不忧心吗?”
大皇子上上下下瞧了他一眼,“忧心有什么用,兵权又不在我们手上,何况我在这里吃吃喝喝住得挺好的,急什么?”
周梁真想一巴掌打醒这个二货皇子,可是他没那个胆子,最后是忍了又忍,才沉下心劝道:“殿下啊,你那个舅舅被他们抓去了,你那个母后也还在冷宫里关着,你就不担心他们吗?”
大皇子挠了挠头,才说了一句,“我担心有什么用?”
周梁快要被这个榆木疙瘩气死了,他强忍着怒气没有喊出来:“殿下,你若是再不想办法,你母亲就要死在冷宫里了。”
大皇子这才稍稍想清楚一点,于是他有些无奈地问:“那你想怎么样?难道我们还能逼燕威发兵不成?”
“这倒不至于。”周梁附耳上前,“反正现在军队全部听燕大将军一人的命令,我们找个理由除掉燕威,到时候你是皇上的儿子,接手军权理所应当,那时候想攻打京城太容易不过了。”
大皇子心里这才有了些门路,他继续问:“燕威武艺高超,如何杀他?”
“这个。”周梁掏出一枚红色的药丸,“只要想办法下到他的食物里,不愁杀不掉他。”
大皇子并不认识这种毒,他问:“那要怎么下毒,燕威平时很谨慎的,我们根本没有机会。”
“别慌。”周梁连忙堵住他的嘴,“说话要小声点,这里可都是燕威的人,我提醒你,把这药放在指甲缝里一点,明天午饭你给燕威敬酒,两人碰杯的时候,你悄悄撒到他的杯子里,到时候那可是神不知鬼不觉。”
“可燕威在这里驻扎多年,我们就算杀了他,如果那些士兵不肯听我们的,可怎么办?”
“你可是皇子啊。”周梁说着,“要知道,这些士兵也不过才跟着燕威几年而已,到时候你一出面,你是皇子,日后的皇上,你看他们听谁的。”
大皇子听了很满意,他点点头,觉得周梁说得有道理极了,“还是你有主意,我们这样等下去,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但是除掉燕威,我们就有办法自己率军杀回京城了。”
大皇子美滋滋,浑然不知他是在亲手了结自己的生命。
燕威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正在灯下思考京城传来的消息,如果大皇子真的骗了他,皇上并没有死,那他可就要考虑一下,是不是把大皇子和周梁交出去了。
但是不知怎么,他总是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
正在苦思冥想的时候,外面的人突然来报,随后一个探子模样的人走了进来。
实际上,大皇子和周梁那边,还有冯显派来的人那边,他都悄悄安插有探子,只是他们从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