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可爱,你什么也不用想,你只要等我把一切夺到手中,送到你面前就可以了。
陈嬷嬷落水后,芙蓉殿就缺了一位管事的,姜惠敏从自己宫里调去一个叫宛惜的年长宫女,帮夏清打理芙蓉殿。
宛惜是跟着姜惠敏多年的,自然也是颇得信任,她去了芙蓉殿,先是把那群内务府派过来的人都叫了过来,一顿恩威并施的教训后,又给她们重新分配了任务,看着不老实的、做事不爽利的通通打发去了外室,短短几天,芙蓉殿里里外外就变了个模样。
养心殿里,四周一片昏暗,只有几个小蜡烛点着。皇上在床上勉强坐起来喝了碗药,一直咳嗽不已。冯显过去给他擦去嘴边的药渣,外面一个小太监进来,“陛下,今晚侍寝的妃嫔到了。”
冯显有点奇怪,皇上因为病着,几日都没有召妃嫔侍寝了,不过他也不能问,只能跟着一起退了出去。
门外,敬事房的太监背着一个妃子进来。
进了养心殿后,那位太监并没有如往常惯例,把这个妃子放在皇上的龙床上,而是直接把她放下来。裹在外面的锦被层层褪去,里面是一个憔悴枯黄的女人。
那是冷宫里的废后。
许是常年住在没人气的冷宫,她的头发已经花白,只用一个绳子松松挽着,脸上早没有了年轻时的模样,身上穿的衣服也已经褪色,比宫女还不如,皇上看着这个女人站在那里,一时竟有些陌生。
他咳了咳,喉咙发出苍老的声音:“你这么晚来见朕,还这个样子前来,到底是想做什么。”
“做什么?”废后冷笑,“臣妾此时也做不得什么了,这后宫已经快成姜惠敏一人的了。”
她这话说着,眼泪就忍不住流了下来。
皇上还在床上咳着,她上前用帕子帮皇上擦拭,结果移开时,却在上面发现了血迹。
皇上看见了,更加心灰意冷,再看着面前废后苍老的容颜,心里涌起一阵厌恶。
“你若还说当年的事情,朕也不想再解释……”
“臣妾当年明明就是被陷害的!”废后大吼,“皇上当年根本不给臣妾解释的机会,丽妃小产,臣妾就是想害她,也不会蠢到让自己的儿子去送堕胎药,皇上啊,臣妾和大皇子都是冤枉的啊!”
不得不说,皇后这些年斗不过姜惠敏是有原因的,她实在太不了解眼前这个皇上了。
皇上喜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最讨厌乱七八糟的事情,此刻她提起当年的事情,无论是否被冤枉,都让皇上觉得心里添堵。
果然,皇上朝她挥了挥手,“你若只是说这些,还是回你的冷宫去吧。”
废后擦了擦眼泪,“皇上就这么喜欢那个女人吗,给她皇贵妃的封号,现在是要把江山也拱手相让吗?”
皇上叹了口气,“皇贵妃- xing -格强势,朕其实不是很喜欢去她宫里,只是朕一遇到烦心事,满朝文武都只会要求朕做这做那,只有皇贵妃,她总是能一句话说到朕的心坎里。”皇上说到这里,又想起了那个冷硬的面孔,她从不温柔,说出的话却总能让他心里舒畅。
“忠言逆耳,皇上……”
废后还想说什么,皇上已经没有了耐心,他唤过外面的人,“送皇后回去吧。”
皇后眼看如此,大声吼道:“皇上就是不愿听臣妾说话,难道谋反罪臣之女入宫也不管吗?”
皇上的心瞬间揪了起来。
他挥挥手,示意外面的人先下去。
“你还想说什么,说吧。”
废后擦干眼泪,把最近的事情一一和皇上说明。
她说完,皇上也陷入沉思,许久后他问:“你真的确定,现在的昭嫔就是夏泽谦的女儿吗?”
“臣妾确定,她手上的那个镯子,就是夏泽谦夫人的,本是一对,当时抄家只抄来了一个,就在内务府那边,另一个就是她手上现在戴的。而且臣妾见过夏泽谦的夫人,和现在昭嫔简直一模一样。”
皇上就是再讨厌有事烦他,提到谋反,他总是要谨慎的。末了他叹了口气,“朕并没有见过她,这样,三日后朕会在宫里设家宴,让后宫妃嫔都过来,到时会便宜行事。”
举办宫宴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各宫,夏清此时还在姜惠敏宫中,而姜惠敏也收到了冯显给她送来的消息。
那个女人果然去见皇上了。
姜惠敏摘下手上的镯子,放进抽屉里,那正是前几日从夏清那里要来的。
“皇上竟然还有力气办家宴,看来他是急了。”夏清正摆弄手上的一个鹦鹉。
姜惠敏此时心里有着自己的想法,谁知道这是不是一场鸿门宴。她看着夏清,“三日后的宫中家宴,你和我一起去,就坐在我旁边。”
“可是,宫里坐席是按照品级分配的。”
“无妨。”姜惠敏替她理了理头发,“淑妃和珠妃都是不能去的,你和其他嫔位的人品级相当,平时住在我宫里,坐在我旁边也没毛病。”
夏清于是点头应允,她自然知道姜惠敏的心意,这场宫宴很可能会很麻烦。
作者有话要说: 喵喵喵,下午好o(≧v≦)o
第20章 - yin -谋现
宫中举办一场宴会非常麻烦,从选材到置办,内务府三天总算布置好了一切,当日姜惠敏和夏清同乘一辆小轿来到六安亭。
说是亭,其实这是一个不小的宫殿,对面搭了一个戏台,往年宫里常在此举办年宴,顺便听戏。
姜惠敏和夏清过去时,其他妃嫔已经入座的差不多了,眼见着上面冯显搀着皇上走进来。
他的身体看上去并不乐观,脸上的病容非常明显,夏清在一旁和姜惠敏小声低语:“那个药已经起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