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惠敏还在查看南方的灾情,她这几天都要在养心殿忙到很晚,一边忙着,心里还要惦记那个人。
冯显从外面进来,姜惠敏抬头看他一眼,“事办完了?”
冯显有些为难,毕竟是交给他的差事,如今没办好,但也没办法,只得忐忑答道:“太子拒不从命,奴才实在……”
“我就知道他会这样,”姜惠敏冷笑,她一点也不惊讶,问道:“他想怎样?”
“他想见皇上。”
“皇上要卧床修养,岂是他说见就见的。罢了,”她收好桌上的东西,嘴角扯出一抹寒意,“本宫去见见他。”
宗人府离这里有一段路程,姜惠敏坐着轿子,一路到了宗人府。
她此前没有来过这里,一进门才发现四周压抑得厉害。几个侍卫见她来了,连忙低身行礼。
“他在这边。”冯显说着,给姜惠敏在前面引路。
这地面铺得都是枯草,踩在上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枯草凋零,即便此时正值夏季,也添了三分寒意。
太子正怏怏地倚靠在门前,走廊的尽头,门突然打开,一丝刺眼的光线从那里照进来,等他揉揉眼睛看清的时候,才发现光线的尽头不是他的父皇,而是姜惠敏。
她身着镶金紫色华服,头戴翡翠八宝首饰,提着裙摆缓缓而来,迷人又优雅,一贯的雍容姿态,冯显在她前面,缓缓指着路。
太子此刻终于稍稍清醒了些,他抬头问:“我父皇呢?凭什么是你来?”
姜惠敏也不生气,她只是看着太子,朗声道:“陛下如今卧床休息,内外大臣,后宫妃嫔一律不见,太子有什么话,就和本宫说吧,本宫会转告皇上的。”
“是你下的旨要我死对不对,都是你!”太子和疯魔一般,如果不是隔着门锁,他甚至能扑到姜惠敏身上来。
眼前的皇贵妃目光冷冷,“殿下,你勾结官员,贪污钱财,致使黎民落难,如今让你一死,已经是便宜你了。”
“我不服,我要见父皇!”太子撕心裂肺地吼着。
“皇上他谁也不见。”姜惠敏背靠着他,凛然站在那里,抛下一句冰冷的话。
“父皇他不会舍得让我死的……”太子喃喃,他还在拒绝,姜惠敏却早已没了耐心,对着一旁的侍卫示意,几个人打开牢门,提起那条白绫,手上干脆利落地扼住了太子的咽喉。
姜惠敏就背立在那里,纹丝不动,头也没有回,只听到身后的声音愈发微弱,终于一点点没了动静。
侍卫在她身后禀报:“太子已经伏诛。”
她抬头,看着外面阳光照进来,照在面前的走廊上。
“去通告各宫和外面吧!”她抛下这句话,转身直奔外面走去。
宗人府里暗无天日,一片- yin -森,姜惠敏走到外面的拐角处,看见了另一间牢房。
里面关着的那个人蓬头垢面,目光呆滞地看着她。
如果仔细看,就能看出,那眼神里带着明显的恨意。
“这是个疯子,娘娘别理他。”冯显说。
对方依然在直勾勾地盯着她,姜惠敏回过头,她勾唇一笑,“本宫知道你没疯,好好在这里呆着吧。”
她说完,终于离开了宗人府,再没有回头看一眼,而是直奔景春宫而去。
那里注定四季如春,那里有正等她回宫的小可爱。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等一下要修一下文。
第47章 水灾
“姐姐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夏清正靠在床头软枕上, 见她进来放下手上的书。
“南方水灾终于有点眉目了, 换了一批人, 现在处理的比以前强多了。”姜惠敏觉得自己有些疲累, 她坐在床边,头轻轻靠在了夏清身上。
夏清今日没有出门, 头发也没有绑起,就那样披在身后, 姜惠敏的发丝落在她身上, 青丝交缠在一起。
夏清食指勾着二人的发丝, 指尖环绕着,青丝缭绕。
愿结发同心, 岁岁相惜。
姜惠敏注视着夏清, 眼前的人未施粉黛,脸颊却自带三分妆意,眉不描而黛, 美妙而诱人。
她情不自禁就吻了上去,一天的疲劳瞬间离去。
“你在看什么书?”姜惠敏拿过夏清刚刚手上看的东西。
本以为是什么话本之类的书, 不曾想竟是介绍水利的典籍。她心头突然一暖, 夏清永远都惦记着帮她分忧。
“看了这么久, 想出什么好法子了吗?”姜惠敏咬着她的耳唇,半是调戏半是认真地问着。
夏清被撩得说不出话来,半天才答道:“其实也没看出来什么。”
“哦?”姜惠敏拿过书,“那我陪你一起看看。”
其实哪里是想看书,不过是想借着机会逗逗夏清而已, 她拿过书,随便翻了一页,“这里说的是建水车,南方那边是应该多建几个水车,之前那些钱财都被当地官员贪污了不少。”
她又随便翻过一页,“这里是说治水的,这个机子看上去不错。”
她嘴上一本正经地说着正事,手却早已伸进了夏清的衣服里,四处撩拨着,果不其然,很快就听见了轻轻的呻|吟声。
“我的娘娘,你觉得这个法子怎样呢?”姜惠敏指着一个疏通水道的机子,问夏清。
“这个,这个看上去不太适合立县那边的地质环境,啊!”夏清说着,突然就发出一声尖叫,随即飞速闭上了嘴巴。
始作俑者仿佛和她无关一般,继续翻着书,只是好似不经意地说了一句,“疏通水道,这倒果真是个好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