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脚掌踏着柔软的衣裳, 脚尖却在不断地舒展、蜷缩, 间或触碰到稍显冰凉s-hi润的地板, 就惊得把脚藏回去。房内温度宜人,并不觉得冷, 但周遭的一切却时时刻刻提醒着他, 自己如今是何形态立于计荀跟前。
云霜既觉羞耻, 又觉不安, 尤其是察觉到计荀似乎对自己身上这抹胎痕特别在意,指尖流连不去,痴迷得紧。
“我不止一次见过它……”
指尖轻点了下艳色胎痕, 计荀的目光微转, 落在云霜白皙泛红的脸颊上。
……不止一次见过?
他能在哪里见过?也就是在天道幻境之中能反复翻看预见之景。
云霜刹那之间, 就想通了,脸又控制不住地热了几分。
他实在是想骂他两句,可又不是第一天知道计荀是个什么x_ing子, 云霜张了张口,又无力闭上了。
“想来, 相识之处,你为了在我面前遮盖这抹胎痕, 确实费了不少心思。”计荀嗓音微挑,带了一丝笑意,“挽风仙君,不是向来规束有道,行君子之言,做坦荡之事。可在我这儿,撒谎、口是心非,做得也不少了吧?”
“……”云霜微微侧开脸,薄唇抿了下,似想争辩,到底心虚,没有作声。
计荀却是不依不饶,钳住他的下颌,将他的脸转了过来。
“怎么不说话?”
计荀一双桃花眼温柔带笑,爱极了逗他逗得说不出话来的模样,偏就想让他承认,自己在他心中是特别的。
云霜“啪”地一下打掉他的手,越过他就要往前走:“……再不下去,水就要凉了。”
计荀长臂一捞,紧紧揽住那不堪一握的细腰,将人禁锢在怀中。
掌下肌肤滑不溜手,计荀这么一抱,本就没下去的心思瞬间又被撩得更旺,出声时已是暗哑至极:“急什么?哪儿那么快就凉了?到你替我宽衣了。”
他的手在云霜背上滑动,云霜红着脸,连脊背也不自觉往前挺直了,这么一瞧,倒颇有投怀送抱的意思。
狂乱的心跳声之中,计荀的声音低沉在响在耳边,带了一丝哄意:“挽风,来,替我宽衣。你来我往,你也不亏。”
云霜抓住他乱摸的手,推了回去:“你不需浸泡药浴,何须宽衣?”
计荀笑得坦然:“我若不下水,如何帮你运功,化开药效?”
“……眼盲,看不到。”云霜红着脸,憋了半天,憋出这么一句,转身摸索着往前走。
计荀叹了口气,大步跨上去,一下将人抱起来,快走几步,放进了水里。
水温很热,鼻尖能闻到淡淡的药Cao味,有舒缓放松之效。
云霜靠在池边,闭上眼睛,渐渐感觉到体内有一股热流自丹田冲向四肢百骸。
计荀自顾脱了衣衫,也跟着跳下水池之中。
这时云霜白皙的皮肤已渐渐烫出红色,依照雁南楼之言,这时便是替云霜通经舒脉,化开药效的最佳时机。
计荀靠过去,将人搂在怀中,先低头在柔软微s-hi的唇瓣上亲了亲。
云霜乌黑的长睫迷茫地掀开,一副乖顺可欺的模样,计荀忍不住,又咬住他的唇,意犹未尽地舔了下。
直至云霜吃痛,低|吟了一声,微微皱着眉,伸手抵住他。
计荀平素最不耐烦旁人叹气,今日却不知叹了第多少声了,嘟囔了一声:“苦了我……”
他不敢再去看眼前这个乱他心神的“美人入浴”,将云霜翻转过去,背对自己。
计荀闭上眼,静心凝神,掌心抵在云霜背上,推出汹涌的灵力,散发出夺目金光。如此行了一炷香的功法,云霜再次睁眼之时,只觉经脉前所未有的通畅,药效融散在体内,似在逐步替他修补身体受过的创伤。
眼睛固然还是看不见,但这才第一次,终归不能太心急。
药池之水,待会儿阿淙肯定会来更换,云霜生怕计荀又生出些旁的心思,两人在这儿里头待得太久,让旁人多想。
歇息片刻之后,他就急着起身要离开。
计荀将云霜的衣衫捡起来,抖了抖,随着微光一闪,本该有些s-hi润的衣衫瞬间变得干燥如初。
他自个儿只随意穿着一条亵裤,上半身赤|裸着,露出精壮的胸膛。
踩着地面上积水走过去,他将云霜的外衫搭在一旁架子上,伸手要去帮他穿亵衣亵裤。
云霜却往后退了退,将擦身的布巾放到一边,从计荀手中接过,道了声谢,就匆匆忙忙往身上穿。
计荀笑了笑:“这回不要我帮了?”
云霜脸上被热气蒸腾的红色尚未褪去,眼睫低垂着:“……我自己可以。”
计荀环臂靠在了墙边,懒洋洋地望着云霜,眼睛却像是长了钩子,勾在云霜身上,不曾挪开分毫。
云霜显然是有些急,穿完以后去摸腰带,却摸了半天,没有摸到。
计荀也不帮忙,侧头瞥了下挂在架子上的腰带,又抬眸望向云霜,目光深邃,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云霜半晌没听到屋内有声响,只能感觉到计荀轻浅的呼吸声。
他没有走远,就在咫尺之距。
云霜站直身子,没见计荀吭声,心里头莫名有些打鼓,犹疑道:“劳烦你,帮我拿一下……”
他话未说完,面前响起熟悉的脚步声,随即,只觉腰间一紧,计荀的双手绕至身后,借着帮他束带之机,一下用力,将人带着往自己身上贴过来。
呼吸交缠,吹在脸颊上痒痒的。
云霜的心失速地跳了下:“……你又做什么?别闹了。”
计荀垂眸,从他漂亮的眼睛滑至高挺的鼻梁,再至……殷红水润的唇瓣。
“这么急着走……”计荀慢条斯理地帮他束带,“是不是……急着去见你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