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赵明歌赶忙起身扑入来人怀抱。
李晋轻轻拍着怀中人的后背细语安慰:“没事了,没事了,我们现在已经接近随州了,你父兄不会追来了。”
“我怎么到的这里?”
“我在你我约定的地方等着,远远看到飞流驮着已经昏睡过去的你从远处而来。”李晋轻吻着赵明歌的额头,“辛苦你了。”
脑中的一幕幕相互搅扰席卷而来,赵明歌摇了摇头不再它想,只是紧紧抱着面前的人。
“休息一下咱们便启程吧,义父还在等着我。”
赵明歌将脑袋藏在李晋怀中轻轻点了点头,“你可想好怎么跟他说了么?”
面前的人沉默了半晌,沉稳的声音终是从头顶传来,
“便是万难,我也要与你一同归隐...”
不远处的林中,有三骑隐在其中。此刻,为首的女子摘了面纱露出姣好的容颜,一双好看的眉眼正紧紧盯着前方马车中半隐相拥的两人,眸中浅波深流,似有千丈暗涌汇在眼角,久久不息。
“主上,我们还要跟着吗?”
寒风摇摆袭来,打在层层落叶之上沙沙作响,女子轻轻拍了拍身下的长亭驹,声音似在灼热的喉间滚过,
“跟着,直到看着她安全的到达漠北,我便...断了此生的这执念...”
随州江郊大营
“你可想好了?决定了?”昏暗的大帐中传来低沉的质问,压得一旁的火盆噼啪作响。
李晋低着头,咬了咬牙回道:“义父,晋,已经决定了”
“你!”上座之人气的连咳数声。
“好,好!好一个要美人不要江山的李大将军!”
李晋抬头看着坐在上座的义军首领樊戟,张了张嘴,终是没有说话。
樊戟盯着李晋许久,终于把胸口间的怒火压了压:“要走,可以,应下为父一个条件……”
李晋从军营中出来的时候,正巧看到一轮明月高高的挂在空中。月色下,赵明歌牵着飞流在不远处等他。清风抚过朦胧,似是要将满天的星云揽入怀中。佳人如梦,让李晋愣了愣神。
“可都谈好了?”赵明歌看着走上前来的人儿先开了口。
“恩。”
“晋,你可真的想好了吗?我们这一走,你与这义军可就真的毫无瓜葛了,你的将军之位,甚至是……这江山”
李晋笑着握住赵明歌的手,“你不是也一样么?当初为了我,抛弃了你尊贵的穆王郡主身份,甚至是你的父兄家国”
赵明歌看着面前的人儿,觉得鼻子有些发酸,她忽的抱住李晋,紧紧地抱着这个自己倾其所有才得到的男子,想起之前所受的苦和委屈,不禁有些哽咽。
“晋,我们去塞北吧,远离这纷争的天下,得一块田,一起看着荞麦开花,绿豆生芽,过无事无非的日子。”
李晋点了点头,紧紧拥着佳人入怀。他知道,只有远离,他们才能逃开彼此间那些不愿面对也不敢触碰的东西。
此时,月光淡淡地洒在二人身上,映着远处军营中摇曳的火光,透出一种古怪的静谧。
第2章 奇巧香盒
二人从江郊大营出来一路北上,现下入了随州城。走在繁闹的街市上,周围商铺林立,小商小贩更是多不胜举,叫卖声、嬉笑声、车马声声声入耳,只觉如此热闹了得。
“晋,你说塞北的马能配得上咱们的飞流吗?”
李晋看着这匹从穆王府引出的良驹,上配玉勒雕鞍,通体枣红没有一根杂毛,健硕的背脊和有力的四肢彰显出尊贵的血- xing -。
李晋正欲答话,却被不远处传来的怒骂吸引了注意。
只见从街市右侧出来十几个人,为首的男子一脸跋扈地走到街边的一个小铺前,一掌拍在桌上大嚷道:“你这个不长眼的东西,我家娘子看上这香盒,本大爷给你面子,让管家好声好气带来五百两买你这破盒子,你竟然死活不卖!害得我家娘子梨花带雨的直直地哭嚷了几天,弄得我是烦不胜烦!今天大爷我亲自来取,你卖是不卖?!”
周围的百姓看到有热闹纷纷聚过来,不时有人低声道:“诶呦,是东街的刘霸!”
十几个下人赶忙上前推嚷着:“退后!退后!”
小铺的主人是一个略显邋遢的中年男子,此刻正低着头认真地雕琢手中的香盒,面对着嚣张的刘霸甚至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刘霸见他竟敢对自己视若无睹,顿时大怒,一拳就照男子面门而去。
看似毫无还手之力的男子哪能受得住刘霸如此一拳,已经走近的李晋眼见这情况,眉头一蹙,转瞬间便到了刘霸身旁,死死抓住他将要出拳的手臂。刘霸不想此刻竟有人出头,大吼一声另一只手就要来扼住李晋的脖颈。李晋何等功力,不等其反应,手腕一用力,只听‘咔’的一声,便伴着刘霸软下的手臂和声声惨叫。
刘霸手下之人眼见此景正要上前,一旁的赵明歌踢出脚下的石子,正中为首之人的眼睛,只见那人顿时鲜血直流惨叫连连,其余的人见此被吓得生生地止住脚步。
那刘霸知道是遇上了高人,也不再做纠缠,丢下一句“你给爷等着!”,便在手下人的搀扶下狼狈而去。
周围的百姓哪见一向过欺横霸市的刘霸被这样收拾,纷纷拍手叫好。
一旁卖布匹的小贩巴巴地跑过来,一脸崇拜地看着二人道:“您两位可是帮我们出了口恶气,那刘霸一向跋扈,一直没人敢把他怎么样。”说完这句话后转而又一脸担忧,“他也绝不会善罢甘休,二位还是赶紧离开吧。”
“怎么,那人还有什么来头?”赵明歌有些好奇地问道。
这小贩哪曾见过赵明歌这般梅英锦绣的女子,顿时脸色一红,说话也打起了结巴:“这刘霸的父亲……听说在义军中有些势力,就……就连与朝廷那边……好似还有什么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