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她高兴的是，吴于乔的笑容变多。比记忆里她们相处过的任何一段时间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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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蹈课结束，张闵琛站在长凳旁收拾自己的包，拿起手机，看到吴于然在她练舞期间发来的最后一条短信，没什么表情地关上了手机。
“要一起回去吗？”
张闵琛把包甩到肩后，一边拧开水瓶盖，一边朝在一旁收拾的高灿熙问道。
后者一愣，几乎是下意识地回道，“你最近都不跟吴于然一起走吗？”
闻言，张闵琛怔了下，嘴里含着一口水，半晌才咽下去。
“她今天回她姐姐那里住。”
高灿熙点着头，手上动作不停，继续无意识地接话，“你们这个星期都没有一起回去呢！”
张闵琛低了低眸子，握着水瓶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好像是这样的没错，吴于然已经一个星期没有回宿舍睡了，从开始的一周只有两天，到后来的四天，再到现在的整整一周。
不知道那人有没有意识到，宿舍里，属于她的东西，变得越来越少。她可能有时一周会回来一天，然后第二天就会拿走更多的东西。
这样说可能不对，但张闵琛感觉，吴于然好像在悄悄地进行两人的分居、
“本来主攻的方向就不同，专业课也就不同，现在还不一起回去，这样还怎么见面。”
高灿熙拉上书包的拉链，碎碎念了一路，才突然想起来自己都说了些什么，连忙回头去看脸色不是很好的张闵琛。
其实大家都是朋友，少点碰面其实不算什么，她也知道张闵琛其实一直都有跟吴于然通电话。但她下意识地就站在非朋友的角度去看待她们两人的相处。
高灿熙蹙了蹙眉，觉得自己这样想好像有些怪。
这两个人给自己的感觉，好像早就超过了朋友，但是……
高灿熙抬眸看了一眼沉默的张闵琛。
她其实不想往那方面想，太奇怪了，两个女生之间。
“其实也没关系啦！都是朋友嘛！她不在的时候，我陪你就好了。”高灿熙挤出一个笑容，往回走了两步，伸手搭住她的肩膀。
两个人各怀心事地出了公司，在第一个十字路口分开。
连高灿熙都发现了两人最近的见面时间很少，吴于然怎么就好像什么都没发觉呢？
张闵琛回到宿舍，随便把包甩下，然后拿出手机，看着她发来的那条短信微微出神。
暮色四合，房间里的闹钟在七点的时候响了一声。
张闵琛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恰巧寝室的门也在这时候打开。吴于然从关门外进来，两人对视时双方皆是一愣。
然后是吴于然先扬起的笑脸。
张闵琛眼底闪过一丝惊喜，然后借擦头的动作挡住想要挑起的嘴角。
“你今晚不是去你姐姐那边吗？”
吴于然看着她自顾自地往床那边走，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
“回来拿点东西再过去。”
闻言，张闵琛搭在毛巾上的双手又是一僵。她背对着吴于然咽了咽唾沫，语气不自觉地变淡，瞥了一眼刚送上来不久的外卖，还是耐心着开口道。
“一起把饭吃了你再过去呗？”
然而，对方现在一头扎进了自己已经空了不少的衣柜里，一心顾着找自己想要的那套衣服，想也不想地回道，“不了，我姐车在楼下等我。”
身后突然沉默，吴于然一怔，随即转身，当下就看到张闵琛把饭都扔进了垃圾桶。
“你怎么了？”吴于然盯着垃圾桶里翻到的饭盒，脸色也跟着沉了下来。
“不想吃了。”张闵琛瞥了她一眼，停止了擦头，转身走到床边坐下，任由头发- shi -哒哒地披在肩上，自己则低着头玩手机。
吴于然深吸了一口气，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发脾气，自己的心情也跟着有些糟。
但她也不想贸贸然地跟那人起冲突，也就耐着- xing -子跟她说话，“你先把头发擦干。”
“别管我了。”张闵琛还盯着手机，说话的语气也不好，“你姐不是还在下面等你吗？”
“你发什么脾气？”
吴于然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拿在手上的衣服也扔在了床上。
房间里响起电流窜过灯管的声音，嗞嗞地爬过耳边，让人心生烦扰。
“我没发脾气。”
张闵琛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良久，才咬着唇说了这么一句。她总爱把话都藏在心里，吴于然有时觉得猜她的想法挺累的。
“没事我走了。”
她半低着眸子，默默地捡起方才自己扔在床上的衣服准备离开。
“干脆把剩下的东西也一起带走好了。”张闵琛盯了她很久，见她一言不发的样子更是心生怒意，那句憋在心里许久的话禁不住说了出口。
“你说什么？”
吴于然刚走到门口，闻言，立马转身回到梳妆台旁边。
“反正你东西不是也搬得差不多了吗？干脆把剩下的也一起打包走就好了。”张闵琛见她瞪着自己，干脆自己也扔下手机，站起来跟她对峙。
吴于然深呼吸了一下，突然觉得眼前胡乱发脾气的人有点陌生。她用微凉的手心摸了下自己的额头，强迫自己的与不要太呛。
“我没有要搬走。”
“是吗？”张闵琛摊了摊手，好像根本不在乎一般，“我看也差不多了。”
“反正你也是在那里长住。”
“那是我亲姐。”
“所以呢？”张闵琛瞪大了眼睛，嗓音在争吵的过程中不断拔高，“所以这就是你跟我这么多天以来都没见过面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