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柳的眼睛顺着后腰往罗望的屁股溜,可能就因为屁股又翘又弹,顶住了,所以没摔到骨头。
这时牛玉萃手里不知道怎么变出一张鲜艳的小毯子,把罗望的臀部盖住了。
俞柳抬眼看她,两人视线交汇,一瞬又错开,没有涟漪。
罗望在帐篷里待了半个小时就出去了。
她是自己走出去的。坐在帐篷外的李信起立鼓掌,带起一连串掌声,弄得像欢迎战斗英雄,罗望脸皮再厚也觉得受不住,赶紧摆手说:“我没事了,可以继续拍。”
韩一策说:“需要休息就休息,后面还那么多打戏,不用急这一天,磨刀不误砍柴工嘛。”
罗望:“我真的可以,要不我先试一段?”
话音一落她就疾奔向李信,李信吓了一跳,还没说话,罗望脚尖一旋已经转了方向,接着上身后仰扭转,伸出食指作剑,对着韩一策的脖子一划。
韩一策颈间一凉,没话说了。
这是罗望摔倒之前的一套动作,难度算是比较高的,她能做出来这个,后面的动作自然也能完成。
罗望说:“鞋底好像还是滑,能不能加工一下?”
这是服装和道具的活,有人要走了她的鞋子去改进鞋底,增大摩擦力。
韩一策:“你现在没鞋,坐着歇会儿吧。”
罗望笑笑:“我还是站着歇吧。”
韩一策心底对她刚才试演的状态十分满意,因为要忍疼,罗望的表情比之前多一分强横,这感觉比刚才还好。但这话不能说,他只能劝罗望休息,好在罗望够敬业。韩一策偷着乐。
等鞋子拿来,罗望马上进入表演状态,站好位置。
第二遍,大家都很紧张。
施如兰一击得中,她却不撤走,足点树干上行两步,后翻落地出剑再杀一人。完美!然后她退回到江如芷身旁,问荣有义:“你要杀我?”
荣有义浑身发抖,脸色变了又变,最后看一眼地上的江如芷,终究说不出一个“是”字。
施如兰问:“寻壑门为何追杀我们?你不说,我就继续杀。”
荣有义面有痛色,眼球暴突,喝道:“布阵!”
可惜他已错失先机。
施如兰抢先杀去一人破坏了阵形:“十。”
荣有义不说。
“九。”
“八。”
“七。”
荣有义不说。
此时剩下的只有荣有义和他带来的那六人。
荣有义没有见过云心剑法,空有一身武功,却最多削断施如兰几根发丝。
如果单打独斗,施如兰不见得能打过荣有义,但是这人犹豫不决,心志不坚,施如兰找准要害,一步一步击溃他的精神。
杀剩荣有义和另三人,施如兰停手了。
“你现在说,我便各废去他们一只手,放他们走。”
云心剑法其实不是至高武功,但它飘忽多变,没有规律可寻。如果江如芷来练,这套剑法会如云如烟,美如幻境,但此时此刻,施如兰心中邪祟破壳而出,控制不住,这套剑法便似鬼似魅,让寻壑门弟子胆寒心悸。
面对这样的对手,荣有义的信念轰然崩塌,眼神涣散,欲哭无泪道:“我说……我说!你二人中,有一位公主,公主是……是开启宝藏的关键,只要杀了公主,不让皇室开启宝藏,就能结束民不聊生的景况!我们是为天下苍生着想……”
他声音忽高忽低,仿佛入了魔障。
后面那些自欺欺人的话施如兰不在意,她信守承诺,挑断那三人的手筋,待他们跑远,她走到荣有义身边,不怕他出手,轻声对他说:“我是裘素衣的女儿。”
看到荣有义目光集中了,施如兰将声音压低,像一条线钻进荣有义的脑子:“江如芷是公主,举起你的剑杀了她,你就能向师父交代。”
荣有义举起剑,越过施如兰,慢慢走向地上昏迷不醒的江如芷。
一截血剑自荣有义的胸口钻出。
施如兰站在他身后,哼笑:“死不足惜。”
荣有义“光荣”!
连韩一策都没想到今天能拍完,天将将要黑,时机抓得正正好。韩一策看了一遍回放,确认没有瑕疵,大声说:“好!过!”剧组一派欢腾。
李信提前杀青了。
剧组收拾东西赶回酒店,给李信热热闹闹办了个杀青宴。
李信受到好几个压惊红包,笑得看不见眼睛,不停说“谢谢”。
瞅着空隙,罗望找到牛茵茵,给她房卡让她去套间看《皇女传》。
牛玉萃看见了,给了罗望一个嗔怪的眼神,罗望嬉皮笑脸,跑去起哄让李信喝酒。
李信更想不到今天能杀青,喝了酒兴奋得不行,拿手机跟老婆视频要么么哒,被老婆很嫌弃地挂断了。
他订了明早的飞机,最迟中午就能回到家里。说起家,他又产生一个灵感,他想把客厅墙壁涂成森林的样子,在客厅一角搭建一截粗壮树干的模型,中间掏空做树洞,女儿有心事的时候可以窝在里面。
李太太可真不容易。
散席后,罗望和牛玉萃一起回房间。
韩一策今天对罗望一阵猛夸,罗望一激动,也喝了点酒。
推开门,房间里灯光昏暗,牛茵茵坐在沙发上一边抽泣一边抹泪一边擤鼻涕,非常忙。
电视里正在唱片尾曲,牛茵茵盯着屏幕没有发现她们进来。
罗望:“嘘——咱们小声点别打扰她。”
牛玉萃皱眉:“等片尾曲唱完我带她回去。”
罗望拉她的手轻轻摇晃:“你别老是这么公事公办嘛。”
俞柳路过门口,停住脚步:“你们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