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贤人居与梅楼竟然有了姻亲。
即便这二人都是女子,可此时因为二人的实力强劲,手里的势力也足够强大,竟没有一个人认为这两人不能在一起。
这时候,严朋义走了出来,像前几天给枫涟展示的那样,只是将手放在乾坤袋上,神念一动,两拨人中间就整齐地堆满了各种正红色的礼盒。随后,严朋义随意一挥手,一阵风带起了骆承安面前一部分盒子的盖子。盖子没了,盒子里面的样子就立刻显现出来。
只见正红色的盒子里还铺着同样红色的绸子,而绸子上面则是各种珍稀灵植、稀有材料、甚至高阶武器或者防具一类的东西。仅仅是能看到的这些东西,就已经让众人双眼发直了,镜月宗的人根本无法想象,这么多的箱子盒子里,到底还装了什么宝物。
严朋义面无表情地看着骆承安,伸手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骆宗主,这些是彩礼。可否将青壶峰峰主请出来,我们主上要向她提亲。”
嘴里说着疑问句,可语气却是很强硬。
骆承安的眼神从所谓的彩礼上面移开,表情凝重:“说是提亲,莫离阁阁主呢?”
最近几年莫离阁的名声很大,却很神秘。所以即便是对方带了这么多宝物前来提亲,骆承安也不能轻易答应对方。
骆承安刚说完,只见对面众人中间突然自动留出了一条通道,一个带着面纱的女子缓缓向前走来。而她的身后,跟着一个十来岁的女孩。
他皱起眉头——这人的身形,为何如此熟悉?
事实证明骆承安是对的,女子走到他面前,立刻抬手撤去了面纱,露出了微笑:“大师伯,是我,枫涟。”
骆承安见到枫涟,几百年来第一次如此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吃惊地唇齿微张、瞪大了眼睛。在他看来,陆在下去的时候都因为罡风而满身是血,之后还修养了好一阵,枫涟当时那样的修为,是绝对不可能活下来的。
可如今事实摆在眼前,枫涟不仅没死,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反而成了最近风头大盛的莫离阁阁主。
不由咽了口口水,骆承安心情复杂。
“你没……”
“对,我没死。不仅没死,还得了大气运,真是让您失望了。若您不想认我这个镜月宗弟子,也不打紧,我也不在乎。这次回来,是来迎娶师尊的。”枫涟神情淡然地一垂眸,随后转身对枫竹韵示意道:“竹韵,叫人。”
“师伯祖。”
师伯祖——这称呼一听就知道是枫涟的徒弟。
骆承安看着小女孩恭敬地叫自己,笑得甜甜的样子,不知道为何有些不寒而栗,脑子里不停闪过的是花临秋小时候的样子。这种美好又不失腹黑的笑容,简直和花临秋小时候如出一辙。
是的,骆承安的预感又中了。只见枫竹韵叫完人,立刻补上了一句:“为何还不让我师娘出来?再不出来,我们可就打进去了。”
一个只有练气期的小孩说出这样的话,若是平时,一定会被人当做笑话。可此时,没有人敢轻视她的话。
因为枫竹韵的身边有枫涟,有苏晓,有万景音。
而枫涟有莫离阁,苏晓有梅楼,万景音有贤人居。这三家若是真联起手来,骆承安可以保证,整个大路上没有宗门会是她们的对手——尤其是深不可测的贤人居。特别是他刚刚已经体会到了万景音神识的威力。可骆承安并没有想到,枫涟的神识本身就并不会比万景音弱,甚至因为这些年修为的迅速增长,比万景音有过之而无不及。
枫涟拍拍枫竹韵的脑袋,并没有怪她乱说话。这些话不是她教孩子说的,可她听了,也觉得解气。
“大师伯,十八年前您看不起我,觉得我配不上师尊,逼得我们分离这么多年。说实话,我恨过,我曾经恨不得弄垮整个镜月宗。可为了师尊,我不会这样做。”枫涟一抬手指,七曜的树藤立刻从袖子中抽出,将挡在二人中间的彩礼盒子箱子都整齐地想两边拨开,她走近骆承安一摊手:“现在您也看到了,不说我身后的势力,就连您自己都不一定能打得过我。我倒是想问问,您还有什么资格反对我们?”
骆承安在枫涟咄咄逼人的攻势之下节节败退,用力屏住了气才使得自己不被对方的气势逼退半步。只是没人看到他的里衣,几乎已经被渗出的汗浸- shi -了。从枫涟身上侵袭而来的灵力波动实在太过强劲,没想到不过十八年,她的修为竟已经到了这样的程度,可以说是绝无仅有了。
他不知道的是,实际上枫涟的修为并不如他,只是因为修炼了花临秋教授的上古功法,才修得了一身澎湃的灵力。人家的灵力是气体,而她的是液体,自然容易给人造成一种修为非常高的假象。
骆承安对抗着枫涟灵力的压迫和神识的攻击,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想别的事情了,自然没有回答她。在外人看来自然是二人在对峙,没有人知道他此时有多辛苦。
实际上,枫涟因为修为不如对方,灵力方面确实是火力全开,可神识还是给对方留了余地,否则不过几秒骆承安就得吐血。
就在此时,一把剑直直插在了枫涟与骆承安中间,枫涟被转移了注意力,骆承安终于是可以松一口气了。
随后一个枫涟并不想见到的人影落在了她的身边,伸手就要抓她的胳膊,语气里带着些许愉悦和不满:“枫涟,你回来啦!”
枫涟主动退了一步,让对方的意图落空,冷冷地看着他:“谷师弟,请你自重。”
“自重?”谷修明一声冷笑,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十八年前宗主就把你许配给我了,你该是我的妻子。”
“宗主?”枫涟抬头望了望田,想起了那年大殿上的事,不明就里:“我的师尊,叫作花临秋。她亲口说过,我的事是由她做主,这话我相信很多人都不会忘记的。至于宗主……说好听点是我大师伯,说难听点……我的事与他何干?”
说着,枫涟看着谷修明,伸出的手指却指向一旁的骆承安。因为距离的原因,枫涟的手指几乎是直戳骆承安的鼻尖。这样的动作,令骆承安尴尬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