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不悦,不悦之中又全然忘了刚刚作祟的独占欲。
美人在旁,那样的诱丨惑谁能抵得住?
或者说,本就不需要任何原因亦不会有任何阻碍。
于是他行动了。
花容将脸凑过去,离时暮更近,借着像话本里的登徒子一样的动作,脸上还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终于看到时暮的瞳孔中有一点他的身影。
于是他再接再厉,在白嫩光滑的脸上偷香,看到了时暮瞪大的眼睛中只剩下自己。
回味着香甜可口的触感,花容又动了动,将做坏事的唇移到了更加柔软的唇角,轻轻咬了一下。
只是不轻不重的逗弄,时暮颤了颤没有反对,花容则被激起了更大的兴致,眯起了眼睛。
鱼竿掉在了甲板上,发出一声轻响。
花容终于解放了双手,便一只迫不及待地抚上时暮纤韧的腰肢,另一只握住时暮因紧张而略显僵硬的手。
当然,还有别的什么更深的动作。
于是另一只鱼竿终于坚持不下去落入了大海,被惊扰的鱼群瞬间四散逃开。
没有了外人,也没有了“外鱼”。
时暮强势的“男子气概”姗姗来迟,反手搂住花容,主动加深这个吻,却怎么都有种投怀送抱的意味。
花容注意到了,却没有说。
他只是动了动唇,一阵麻痒的颤栗传递给了时暮:“闭眼。”
时暮依言照做。
于是有日光,有海波,有鱼嬉,有水声。
有飞鸟并翔,有爱侣缠绵。
第90章 何故
过了个把时辰,姜从天边飞来,身后跟着一片旷无边际的紫红晚霞,灿烂得像是要点燃海上万顷碧波。
姜见到时暮的飞舟,速度更是快了,翅膀扇动搅得周身风起云涌的,十分壮观。不多时,姜便化作金光落在甲板上,白底金绣的长袍翩然落下遮住不听话的小孩儿赤丨裸的双足。
左右这里不似蓬城冰天雪地,也没有外人,花容和时暮就由着他去了。姜还以为没有人发现,暗地里开心得不行,胆子也大了起来。
旁边被带回来的成年人一般大的鱼不甘心地在甲板上挣扎,溅起几滴水花,带着咸腥的味道。
水花溅到脸上,姜却毫不在意,兴奋得脸蛋通红,“噔噔噔”跑到花容和时暮身边,腕上脚上戴着的金镯跟着叮叮咚咚地响。
姜仰着脸跟花容和时暮邀功。
花容神色从容,揉揉姜的脑袋,又把姜脸上的水滴揩干净,直把人夸的美滋滋的,还问姜在海上看到了什么。
——可以说是慈父中的典范了。
姜得到了认可便手舞足蹈地形容起来,说到天上的鸟儿都对着他唱歌,说他的羽毛好看,水里的鱼儿刚开始都被他吓跑了,还是他聪明,收敛了气息,最后还是抓到了。
“这么大一条!”姜边说边尽力张开手臂,恨不得把大鱼比划得比天还大。
花容笑着点头,看似认真地听姜说话,其实余光仍注视着时暮,手上还不老实地在时暮腰间摩挲。
时暮一惊,想到姜还在眼前,狠瞪了花容一眼,花容才一脸无辜地停下手,只单纯搂住时暮。
还好知道姜没有注意到,时暮才放下心来,不至于太过羞赧。
时暮倒突然起了个念头——是要跟花容学一学如何做得到这么“表里不一”。否则他岂不是要被处处压制,身为大欢的地位就要不保。
——当然,有没有这个地位还是另说。
这个念头不过一闪而过,姜回来的动静引起了飞舟上大家的注意,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大家都陆续回到甲板上来。
司清琪他们这才知道姜原来是凤皇,竟然是传说中的灵兽!
司清琪和楼御白兴奋得不行,还一脸严肃地对着姜拜了拜,嘴里絮絮念叨着“神灵保佑,以后不要再遇上那种破事”之类的,看起来滑稽得很。
然后这两人竟然转着圈盯着姜看了半晌,随后同时咂咂嘴,觉得除了不一样的发色之外没看出有什么不同。
嗯,倒是比寻常小孩儿看起来漂亮伶俐些。
那嫩生生的脸蛋儿,那水润润的眼眸,还有那肉嘟嘟的唇珠,卷翘翘的睫毛,简直看得司清琪心里一阵母x_ing泛滥,恨不得赶紧找个人立刻成婚也生个孩子出来养。
鉴于在场大多成双成对的,基本没有人能让她嫁,司清琪最后只是将一腔热血都付诸到了姜身上。
姜受不住这两人过于“热情”的凝视,赶紧找机会跑到花容和时暮身后,悄悄躲起来,只露出半张脸来。
莫翎就顺势勾住楼御白的衣领把小师弟拉回自己身边。
这时花九戚和佘月也刚刚回来,一众人就把注意力转移到鱼身上了。
倒是花容多注意了一眼父亲,总觉得花九戚好像心情好得过分。
不知道花九戚是做了什么。
这么聚到一起来一看,收获竟然还不少。
姜不知从哪里带回来的大鱼就不说了,楼御白饿的不行,反而钓鱼时激发出了巨大的动力,加上他运气一向好,虽然鱼都比不上姜的那么大,但是也有一尺来长,十多条的样子。
花九戚和佘月估计是没有认真钓鱼,不过还是有个三五只。
司清琪是一个人去的,看起来玩的挺厉害,专找着千奇百怪的鱼带过来,别的都被她扔到海里去了,剩下的要不是明晃晃的一长条,就是绿油油的一片,还有什么满身刺的,带着乱七八糟的花纹的。
总之就是没有一个看起来让人有食欲的。
最后在大家的一致认同下,司清琪的一篮子五颜六色的鱼都被扔回了海里。
到头来,竟然只有花容和时暮什么收获都没有,鱼竿都掉到水里一个。
司清琪惋惜地看看海面自己的鱼儿漾起的涟漪,坏心地想着是不是这两位为了掩饰自己什么都没抓到才提议把她的鱼也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