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没多久,脸颊已通红,满身酒气。她有些晕乎乎的,便靠在莫雪的怀里。
莫雪则抬手搂住她的背,另只手轻轻搭在树于的胳膊上。
树于仰头抬脸,那人也低头看着,四目相对,气息温暖扫去了夜里的寒冷。
“雪儿……我想,我想回枯井看看去。”树于喃喃,自己也没注意叫了她雪儿。
见她如此叫自己,眼里闪过不易察觉的惊讶,但很快又归于平静:“好,等过一阵子,我带你去。”声音平淡却温柔。
树于抬起手,似是要抚摸那人的脸颊,却停在半空没有动作。心脏跳的极快,身上都变得炙热,那人明明微笑着,可就像怕自己的手会划伤她的皮肤那般,迟迟没有动作,最后还是放了下去。
两人也不再说话,只是一直这样依偎着,依偎着。
而此时大殿的平台上,莫离正站在那里,看着屋顶上两人的背影,似是有很多心事。片刻,她转身前往自己的房间,点亮烛光,拿出笔墨,在纸上写道:十月二日并折叠上,然后一个黑影过来,拿走离开了。
聂树于在莫雪细心的教导下,身手越来越好一晃已经八月份,天气慢慢变热,满地雪也早已融化,推开窗一片绿意盎然,生机勃/勃。离考核还有两个月的时间。
在这期间,莫雪不仅带她去林里打猎,去买杏仁糖,甚至教她读书认字,还让她和自己一同夜巡,兔子姐姐看到如影随形的两人都感到十分羡慕。
树于也不负众望,修为以几何的方式在增长,如今小小轻功不过是展露皮毛,剑气如虹才是真本事。
莫雪对她的进步感到意外,不过思来想去应当和北荒她半妖化的事情有关。自从树于妖身化之后,就像体内的开关被打开一般,突飞猛进。
这一天,烈日当空,城里的训练用沙场上,一只牛头怪正摩拳擦掌。
对面是已经比之前长高了些的聂树于,两道剑眉斜插入鬓,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炯炯有神。高高的鼻梁,衬着一张红似丹珠的嘴唇,脊背挺拔,玉树临风。少了女儿家的融和反而多了些男子才有的坚韧。
莫雪的脸上似乎也不像以前那般清冷,她站在不远处,微笑看着那边。这五个月在莫雪的细心照顾下,于儿已经不像刚开始那般胆小、懦弱、自卑,那双眼里如今充满了自信。不觉她想到曾今的树于,是那般的可怜,骨瘦嶙峋,破衣烂衫,胳膊上全是细细的伤口,像只被雨打- shi -的野猫,又怕生又胆怯。
“牛大哥,你可要尽全力哦。”树于利剑横于胸口,站得笔直,她双眼犀利,勾着嘴角微微一笑。
“哼,小娃娃,你若能打赢我!哈哈哈,我店里的酒啊~你随便挑!”大牛摆了摆头,抖了抖肩,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而树于不等大牛反应,咧嘴带着微笑,眼睛眨也不眨,一个轻跃,便已来到大牛面前,挥剑划去。
“什么!?”大牛十分惊讶,但好在有些功底,见势一个转身,避开剑芒。遂及,双手抱拳,像树于后背砸去。
“哼……”树于微笑冷哼一声,一双如鹰般的眼眸早已察觉,微微一闪,那双如锤般的拳头砸在了地面上,瞬间砸出了一个坑。
“金盆盛酒竹叶香,十杯五杯不解意,大牛哥,我要你那坛竹叶青。”说着,扭头看了一眼莫雪,见莫雪也微笑回应,眼神也变得柔和许多。
“小心。”莫雪轻言,树于也看出她的嘴型。见那大牛已然起身,挥拳砸来,一个翻身,跃到大牛身后十米远。
树于挥舞轻剑,一道剑气飞斩而来,气势冷冽。
大牛见难以避开慌不择路,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剑气从上方飞过。
“停停停,”大牛瘫坐在地上直摆手,“你赢了,你赢了。”
树于听他说道,将剑如鞘,然后跑过去,把大牛扶起,她咧嘴笑着,拍了拍大牛的肩膀:“说好的竹叶青哦。”
大牛直点头,有些累的喘了几口气:“你这家伙,一会来店里拿吧,大牛我愿赌服输。”
树于微微点头,莫雪站在远处,眼里尽是赞赏。
半晌,又与大牛闲聊几句,便提着佩剑,走到莫雪身边。
“雪儿,我知你爱饮竹叶青,但那玩意太贵,才和他打的赌,你莫要怪我啊~”树于一脸委屈兮兮的样子,左手抓着莫雪的袖口,摇来摇去,一到莫雪身边又像个小孩子。
“等回去了,罚你背经书。”莫雪故意摆出一副生气的样子,语气清谈,但嘴角的微笑却难以掩盖。
“好好好,你说什么都好,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你笑了就好。”树于跟在莫雪身后,像个小尾巴。
而莫雪抬手点了一下她的额头,眼神温柔:“这次放过你。”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一下跨到了八月,也是为了让大家看到树于的成长,小丫头变大姑娘了。
虽然两个人现在走得非常近,又看起来很有默契,但是情愫这种东西,她们还没想过。
感情再升温,要在后面经历一些事情之后了。目前就是这种好朋友的关系吧。
不过聂树于对莫雪的依赖应该是能看得出来的。
第12章 再回枯井
看着两人离开离去的背影,大牛挠了挠头喃喃细语:“这家伙哪像徒弟,到像……哎?不可能不可能,应当是姐妹关系吧。”
在回大殿的路上,树于双手紧紧抱着莫雪的胳膊,莫雪看了一眼树于的衣袖,发现烂了个口子,满脸疼惜:“方才你和大牛过招过于莽撞,下次小心才好,你瞅瞅你的衣袖都破了,”说着,她微微皱眉,抬起树于的手袖:“等回去,我给你补补。”说完,拉起树于的手十指相扣。树于扭头看着她的侧脸,心里满是温暖,初见雪儿冰冷如霜,其实她心里如此温柔、细腻。
回到院子,莫雪拉着树于来到自己的房间,从抽屉拿出针线:“明天,我带你去枯井看看,我也很好奇,你曾今住的地方是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