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接……着说……”然那人低着头,支支吾吾这几个字,声音哽咽清冷。
子昌皱了皱眉,想安慰她,若不是命运不依,哪有女孩子会愿意行走江湖呢。
遂尝试- xing -的向她走近一步,用手颤抖着轻浮她肩膀……
然那人却未有反应……便更大胆,倾身把她搂进怀里。
只觉得怀里温暖,双手下是那人干净的白衣和柔软无力的身体,不觉有些羞涩,不是没有碰过其他姑娘,但怀里这人对他有深深的吸引力,不觉语气也更温柔低沉:“还有一句话,见莫雪必流血……”
若你
狠毒无情
又蛇蝎心肠
救我时下手干净 回眸无欲
寒凉有你
水中有你
黑夜漫长而于儿怕黑也有你
为我整衣有你
为我缝袖有你
而我任- xing -百依百顺还是你
你买的杏仁糖你做的南瓜粥
你抚的琴 你递来的竹叶青……
于儿……好生任- xing -……
好想你
已是满脸泪痕,她却缓缓抬起脸对着子昌笑得凄苦,轻轻将他推开,转过身盯着墙壁……
忽然,就听见剑出鞘的声音,剑穗晃动着,六月风吹着,黑发凌乱着。
“姑娘!”只见此时子昌背靠着墙,而脖子上夹着一把发着寒光的铁剑。
“说……肃恨城怎么走。”树于握着剑柄,双眼已无之前那般痛苦,只是依旧不停颤抖。
子昌眉头皱紧,眼里却并不愤怒,他双手握拳,思绪万千……
半晌他轻轻说着:“在下也要去肃恨城,如果姑娘不嫌弃,可以和子昌一起去。”
心里还是有一点开心,一直想认识她,没想到她也要去肃恨城,可是,此时剑在脖子上,表情也很严肃,江湖女子果然不一般,也不知她要去那里做什么,全是妖怪……这种事一起走的话能问清楚吧。
可是那人只是眼里闪过一丝杀意,剑也未放下,遂语气更加生硬:“肃恨城怎么走……不说,杀了你。”
子昌看着她,有些不敢相信,她是真心想杀人……不觉也更加警惕,左脚轻轻移动似是想逃走,虽然有爱慕之心,想劝她走正道,可命也很重要啊。
然那人已经发现,右手握着剑柄轻轻移动,转身挡住去路,剑刃也缓缓划破了他的脖颈……虽不重但也流了一点血迹。
“最后一次机会……说出来,放了你。”树于双眼依旧清冷,语言简练倒像莫雪。
子昌自知躲不过,曾今在客栈见过她对付十几个道人,虽是女子,但她修为似是不低的。
无可奈何深深叹了口气,挺起胸膛:“好,我说,可你也要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去那满是妖怪的地方。”
那人未说话,只是紧紧盯着他。
一阵描述之后,心里也有了些把握,遂将剑入鞘,好像也不在乎被太多人看见了,迎着炙热阳光转身轻功踏上屋顶……
“姑娘!你还没告诉我你去那里为什么!”子昌站在地上对她喊着,然看她越走越远:“哎!姑娘!!至少告诉我你名字啊!”
巷子里,那人寂寞的站在原地,脸上却是微笑,轻轻捏了捏右手,似乎之前抱着她的触感还未散去……
我们都去肃恨城,虽然你不愿和我一起去,但我们一定还会再见。
嗯……我希望我们还会再见,到那时,一定要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不觉摇了摇头,多么清秀不凡的女子……
按照子昌的描述,又要故地重走,过北荒再穿山峦便能瞧见炎之山,而魔妖族的肃恨城就建在那里。
炎之山如其名,那座山终年落火雨,炎热宛如炼狱,四周是悬崖,崖下是滚滚熔岩,要去肃恨城,必须走过十二条与炎山相连的特殊钢链,每条链子只有一人宽,不小心掉下去瞬间被熔岩烧成灰烬。
虽然很可怕又危险,可听了子昌对莫雪的描述,心里却更是坚定要去。
此时树于已经走在沙漠中,烈日如火,嘴唇都干裂了,可她双眼空洞,拖着身体,似乎想些什么。
那人堕魔妖一定不是她心甘情愿,就算子昌所说无虚言,那人断不会平白无故杀上千妖怪,要么是些流言蜚语对她有误解……
要么……
那些真是真的,或许也是她躲着我原因……
忽然那人想至此,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无力地摇了摇头。
为什么要用或许这个词……
已经……看不清她了么……从何时开始呢。
是从幻境开始,还是因为她让叶清所传达那些话的时候呢……
已经在沙漠中连续走了两三天,此时双腿已经发抖,可她还是继续走着,走着,其实也快不了多少,休息一会也没什么,可就像如果迟了一秒钟,就会失去那人般,她还是不停走着,走着。
时间借着阳光的影子,划过沙丘,划过那人眼角。时间又借着月亮的微光,略过那人发梢,就这样不知疲倦的,连水也未喝……
想来可笑,每次离开她就像个废人,吃块饼很难么?整理一下衣服很难么?
颓废不过如此吧。
或者,是因你才自由,离开你便被束缚,如果有一天离开你也会自由,那……
还会颓废么……
忽然一阵强风从远处卷着黄沙滚滚而来。
“和尚!你也想要上古历史!?你杀我大哥!老子今天不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