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诗艺一口气说完,憋得她小口小口的喘着气。
她用真挚的目光盯着苏可卿,“我以前是怎么样的,我现在又是怎么样的,你应该再清楚不过。”
她说完,苏可卿微微弯腰,“改过自新?改过自新今天会带我去那种地方?故意带我过去,我被人挑衅了你又故意帮我出头?唐沛琛帮我挡酒的时候你故意夺过酒杯一口喝下,难道不是做给我看的?”
“该做的都做了你才说这些话,是想表达什么?你不是有心的?你是无意的?你只是想带我去见见朋友让我多结交几个朋友?你改过自新难道就真不记得你以前到底对我做过什么?”苏可卿一句句的质问,问得安诗艺哑口无言,她张了张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苏可卿靠近她,一张脸几乎快贴到安诗艺脸上,安诗艺都感觉到对方的睫毛轻轻扫在她脸上,她下意识屏住呼吸。
“我现在,去过你以前去过的那种地方了,所以好奇了,所以有兴趣了。改过自新的你打算怎么负责?以后再也不去那些地方?如果以后我想去呢?你不是必须得跟着我去么。”苏可卿唇角勾起,安诗艺弄不懂她是在嘲讽自己,还是在嘲讽什么,只能继续屏住呼吸。
苏可卿保持着身子微微前倾的动作,一分钟后,她发现安诗艺的脸越来越红,她伸手在安诗艺鼻底探了探,嗤笑一声直起身子,“又不是接吻,你紧张什么。”
她低头看了看手腕的钟表,“一分钟,够持久的。”
“……”女主只是黑化,不是堕落吧?
安诗艺默默盯着她,上下打量,识图找出让苏可卿变得不对劲的原因。苏可卿被她盯得浑身电流四处流窜,她侧开身子转身走向屋内,“你还打算在那里站多久。”
“我现在就去打地铺。”安诗艺讷讷应了声,提起旁边的书包放在桌上,抱着旁边叠好的被褥轻轻放在地上,仔细铺开。
苏可卿回头看她勤奋的小身子,嘴角有着微微的弧度,“随你。”
收回视线,她走到衣帽间,脱光外面的校服,拿着睡衣直直走向浴室。打地铺的安诗艺被扯了一下,只好起来。
苏可卿的背影依旧漂亮,因为此时衣服穿得少,可以清晰的看见她身体优美的线条,腿长又直又细,臀部挺翘,后背漂亮,只是长发之下,有条狰狞的伤口若隐若现,看起来刚结疤不久。
她下意识问出口,“你背上怎么了?”
苏可卿脚步一顿,她回头,面上带着几分笑容,“不是你说,我这种故作清高的人就该留下一些见不得人的丑陋伤口么?”
安诗艺对上苏可卿的眸子,她的视线,带着无声的审视和质问,以及她睁开眼第一次看见对方时对方眼里同样的厌恶。
作者有话要说: 苏可卿:我要黑化
安·前·恶毒女配·诗艺:留下一堆烂摊子等你收拾,皮这一下非常开心
安·现·扮猪吃老虎·诗艺:……
这一章我写了两次=^=
第6章
安诗艺在那注视下,内心一阵窒息,她垂下眸子,低声道歉,“对不起……”
苏可卿什么都没说,平静的走了进去,安诗艺小步挪到门口,听着里面哗哗的流水声,她蹲在门口,一阵阵寒流席卷到全身。
此时,她才真切的感受到,为何当初苏可卿会黑化得那么彻底,会那么心狠的置安诗艺于死地,用尽了世间最恶毒的方法折磨她,让她生不如死的死去。
她又想起了她后背那条伤痕,那么完美的躯体,却硬生生因为一条伤疤大打折扣。而造成那条伤痕的手,她低下头,正是她的左手,或者右手。
安诗艺心里沉甸甸的,她蹲在门口,陷入了回忆之中。文中苏可卿黑化的种种,甚至具体到了每一件事,每一件安诗艺逼苏可卿走向深渊的细节,都历历在目。
她想得太入神,以至于苏可卿打开门,顶着一头乱糟糟的- shi -发站在她身后她都没发觉。
苏可卿站在她身后,想叫安诗艺让开,张了张嘴,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这是她第一次看见安诗艺发呆,也是长大以来,第一次仔仔细细的观察安诗艺,说心里话,安诗艺在她的审美里,就是如天使一般的人物,美好、圣洁,像一朵温暖的小太阳,所以当初她没有任何戒备的接纳了这个养女。
那时候的安诗艺表面上还带着婴孩的纯真。
只是……
苏可卿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背,那条伤痕似乎还在隐隐作痛。她心里那仅存的美好怀念,被她理智的压下。
此时,她眼底的安诗艺全然没有之前的嚣张跋扈,安诗艺就那样蹲着,全身莫名散发着可怜的气息,她光着脚,一如之前,她似乎挺喜欢光脚在自己屋里走来走去的。发呆的她,瞳孔清澈,如今却略显迷茫,睫毛随着眼睛眨动的动作微微颤动,像蝴蝶轻盈的扇着翅膀,优雅漂亮。她粉唇微张,因为长时间的发呆,未经滋润的唇已经有了干燥的痕迹。
她那张脸,依旧妖媚艳丽,却没有了记忆中的高高在上与讨厌,反而多了几分温柔和楚楚可人。
苏可卿想,自己可能疯了。
脸上有水滴下来,安诗艺下意识回头望去,看着自己身后的苏可卿,她赶紧站起来,两手叠在一起放在前面,“你洗好了?”
苏可卿一张脸未施任何粉黛,在水洗净之后越发清新漂亮,皮肤白如雪,眉眼如黛,鼻梁高挺秀气,嘴唇- xing -感,黑色的- shi -发凌乱的贴在她两颊,两颊因为热气的氤氲,带着淡淡的粉红。安诗艺呼吸一滞,微张着唇,心跳漏了一拍,妈妈她好像恋爱了……
此刻的苏可卿当真是美到了天上,满脸的胶原蛋白,有着少女得天独厚的魅力。
苏可卿被她看得眉毛直拧着,安诗艺两只眸子- shi -漉漉的,她不知道对方刚刚在门外胡思乱想了什么,“你蹲在这里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