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彦北琦只好再次拿起来接了。
“什么事?”彦北琦问。
“我等会儿要去你那儿,你先别出门。”
“不用了,我不在家。”彦北琦回答。
“那你在哪儿?”彦成继续问。
“你不是说我有病么?所以我还能在哪儿,当然是在精神病院。”彦北琦说完,轻声笑了下。
秦以斟听到彦北琦说的话后,不禁转头望着她。
而后,彦北琦便握着手机,去了卫生间关上门。
秦以斟站在那儿,有点儿懵。
“呵,开什么玩笑?”之前吵架时,彦成是说过一句“你简直有病”的,所以他以为彦北琦就只是在记恨这个才说的这些话。
“对,开玩笑的。所以你这次找我又是因为什么事?”彦北琦低头笑了下,压低声音,问。
“北琦。”这时,彦成的态度仿佛又变得温和了起来。
“请讲。”
“我知道我们做父母的,给你造成了一些心理- yin -影。这确实是我们做得不到位。但还是希望你能够从心理- yin -影中走出来,接触一下男孩子,然后组建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不要一味地排斥异- xing -,这个世界上美好的东西还是挺多的,不要以偏概全。你这个事情我还没有告诉你妈,我希望你也多为你自己,以及为我们想一下。”彦成尽力将自己态度放低。
“爸,你觉得……我是在故意排斥?”彦北琦问。
“你这不是排斥是什么?还想和女的搞?正常人会这样?”彦成说着说着,语气就又变得有点差了。
“这就是不正常么?”彦北琦背靠到洗手台上。
“难道正常么?”彦成反问。
“哪里不正常?”
“你们能生孩子么?能结婚么?能光明正大地走出去还不被人说闲话么?你说,哪里正常?”彦成越说越激动,语气已经有些咄咄逼人。
彦北琦舔了下唇,转头望向一边,沉默片刻,微眯双眼,对着手机冷笑了下:“千言万语归根结底,就是你觉得我这样给你丢人了是吧?”
说完,彦北琦就打算挂电话。但就在挂电话的那一瞬,她听到她爸还说了一句“连告诉我的勇气都没有,就这种见不得光的东西,还正常……”
挂掉电话,彦北琦转过身,注视着雪白的墙面。
过了好一会儿,她神情木讷地打开柜子,伸出手在里头寻找着什么东西。
这里的杯子也都不是陶瓷也不是玻璃的,摔不碎……
这里的……
将握着手机的手撑在身后的洗手台上,彦北琦抬手扶住额头,手机一不小心就手中滑落到地面,发出了啪的一声响。
“北琦?怎么了?!”这时,秦以斟急忙跑过来,推门进来望着她。
“没有……我很好……”彦北琦回过神后,立马慌张地蹲下身去捡起了手机,然而她的脸色却还是很难看。
“那你……”
“刚刚就是没有拿稳手机而已。”将手机放回口袋中,彦北琦垂低头回答。
“秦老师……”半晌,彦北琦又转过头望着她。
“你说,我听着。”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如果有一天我没控制住自己,突然走了,你也还是要好好生活。
然而,彦北琦望着她,却还是没有将那样的话说出来。
“什么?”
“等我出院了,我给你做……”
“一桌子好吃的?”
“…对。”彦北琦说着,点了下头,而后压下心间的所有东西,向她微笑。
不,她才不会被乱七八糟的事情给击倒。她,又不是没有独立生活的能力,怕什么?彦北琦望着秦以斟,眼里仿佛又重新燃起了一簇火苗。
下午,秦以斟陪着彦北琦去打羽毛球的时候,大概是因为活动起来了,而且又分散了些注意力,彦北琦看起来倒是心情变好了许多。
所以在大多数时候,她都是面带微笑的。
不过,秦以斟真的是个运动废材,经常都是轻轻松松地就被彦北琦给打败了。
这时,有个大叔背着手,像个老干部一样走到了秦以斟旁边,说:“嘿嘿,小姑娘,你不会打啊?我教你啊!”
秦以斟和彦北琦同时向他望过去。
“我可厉害了!我儿子当年,还拿过世界冠军!我教的!”
于是,秦以斟和彦北琦愣愣地点了下头。
“请问您,贵姓?”彦北琦说着,走过来。
“你问我吗?嘿嘿,你们知道林丹吗?”大叔继续问。
“嗯。”秦以斟和彦北琦点点头。
“他是我儿子!”大叔一拍胸脯,笑得更加灿烂了,仿佛无比自豪,“太出名了就是没办法啊,拿了不少的奖,烦死了!邻居三天两头就叫我儿子给他们签名,后来我就给了他们一人一箩筐!
于是,秦以斟和彦北琦默默地向他竖起了大拇指。
牛。
“老乔啊,你可真不得了,上次说比尔盖茨是你远方亲戚,上次的上次说其实乔布斯是你兄弟,上次的上次的上次还说席琳迪翁是你闺女,不得了啊。”有人打趣道。
“我们家的人都很会生,不行吗?咋滴了?”老乔眼睛一瞪,随后又转头望向秦以斟,“小姑娘,来,我教你!我保证,绝对会把你教成羽毛球界的扛把子,为国,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