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悉悉索索,他们两人也依次现出身形,莫微寒拥着彻雪从灌木丛中走出。听到我的喊声,他不置可否的皱了皱眉,将彻雪护到一处清净地方。摘去她发间的树叶,再三仔细的确认无事之后,便脚尖轻点,一蹴跃上我刚才站着的岩石。
真是落魄啊,翩翩贵公子,现在折腾的跟我这个小贼一样,华贵的绸缎现在被折腾的皱巴巴的,黑珍珠般的飘逸长发中还夹着枯萎的草叶,我在一旁偷偷瞧着,看着这情景我真忍不住想笑出来。虽然看上去十分尴尬,但我发现他身后的古琴倒了此地却是显得格外有灵- xing -一般,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原本以为是眼花,我又揉了揉眼睛,可以确定的是,的确是有光芒笼罩在琴身四周。
正当我看的出神,一只玉手攀上我的肩膀,我一回头,彻雪那白净无暇的脸庞近在咫尺,小脸红扑扑的。手上捻着几根叶子,一看便是从我头发上揪出来的。我摸了摸脑袋嘻嘻一笑:“其实都一样,什么公子小姐小毛贼的,来到这种地方都成了被祸害的料!”她一愣随即也不由得跟着我会心一笑。
莫微寒一跃从石头上飘下,如秋叶落于水面,寂静无声,连丝波澜都未曾发现。
啧啧,这厮轻功也是挺厉害啊。
我顺着他的目光抬头眺望,日已中天。
午时了,我忍不住低声咒骂道:“赶了一大早晨路,么不是就为了活动筋骨的吧。这....也太荒唐了些吧。”
他们两人齐齐的看着我,从那眼光里,我证实了,刚才那几句抱怨就是正确的。
可对于习武之人来说,这点距离,莫说是累,就连喘,也不会多喘几下的啊。真是荒谬!
手臂一疼,目光转去,一只透明的吸血蛛正贪婪的吮吸着我那鲜红鲜红鲜红的血液,我怒火攻心,迅速的拍死,抹了抹,那可都是我的血啊,心疼。用力甩了甩胳膊,我点住几个重要- xue -位,稳住脉象。
一方雪白的帕子递到了面前,一朵娇艳的孔雀翎在帕子上盛开。这是最棒的禹州丝,想当年我在禹州游玩的时候还买了几方,不过都不知道随手扔到哪里去了。
“别污了你的帕子。”我一咧嘴,刚想用袖子抹去手臂上残留的红色。
那方素净的帕子却早已覆上鲜红,红斑点点,若冬日盛放的红梅,俏丽中带着几分妖娆。
没办法,我接过,胡乱的擦了几下,然后小心的叠好,在手里握着。
“休息一下再走罢。”彻雪的柔柔的声音响起,不温不火,恰恰扫去了心头的那点- yin -霾,向春风般舒畅宜人。
我点点头,将坐着的石头让出半边给她。莫微寒将古琴小心翼翼的放在腿上,就地盘膝闭目而坐。
我不由自主的陷入发呆状态中了。
“莫公子,敢问您带着古琴为何?”想起刚才那淡淡的光芒,我忍不住心头痒痒,便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他看了看我,用一种诧异的眼神。
“弦歌竟不知?”我身边的彻雪开口说道。
我摇了摇头。
噗嗤,她一笑,倾国倾城。我看的有些迷醉。
“弦歌,你可知这试炼意欲为何?”
“挑龙骑将呗。”我摊手,一副无辜的表情。
“那你可知这龙骑将一说从何而来?”
莫微寒脸色不妙,一抬手,仿佛想阻止彻雪说下去一样。
她摆了摆手“微寒,无妨。”
莫微寒脸色一凝,也慢慢缓了下去。
我摇头:“没人跟我说起过这些。”
“看来我要从头给你讲起呢。”凝脂般的玉手挽过垂下耳际的发丝,缕缕青丝,缠绵不绝。
“那就有劳姑娘了!”看着她如沐春风的样子,我忍不住打趣道。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段写的有些困难,但是为了为之后做铺垫啊,有些无趣,但请各位看官谅解则个。
抽打中,叫丫乱说话叫丫乱填词,打死你,打死你。
= =可怜如我。一边写文一边被抽打,苍天啊,你安心吗?
第9章 龙神二试(二)
“红月历八百六十四年,宛州之战。敌军将破宛州,直抵黎阳,情势岌岌可危。忽自东南金色光芒大起,夺人耳目,有观者,龙之威耀盛世袭来,余怒不可挡。陆、魏、赵、司马、菡萏五将立于金、银、墨、赤、蓝五系巨龙之上,意气风发,威武不可言。敌观之,心神俱裂。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灭敌军十数万人。有知情者传,帝焚香沐浴,斋戒数日,面东跪坐不起。龙神感之至诚,谴五使助之。”
-----《凤史.翔龙》
此役据今已过了一百四十四年。
(千年为历,红月历过后便是红染历起始。)
所以说,琦凤帝国之所以兴盛,便在于这样事物——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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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了彻雪的一番描述,我大体明白了这始末由来。
“哦,原来是这样,从前听说过,不过没有你将的如此详细。但——既然是这样,那现在为什么有这么多夷族也前来参加试炼呢?”我不解的看着彻雪,她也偏过头去,看起来像是在思考着怎么来答复我。
“这——弦歌你有否听说过《四方书》?”
我摇头,提起这珍宝之类的我还可以炫耀一下,鼎鼎有名的“八纹”、“七大件”,我睹之过半。可涉及到字画书籍之类的,可不是我专攻的地方。我是个贼,却称不上雅贼。那种文邹邹的东西,不喜欢。唯有明晃晃金灿灿的珍珠宝贝,那可是我的最爱。
“恩,这样啊。《四方书》上有这么一段‘后,众而传之,天帝谓四方神使。故世而变,变则迁,顺应天时,举洪荒之所归于天下人。人为其道,物竞天择,惠四方之民,皆命数也,子孙不可背。’也就是自那时起,天帝之命授于众,才引得四方之士竞相来到此地,跃跃欲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