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我眼神好,极远处高耸着一座金光闪闪的建筑,如日中天,在这暮色离去之时照亮了一方土地。龙神神殿,亭谢楼台,在黑夜中无声蔓延,飘渺的感受不到任何生物的气息。我想一定是因为它们——不敢。没有任何一种生物敢、或者说可以与龙这样强大的生物抗衡。感受着这铺天盖地的威压,使我想起了那些睡梦中偶尔会出现的那些封尘伤怀的痛苦记忆。
“那便是金星之塔。”身边彻雪的声音柔柔的响起。“金星龙骑将便会在那里接受最后的冠礼,与他的神龙签订永世的烙印,永世——不离不弃。”
举目望去,深壑的峡谷中那里传出的巨龙怒吼森冷的让人不寒而栗。
我点头,眼神空洞的飘向远方。
这时一个人在我们身边停住了脚步。
“微寒!”
“莫公子!”
他走向彻雪,溺爱的拍了拍她的额头,转身向我,微微点了点头。
“彻雪有神龙福佑,加之莫公子凤鸣相助,必然胜出。”我看他的目光出了神的盯着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正欲开口询问,他伸手指向金星之塔的方向。
我转过身一看,捂嘴惊呼。凛着夜色,十余头巨龙凌空向此处飞来。
赤、黄、绿、蓝四系巨龙各三只,黑龙、银龙各两只,额!后面还晃晃悠悠一只金色的小龙,身躯并没有前面的几只庞大,并且和清雅的金龙真身相较,那体积更望尘莫及,一点可比- xing -都没有。
周围人群已经开始起了争执。摩肩接踵,蜂拥至前,甚至有人为之发生口角,但并未动武。
我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真是,都第几关了,还有这么些上不了台面的人。
吐息间已到眼前,看着头顶上漂浮的巨龙身体,我甚至有种掉下来会砸死一片的错觉。
一个苍老的声音隔空响起。
“诚天运道,试炼者六十二人。取,今次,
红龙族火系成年小友溪华、溪凤、溪磬,
黄龙族土系成年小友骆渊、骆尘、骆宾,
绿龙族木系成年小友琪琳、琪星、琪琛,
蓝龙族水系成年小友碧落、碧岚、碧空,
黑龙族暗魔系成年小友墨长风、墨景云,
银龙族光明系成年小友梵初天,梵初净,
咳咳”他顿了顿,清了清嗓子毅然说道,
“金龙族未成年小友,清明。”
我暗自掩下嘴角,清明,真是个好日子啊。
当他念出金龙族未成年小友,清明这一句时,下面哗声一片,看到我不解的目光,彻雪拉拉我的衣角,解释道“以前从未有过未成年的神龙参加。”
原来是这样,我点点头,恍然大悟。那这次为什么要有未成年的神龙搅合进来呢?而且还是一只金龙。难道,金龙族没有下一代了?不会啊,刚才的清雅看起来也像是成年的金龙了,为什么。一个大大的疑问在我心中诞生。
“此番,皆要用心交流。”
我听得不明所以,身边莫微寒和彻雪已跪坐下去。彻雪向我微报以笑,有些歉意的样子。
“没事没事,套个金龙回来哈。”我打着哈哈,立于此。
眼瞧着身边的人或坐或卧,不多时这峭壁上径自只剩下我一人负手而立。刚反应过来,一道金光直奔眼前,我慌忙闪身。
“居然有个漏网之鱼。”只听这一声,金光袭来,我便魂不守舍的被人扔了出去。
再一睁眼,竟然到了最初之地。真是缺德啊,让人偷偷看看又如何!那清雅大人,还不是让我混进去了。真是的!
那海边上依旧还是那么多人,仿佛什么都没变一样,家仆们还是忙忙碌碌的脚前脚后,而那些江湖人士便也四处散坐着,相互吹捧。也有好斗者,摩拳擦掌的在一边跃跃欲试,双双请教。
拍了拍身上脏兮兮那一片,真是的,也不找准个地方扔。我又拎起我不离身的小包袱,四下摸索着熟识的人,没过多久,嘿!赵伯!我窜至他身前,笑嘻嘻的盯着他。
“小秦,呵呵,好。你第几关出来的啊。”
“我也不知道,反正刚刚溜到龙之谷,就被一个金龙爷爷发现,扔出来了。赵伯您这是往哪去啊?”我将他手中的木箱子接在手里,跟着他一路穿过人群。
“咳,还不是小魏。受伤了,我刚才去向四公子借了些药材。”
“啊?魏大哥还是魏大姐?”我有些着急。
“是你魏大哥,第三关被人下了- yin -手。真毒啊,差点便- xing -命不保,咳,至今还昏迷着呢,我刚才托人去求了三王府的医官,勉强稳了伤势,但会不会醒,还未知晓。还好你大姐机灵,挡了下来。用真气护住,保了血脉,不然啊....”他摇了摇头,重重的叹了口气。
我沉默不语,东绕西绕,来到一个简易的搭棚外。挑了帘子进去,浓浓的血味迎面扑来,我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虽然很讨厌这血的味道,但还是向前迈了几步,凑到魏大姐身边。她和着衣服,满脸憔悴的守在魏大哥身边,紧紧的拉着伉俪的手,感觉像是一下子老了许多。
她看到我来了,将将扯出一丝苦笑。我看了看魏大哥,明明是早晨还精神奕奕的大活人,这下子却躺在这里,息若游丝,命悬一线。我看的心里一紧,搂住了她的脖子。
“姐,别担心,大哥很快就会恢复起来的。先熬过着阵子,等回了琦凤我们再去找鬼医。他一定能医好大哥的,昂。”说着说着,我这眼泪却也掉了下来,打在魏大姐那青丝中。
好一个坚强的人儿,她在我怀中低低的点着头。
“弦歌,大姐信你。可是那鬼医一向行踪不定,我们又到哪里去找——”
我顺着床沿坐了下来,拉着她的手,目光灼灼的盯着她,说了这么几个字:“七王送福临,鬼风迎重客。”
她一惊“绝不可!”然而刹时却没了言语,欲言又止。她稳了语调,心思全无的看向床上他昏迷不醒的相公。微微叹道:“弦歌,这是不可能的。没有人能办得到。纵然我们拼死见得到七王,但那福临到底是何人何物,谁也不曾见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