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洋洋自得的鼻孔都要朝天了,可眼前这孩子愣是没反应,只哦了一声就抱着玉梦石枕走了,那块黑花八方就那么留在我手上。
我当时的反应很难形容,真的,真的不知道怎么形容了,况且我手里还有个三千多年的珍贵玩意,我都想背着它走…
我就那么木呆呆的在那站着……真是心内复杂,复杂的我都想跳这荷花塘里洗一洗,这不是做梦,有了这个宝贝,都不用说这辈子,估计我们家二十代以内吃喝嫖赌都不用愁了……
站着发白日梦,出门撞见鬼。
能有好半天我才从那亢奋的心情中缓和回来。
对,彻雪,彻雪彻雪!!!
我往她的闺房寻去,待到近前时,听见空荡荡的院子里,有人在里面说话,我一喜,怕是彻雪在。不过似乎是个男人的声音,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是谁?竟然在陆彻雪的闺房里,是不是,莫微寒?
我转身就要走,他在,我还来干什么?
正刚想走呢,觉得不对,莫微寒不会说话,那这人是谁?
我偷偷的溜到窗子近前,朦朦胧胧的,房间里似乎有个金晃晃的东西,原来是那个男孩!由他当着,我看不清床上的人。
但应该是彻雪吧,除了她谁还能在那里呢?
两个人在说话,彻雪的声音很微弱,我都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
不一会那孩子出来了,我连忙躲了起来,一直眼瞧着他走出门。
彻雪这里怎么没人照顾呢,我刚才过来的时候还特地去了莲香重紫的屋子看了一番,确实没人。
都没人了,我也不用再躲了,就在门口立着,想进去,但是又觉得不好,没想好什么借口。她啊,这个时候肯定是不想见人的,脾气倔着呢,就会在人前逞强。
我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就那么站着,院子里静悄悄的,连虫儿鸣叫都没有,真是令人诧异。我想问,平时对付别人那机灵话,到她面前却怎么说都觉得不妥。
我从来都没如此的绞尽脑汁去想一句话应该怎么说。
突然,我听到屋子里面什么东西打碎的声音,这怎么了,我心都慌了,立马掀了帘子冲了进去。不看还好,一见面,我的心都要被人揉碎了。
彻雪面色苍白的伏在桌子上,杯子掉在地上碎了一地。
我的眼泪登时就涌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新年快乐!这是今年的最后一更啦,弦歌终于对彻雪有点感觉了,不知道我写没写出来啊哈哈。
这就算是新年礼物,送上——
下一章就很美好很太平的日子了...弦歌照顾彻雪的只有两个人的同居日子...吼吼。
感谢您在这一年里给我的支持和鼓励,经常出来给我提点帮助的朋友们,和收藏了文章的朋友们,感谢你们,鞠躬——
这一年多的日子,说起来酸甜苦辣各有,唉,平时我就挺唠叨的,今天就不唠叨了吧。
在此送上我的祝福,祝你们2011年平平安安顺顺利利,发大财,行好运,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天天带着笑,日子越过越好。也请给你们的家人送以同样的问候。
李洛洛,2010.12.31 23:22分
敬上。
第53章 病榻之上
她从桌面上撑起身子,只一眼,就看见了从外面慌慌张张冲进来的我。
也许是我这副没轻没重的跟天神般从天而降的样子吓到她了,我看见彻雪的嘴唇似在嗡动——想要说什么,但是费劲了力气没说出声,终究是挣扎着又伏在桌子上,平息自己急促的呼吸,嘴唇一片雾蒙蒙的白,明明一耀日前我离开陆府时她还是好好的。
笑颜如花,赢得三春辉映。
可现在,见着此情此景,我心里莫名的升起一阵绞疼,可在她面前,终究是不能。硬生生的将胸腔里涌上的酸涩吞了回去,转过头用袖子胡乱地拭干了眼泪,这才强挤出一副笑脸迎向她。
我看着她,那人浅眉微皱,好一副入神模样,想必是在思考我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吧。
倒杯水吧,未待她多想,一手执了茶壶,另一手拿了杯盏,看她这个样子,我心里疼得紧,本来是想要喂给她的,但彻雪似乎像是不想被我碰到一样,连摇着头往后退避。
看到她这副虚弱却依旧要强的样子,此时我的心中仿佛有一颗种子,嫩芽在那一瞬间破土而出。
我的手就定在那里,去也不得回也不是。
忍不下心、没有办法强求她,彻雪就是这样的人,作为金星陆家的长女,她不能有一丝软弱被人发现。不论在哪里她都有自己的坚持,即使是面对着自己十分厌恶的人陷入囧境时,也会一视同仁为之留下八分情面。
诚人以我,必报之。
所以我听妍溪郡主说,不论是在黎阳还是淮南境地,只要是见过陆直司的人,都是有口皆碑的称颂。
虽然我一开始就把她的这种尊敬当为官家小姐的麻烦事,有时也不屑一顾,觉得太讲究,没人情。
想必我此时站在这里,看见她如此虚弱的一面,对她来说也算是一种彻彻底底的羞辱吧。
不过我可顾不了那么多,只要是跟她有关的事情,我就静不下心去放任不管,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对她这么上心。
看着彻雪为难的模样,我想了想,将那杯子推到她面前。
唉,好强也得分时候啊,都这样了,那点点自尊有那么重要吗?心里这么想着,有点生气,我恨恨的看着她,陆彻雪啊陆彻雪,你难道不管在谁面前都是如此,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一点都不露出去给别人看吗?
何必啊何必!
好歹她是接过了,我紧紧的注视着她,执着杯子的手都在轻微的颤抖。
摇了摇头,叹息一声。
你这样活着多累!
看着彻雪小口小口的将水送了下去,我这才从她手中接过杯子。她回给我一个感激的笑容,有些失力的伏在桌子上。
头枕在胳膊上,一袭瀑布般的黑发顺着肩膀倾泻半身,黑珍珠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