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是鬼风?”我思来想去,终究还是抵不住好奇,说出了口。
我看过忘川写给鬼风的信,信封上,画了一只鹤。
抬头三个字,鹤慕枫。
暖琴笑笑,“是,我本就没打算瞒你。”
“你知道我来的目的。”我顿时警惕感提到了最高,手里的针掐的紧了些。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事。”她眼中有精光流过,无所谓的抚着帘子上的流苏,“只不过,来七王府,目的比较显而易见罢了。”
“……”我倒抽一口冷气,掌心溢出汗来。她究竟知道多少?
“我至少不会忘记拜在我脚下讨药的人。”暖琴自负的笑出了声。
我心下一惊。
不过暖琴像是事外之人一样,从腰间摘下我送她的香囊,在手里把玩。
“三王府和七王府在月内各多了一人,又是身怀武功。——你们也未免太小看这件事了吧。”
她这几句话一出口,我透凉的心一下就豁然开朗了,之前还有点紧张,现在倒好了,小心计让人一下子就揭穿,自己还以为天衣无缝呢,可不是好笑么。我说好事不能都摊我头上呢,咱也不是豪杰的命啊。
这把话都说开了,我心里石头也落地了,怎么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格外的轻松了起来。
“我就说你是个有意思的人,还真没错。”暖琴眯眼阖愣着我,头微微倾着。她一向都束逍遥冠,大部分的青丝都披散着拢在耳后。
“我确实是要把你带去见鬼风,因为我要他救一个人——就是向你讨药的那位。”我靠在窗户边上,耸耸肩。
“我并没有说我就是福临。”
暖琴这一句话把我镇住了,完全就傻那儿去了。
看着我如骨在梗的表情,暖琴捧腹大笑。“哈哈哈哈哈,太有趣了,我的小弦歌啊,有谁说过福临一定是人?”
我摇摇头,“鬼风只是说,从三王和七王那下手一定能找到答案。”
暖琴乐了好半天,才停下来,大概就像是人来疯那样的。一下子变了脸,沉声说道。
“我这头二十八年,害了两个人。”——你意思就是后多少年还要继续去害人呗?
七王,鬼风——果不然。你别误会,我说的是我的师傅,上一任的鬼风。
我走到梳妆的铜镜前,抓了一把瓜子在手里。
这意思不是明摆着么?让人听戏。
一直说到天儿都黑了,我才仔仔细细的将这其中的奥妙领会完了。
不就是被人拐着老婆跑了么,多俗一事吧。
“看来我还是错了。”暖琴不甘心的嗤笑了一声,“这么多年了,我也累了。”
我默默的看着她。
暖琴将手中的香囊一抛,我险险的接着。
“你带回去吧,其实当年我能救魏湘的,就当,你帮我把他还给原主吧。”
这可是我送你的香囊——
白衣翩然离去,临走前只抛下了句“有机会,我们再一起喝酒。”我刚想叫住她。
“我放下了,其实,你也放得下。”
我掂量着手中的香囊,那可不是香片的重量。一定是有东西,打开,拿出枚碧莹莹的相思扣。
相思,何物解相思。
第二天,我就借口和妍溪郡主请了辞,跟着魏大姐南下了,只记得当时在马车上她还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能说什么呢,我只是笑而不语。
临走前车子路过陆府。
我狠了狠心,目不斜视。
其实我心中也没有底,我着的能放下么?
既然她已经误会了我,索- xing -就这么误会下去吧,也许我只是这一阵子无聊觉得她比较新鲜吧。就像喜欢个新鲜的物件一样,可能再过一阵子忘掉就好。
我还想找个良人生一大群孩子呢。
紧赶慢赶花了十二天才到了潘家谷地界儿,待车子走到山门口时,我叫停了车夫。我冲魏大姐笑笑,“大姐你去吧,之后也没有我什么事儿了,弦歌就此告辞。”
她本欲挽留,不过似乎也看透了我这几天心神恍惚的样儿。只是拉着我的手,轻声细语的叮嘱了一番,谢了再谢。
我跳下车,赵伯把他那匹骡子借了我。
我向他们两人拱手抱拳。
再会。
扯了缰绳掉转马头我就直奔黎阳。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总不能憋屈着自己,这几天我连镜子都不愿意照,那都不是人模样。
别人说的未必对,我可是秦弦歌,不管怎样,我都要去找她问个究竟。
那堇色的香囊我还栓在腰上,若是见了她,一定……
*
十天后
金星陆府
“陆直司已经回淮南了,贵客您……”门口的侍卫说了,他们主子休假还没完就回了淮南。
我心中定了定神,我要去找她,一定。
淮南,
淮南建业。
作者有话要说:
福临这一章总算完了= =.....
啊啊啊啊啊七王福临终于完了啊完了啊完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要激动死了!!!
之后就是甜蜜蜜的淮南之行了...她俩就天天腻一起了。
也许会写写战争场面——望天,冷兵器什么的是我的最爱啊....
卓然,卓然!!
那个,暖琴和鬼风那点事,我就写在这章的番外里,空着,暂时还没有写番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