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呀。
黄烨没在第一时间给我解释,而是操起了她的大嗓门,对着厕所的方向喊:“迎清!赵洁!快出来!我们可可被人撩了!”
我捏着手机来不及疑惑,愣愣地看着她们俩带着手套从厕所出来,迎请率先走了过来,她手套上还沾着不明液体,还有点往下滴的趋势,让我害怕地后退两步。
黄烨拖把都不拧了,一脸老阿姨似的笑,一把抢过我的手机,先是给她们听了十秒,接着把音量调低,戳了一下我的肩膀说:“你们知道吗,有人对可可说,她像这首歌。”
迎清,赵洁:“哇哦!”
我:???
我说:“你们哇哦什么,歌词都没看。”
迎清笑了几声,伸手就要戳我,但她举起手来,才发现自己现在有多脏,于是只好又收了回去:“看什么歌词啊,这首歌调调这么甜,谁啊可可,她说你甜,她在撩你!”
我心里一揪,想起那天晚上景翊轻声又随意地说的那句话。
这首歌很像你,你可以学一学。
我舔舔下唇,一股名为迟到的惊喜感忽然从内心深处爆发了出来,但碍着三个舍友在场,又不能彻底爆发,有点憋屈。
她们三个十分期待的样子,等着我的回答。
我忍着笑,哦了声,说:“贺媛啊。”
她们听后,似乎有些失望,但因为刚才有些激动过头,这个失望表现得没那么明显,也正是这样,趁着兴奋感还没消散,赵洁转身回去时,丢了一句:“你们怎么还不结婚。”
迎请跟着也丢了一句:“快结婚吧。”
等到身边又清净了下来,又只剩我和黄烨,还有一直循环的甜音乐。
黄烨将拖把拧好后,拍了拍我的肩膀,声音放小对我扬眉:“真的是贺媛?”
我耸肩:“还能有谁。”
黄烨这时的失望就比刚才的要强烈很多,拿着拖把叹了口气说了句:“还以为你要有新恋情了呢。”就又回到了屋里。
舍友们单身惯了,在宿舍也老是八卦别人的□□,已经调不起过分的兴奋,难得本屋子里有个可以自产自销的,却又是假的,她们难免会失望。
大扫除过后,我们便去附近的小吃街吃了顿学生眼里的大餐,回来大着肚子摊在椅子上,各自玩各自的,谁也不想动弹。
我插着耳机,一边听着那首英文歌,一边翻开班长刚刚发过来的班级名次表。
自从被点名那首歌像我是因为它甜后,我整个人的心情都不一样了,一晚上都在听那首歌。也不管景翊到底是不是这么想的,或许她真如我像的那般,觉得我像咖啡店的老板娘,但这首歌不能否认的,它听起来就是很甜。
于是我沉浸在自己制造的幻想中不能自拔。
还有,前面黄烨说什么来着?
景翊撩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开心。
“哇,可可,第八名啊,刚好二等奖学金,可以啊。”赵洁踢了一脚我的椅子:“要不要表示一下?”
作为第一次拿奖学金的我,大手一挥:“请你们出去吃大餐!”
话音落,舍友们纷纷给我比心。
这次能拿到这个奖学金,全靠英语这科,我咬着指头想了想,要不拿这个借口请景翊吃个饭?
啊,会不会太唐突了,这算什么事。
我咬着指头又想了想,要不把六级过了这件事也一起加上,请景翊吃个饭?
好像还是有点太唐突,如果这样都要请吃饭,老师们岂不是天天都被请。
我咬着手指再想了想。
要不再加上她酒吧给我救场这事,再再加上她借我衣服这事,再再再加上她上学期期末送我们回家这事,再再再再加上高中她给我补习这事。
想完后,我不禁抽了抽嘴角,觉得自己真是不要脸的不择手段。
抛开所有我们为数不多的相处来说,我和景翊真的就是普通的师生关系,没熟到我可以提出请他吃饭的要求,也没熟到我提出了要求她就一定会答应。
客套什么的,我宁愿我不提。
但趁着还是年少无知年龄的我,假装骨子里还存着些青春期小孩子的冲动,于是我赶着这股冲动的劲儿,打开了景翊的微信,什么也不说,甩了一张我的排名过去。
耳边是那首熟悉的旋律,手上的手机屏幕躺着和景翊的聊天页面,周身的气氛忽然怪异了起来,我仿佛一个在求表扬的孩子。
果然,景翊一分钟后回了句:很棒。
或许是寒假和她交流多了,这两个字,我仿佛能听到她的声音。
我继续打字:有奖学金哦。
景翊仍旧:很棒!
简单的一个句号换成了叹号,让我小兴奋了一下。
我:景老师,有没有奖励。
这句话发过去后,景翊没有立马回我。
而我的大脑,也进入了一个冗长的沉默中。
我这是……在干什么。
可怕的是,等我回过神来时,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分钟,这两分钟对微信这种软件来说,是致命的伤害。
我心如死灰地把手机锁屏,并把耳机摘下,挪了挪凳子,靠近黄烨一点,先是看了眼她手机屏幕上的微博,接着咳咳问了句:“我问你啊,如果有个,呃,你亲戚家的小孩,考了满分,和你要奖励,你怎么想?”
黄烨还没来得及消化我的问题,对面的迎清忽然一个抬头,一脸鄙视的样子说:“要不要脸。”
我:……
黄烨接着补了句:“是啊,要不要脸,她考满分,关我屁事。”
我:呵呵呵呵。
我默默地又退回去。
鉴于这几个舍友都不是很喜欢小孩,也不愿意伺候小孩,我觉得她们的答案都不可信,于是我蔫蔫地打开手机,点开了贺媛的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