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愣,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想要抢过来自己来,可才伸手,就被她一句“别动。”给唬了回来。
我咳咳,找了个话题:“老师你包里放着创可贴,是不是说明你经常受伤啊。”
她继续撕开,将创可贴贴在我的伤口上,笑着回了句:“说什么呢。”她手里没有停下,看起来小心又谨慎,又开口道:“放很久了,可能过期了。”
我:“啊?”
她笑了笑,抬头扫了我一眼:“骗你的。”
我:……
伤口是长条形的,景翊用了三个创可贴才完全遮掩,眼看她已经贴完,我赶忙从外套口袋里拿出手机,点开我微信的二维码,举在我的脑袋前,并把头低下,脸埋在手掌里。
这乞讨的样子,仿佛天桥上扫码送花的,并希望她抬头就能看到。
等待的时间总是这么漫长,我闭着眼咬着牙,心脏忽然跳得很快。
没多久,终于听到耳边传来滴的一声,接着是景翊有些调侃的声音:“怎么,怕我拒绝你吗。”
我抿着嘴抬起头来,景翊正低头在手机里打字,没多久,我便看到通讯录来了好友请求,上头写着“我是景老师。”
心里兴奋,面上淡定地点击同意,并在对话框里输入:我是程可可。
很快,屏幕上出现她的回复:我知道。
还想发个表情过去,但两个人这样面对面的用手机聊天,似乎有些太微妙了。
刚刚拿到微信需要缓一缓,不然我可能会因为得了心脏病,需要请假回宿舍和迎清一起躺着。
她打完字把手机收了起来,像上次那样,拍了拍我的脑袋站起来,低头对我说了句:“好了,去上课吧。”
我哎了声,将裤子拉下,背好背包,对她说了句谢谢,便朝着教室的方向跑去。
到了教室,在黄烨身边坐好,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黄烨把手机放下看我一眼,凑过来对我说:“怎么这么慢,还好今天女神也迟到了,不然你又是替点又是迟到的,印象不好。”
我虚心地应了声是,表示受教。
她又挪了回去,继续玩手机,嘀咕道:“不过挺难得的啊,女神今天怎么迟到这么久。”
我顿了顿,回答:“我怎么知道。”
她转头看我,嘲笑了一声:“我又没问你。”
哦。
可是我知道呀。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没有话说
☆、第 5 章
因为我是小跑上楼的,景翊进来时,已经迟了我好几分钟,她没有同往常那样先开电脑,而是绕过讲台到教室的角落,把手里的垃圾丢了。
这么远的距离,我似乎还能看见那张纸巾上,留着我鲜红的血。
下周就是英语六级的考试,所以这几周的英语课,景翊几乎都把时间花在了模拟卷上。
今天这节课也不例外,她开了电脑就拉了条椅子坐在了讲台边上,一副监考官的样子让我们自己做卷子,就放任我们自由了。
昨天因为她点了名,今天班级人爆满,一眼扫过去,几乎没有空位。
我一直是很听景翊的话的,虽然偶尔会走神开小差,但她上课说需要记的单词,重点的句子,我都很认真地记下,毕竟在大学里,老师说的话,都可能是考试内容。
所以这次我也十分听话地拿出模拟卷。
学校没有硬性要求非要过六级,但四级是必须要过的,所以身边这个已经过了四级的黄烨,此刻正拿着一把笔,装模作样地把模拟卷放在桌上,低头看着漫画书。
越过黄烨,她身边的赵洁也是一样的,低头看小说,两个人保持同一个姿势,连拿笔的样子都同出一辙。
宿舍里像我这样有志的青年不多了。其实考完四级时,我也没有再考六级的打算,毕竟四级的分数才高于合格线10分,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而且我对英语也不是很感兴趣。
但这学期忽然就想考了,而且还想一次性过。
她们对我的这个想法表示支持,并捐赠了她们一时兴起买的六级卷子。
第一节课剩五分钟时,景翊忽然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她这么一站,也导致班上的同学们发生了小小的动静,他们模样相同地把手机收起来,认真地样子看着景翊。
“上节课书上留有一道题没有讲。”景翊说着从讲台上把课本拿在手上,翻开:“翻到156页。”
教室里紧接着传来翻书声,我们仨也从包里把课本拿了出来,边翻边听景翊在上头说:“我请一个同学来回答。”
大学与初高中不同,初高中老师一说这话,能看到的便是班上的同学纷纷低下的脑袋,生怕自己和老师有眼神交流,而被老师点到名字。我去年寒假有幸听了一堂表姐的课,才发现这种行为在老师眼里真的不要太明显,而老师喜欢抓的就是那种脑袋最低的。
但好在大学老师一般记性不太好,记不住班上同学的名字,她们通常喊的是号数。
所以谁说大学是白学的,至少你上课的时候敢昂首挺胸无所畏惧了。
等待景翊念号数的我们,却听到她喊了一声:“程可可,你来答一下第一题。”
我愣了几秒,才慌乱地赶紧从位置上站起来,余光看到两个班的同学,目光朝我这儿投来。
被上帝宠爱的人儿啊,总要迎来这些大大小小的目光。
不过,第一题是什么……
我飞快地找到景翊所说的题目,一共五道题,上天保佑,我正好只做了第一道题。
我也不管我当初到底写了什么,站着的我已经没了脑子,只能机械般地把上面的英文一个词一个词地念了出来。
回答结束后,安静的教室传来景翊的一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