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无岐一时间想不通透,但仍是张口探出舌尖来,去舔舐酆如归的右手。
那右手堪堪被姜无岐的舌尖触到,酆如归便顿觉没了气力,右手随即重重地跌落在了床榻上。
姜无岐俯下身来,一面舔舐着酆如归的右腕,一面关切道:“疼么?”
酆如归当即摇首道:“不疼。”
深可见骨的伤他已不知受过多少回,早就习惯了,而且被姜无岐舔舐过,如何还会疼?
姜无岐仅仅在酆如归沉溺于噩梦中发出呓语时以及酆如归要作弄他时,听酆如归喊过疼,酆如归对于自己的身体非但不顾惜,甚至可言是近乎于残忍。
姜无岐舔舐得愈加轻柔,但每每舌尖一触到那冰凉的白骨,他便心疼得几欲落泪。
酆如归被姜无岐舔舐着,这几r.ì紧绷的皮r_ou_渐渐舒展开来,而后愉悦地低哼了一声,空暇的左手胡乱地摩挲着姜无岐的背脊、腰腹。
也不知舔舐了多久,姜无岐才直起身来,他一直起身,原本半阖着双目的酆如归却陡然睁开双目,直直地瞪着他,须臾,酆如归的眼波柔和了下来,揉捏着姜无岐的手,似是哀求似是命令地道:“姜无岐,你再舔舐下我的后背罢。”
酆如归背过身去,趴伏于床榻,被姜无岐舔舐过的右手却小心翼翼地揪住了姜无岐的一点道袍。
姜无岐将那箭伤含入口中,血痂粗糙,磨蹭着他的口腔内膜,起了些微酥麻,他凝了凝神,才道:“那r.ì你为何要不辞而别?”
酆如归自然不能向姜无岐坦白他生怕自己终有一r.ì会如同原身一般,为了得到姜无岐,而对姜无岐做下不可原谅之事。
见酆如归沉默不语,姜无岐猜测道:“你是怕你那瘾发作起来,许有朝一r.ì会害了贫道的x_ing命么?”
这确实是其中一个理由,虽然不是最为紧要的那一个,姜无岐既然如此猜测,酆如归便顺势道:“你不怕我有朝一r.ì会害了你的x_ing命么?”
“贫道为何要怕?”姜无岐纵容地道,“你即便鬼气缠身那一r.ì,亦不曾害了贫道的x_ing命,你太过善于忍耐,又爱逞强,你若是到了会害了贫道x_ing命的那r.ì,便证明你的神志已全然超出你的掌控,纵使贫道身死,也并不是你的过错。”
姜无岐不知自己对他的心意,以为自己若是害了他的x_ing命,不是因为鬼气缠身,便是因为那瘾。
酆如归心中发苦,但又庆幸于姜无岐未将自己一番出格的行为联想到自己对他怀有欲念上去。
姜无岐并非断袖,姜无岐将会爱上柳姑娘,万一姜无岐知晓了他的心意,就算姜无岐纵容于他,姜无岐也定会对他退避三舍,不会同现下一般因为疼惜他,在他的哀求下,与他如此亲近。
他心乱如麻,末了,却吐出一句:“姜无岐,你这傻子。”
姜无岐无半点恼怒,笑着问道:“酆如归,你还要贫道舔舐你的后背么?”
“要。”酆如归得寸进尺地道,“多舔舐一点,你如若愿意,身体压到我身上罢,手抱着我的腰身。”
姜无岐褪去双梁履,上了床榻去,虚虚地压在酆如归身上,左手探入床榻与酆如归腰腹的空隙,抱住了酆如归的腰身,才又去舔舐那块血痂。
这姿势宛若是在被姜无岐后入似的,酆如归原以为姜无岐不会答应,未料想,姜无岐竟是依言而行了。
姜无岐悲天悯人,他便捉住了姜无岐这一软肋,加以利用,实在无耻。
但被姜无岐舔舐了片刻,他的理智便散了去,顾不得这许多了。
姜无岐怕压着酆如归,右手撑着床面,但由于长时间维持这个姿势的缘故,口中的津液竟是无法抑制地钻过舌尖与口腔的细缝,流淌在了酆如归的背脊上。
酆如归耳侧挤满了自己的心跳声,唯恐失序的心跳声入了姜无岐的耳,故而努力地欲要让自己冷静些,但那温热的液体猝然间跌落在他的肌肤上,不但逼得他的心跳猛烈得直如要撞破他的胸腔,更逼出了他的一声低吟。
这低吟甜腻得犹如缠满了蜜糖,打在姜无岐耳畔,逼得他恍了神。
片晌,姜无岐才取出帕子来,擦去了那点津液,道:“抱歉,让你不舒服了罢?”
“无妨。”酆如归言罢,又在心中暗暗补充了一句:不,我很舒服,再多给我一些。
姜无岐又去舔吻酆如归的血痂,偏生这时,外头隐隐传来俩人的对话:
“穆净,你的双目为何会失明?”
“我这双目约莫一年前,便时好时坏了,看过数位名医,皆道这是我从娘胎带出来的毛病,时至今r.ì才恶化,已是我的福气了。”
“你……抓紧我。”
“程大人,你不必同情于我,我没甚么可可怜的。”
却原来是穆净与程知县么?
血痂周遭的肌肤已被舔舐得充了血,姜无岐收回舌尖,堪堪为酆如归穿妥衣衫,却觉察到酆如归望向了门扉。
姜无岐登时心生不悦,拼命地控制着情绪道:“贫道若是不说买点心予你,你当真会答应嫁予穆净么?”
自己拒绝了穆净的求亲,哪里是为了点心,明明是为了姜无岐本身。
酆如归不答反问:“你希望我嫁予穆净么?”
姜无岐思忖着道:“嫁或不嫁全由你自己做主,但你要问贫道是如何想的,贫道自是不希望你嫁予穆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