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无岐衣袂一动,将十数个侍卫震了开去,便强行拉扯着酆如归的手腕子出了这迷魂楼去。
酆如归不住地挣扎着,却挣不开,直被姜无岐拽曳到了一处破庙中。
姜无岐仍旧扣着酆如归的手腕子,不愿稍离,直到酆如归喊疼,才松了开来。
酆如归皮r_ou_细嫩,手腕子红了一圈,见敌不过姜无岐,只得放软姿态道:“你是何人?将孤带到此处意欲何为?”
姜无岐见酆如归的手腕子红了一圈,当即低下首去,舔吻着那手腕子,致歉道:“很疼罢,全数是贫道的过错。”
酆如归却是抬起一掌,扇得姜无岐偏过了首去。
“恶心。”酆如归厌恶地斜了眼姜无岐,“恶心至极。”
而后,他立刻从怀中取出一张丝帕来,擦拭着自己沾染了姜无岐津液的手腕子,直至将那手腕子擦破了皮,他仍是不断地喃喃着:“恶心……”
姜无岐心口发疼,略略后退了些,问道:“如归,你已将贫道忘记了么?”
酆如归讥讽地道:“我原就不识得你,谈何忘记?”
姜无岐端详着他思念已久的眉眼,问道:“你可记得你掉下了招魂井?”
酆如归摇首道:“哪里有甚么招魂井,孤又何曾掉下过招魂井?你勿要再胡言乱语了。”
“胡言乱语么?”姜无岐叹息了一声,“纵然你已不识得贫道,贫道亦须得将你带出去。”
酆如归冷笑:“你要将孤带到何处去?”
姜无岐回道:“之前贫道与你掉下了招魂井后,便失散了,贫道醒来之时,周遭一片空茫,只一座宫殿灯火辉煌,贫道便进了那宫殿去,那宫殿唤作迷魂殿,贫道在其中来回数次,但每每都会回到宫殿门口,其后贫道遇见了一个小和尚,又与那小和尚结伴……”
直至此,姜无岐才记起他竟是将慧忻留在集市了。
他适才一见得酆如归,便将慧忻忘诸于脑后了,实在不应该。
但他现下独自若是回集市去,酆如归必定会离他而去,许他再也寻不到酆如归了;他若是带着酆如归一道去,酆如归的侍卫必然守在那边了,会多生事端。
左右为难之下,他决定先理清楚目前酆如归的情况再做打算。
他续道:“贫道与那小和尚又往宫殿深处,未料,却遇见了一处喷泉,那喷泉时隐时现,贫道毁去喷泉后,过了不知多少时候,再去查看,那喷泉却是不见了,反是宫殿开始崩塌,贫道带着那小和尚逃到了一偏殿,偏殿的一面墙后隐隐约约有人声传来,贫道的手一覆上那面墙,墙竟是在顷刻间轰然倒塌了,之后,贫道便身处于集市当中了,再之后,贫道便寻到了你。”
他望住了酆如归那一双柳叶眼道:“如归,这恐是幻境,我们回人间去罢。”
“你身着襕衫,却自称为贫道,莫不是招摇撞骗的江湖术士罢?”酆如归不屑一顾地道,“你之所言俱是虚假,孤一个字都不信。”
姜无岐苦笑着道:“你忘了么?这襕衫是你买予贫道的?”
酆如归一口否认:“孤买襕衫与你作甚么?孤又不识得你。”
酆如归所言字字诛心,姜无岐又指了指自己咽喉上的一处伤痕道:“这是你所咬的。”
“孤咬你作甚么?”酆如归傲慢地道,“你不是千娇百媚的女子,亦不是姿容y-in柔的少年,孤收入房中的男女姿色俱是胜过你,孤又不是瞎了眼。”
听得此言,姜无岐登时觉得口中苦涩不已,酆如归非但将他忘记了,还收了不少的男女,作闺房之乐。
但他与酆如归原就没有甚么干系罢?仅仅是一道积德行善的同伴罢了。
他喜欢与酆如归接吻,他喜欢着酆如归的身体,他喜欢欺负于酆如归,但这与酆如归全无干系。
酆如归不过是爱与他撒娇,归根结底是在向他寻求安全感而已,他不该以自己龌龊的心思来玷污酆如归。
但是听酆如归提及旁的男女,他心中却是万分得不痛快,甚至有一瞬间想要将酆如归囚禁在自己身侧,让那些男女再也不能近酆如归的身。
他被这般见不得的念头驱使着,一手捉住了酆如归的一双手腕子,一手按住了酆如归的侧腰,将酆如归死死地压在身下,而后覆下了唇去。
酆如归猝不及防间被姜无岐吻住了,怒火冲天,却推不开姜无岐分毫。
酆如归每一回与姜无岐接吻,都会主动松开唇齿来,供姜无岐采撷,但这一回酆如归却是紧紧地咬住了牙关,并以双目瞪视着姜无岐。
姜无岐以舌尖摩挲着酆如归的唇缝,那唇缝非但未曾松开,反是抿紧了。
姜无岐按住酆如归侧腰的手,辗转着抚摸着酆如归的身体,又覆上了酆如归背后的那一副蝴蝶骨。
酆如归被姜无岐抚摸得浑身战栗,双目圆睁着,散发出恐惧与怨恨来。
酆如归的一双唇瓣上已沾满了姜无岐的津液了,姜无岐摩挲那唇缝的舌尖更是由于时间过长而略略发麻,但那唇缝却始终没有分开些许。
酆如归全身心地抗拒着姜无岐的碰触,姜无岐的双目不由黯淡了下来,他轻轻地吻了吻酆如归的眉心,便从酆如归的身上撤了去。
失去了姜无岐的钳制之后,酆如归恶心得干呕了起来。
姜无岐下意识地抬手去拍酆如归的背脊,却是被酆如归躲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