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忻埋怨道:“所以你便愈加得寸进尺,小僧喊疼,你都不曾停下,折腾了小僧一夜才罢休。”
“一夜哪里够?若不是父皇召我,我定要折腾你三个昼夜。”皇帝的语气低沉了下去,“我回到了京中,未料,父皇却是听信谗言,生怕我修为大进之后会有谋朝篡位之心,立刻将我关押。其后京中流言四起,道我乃是妖怪之子,将会毁天灭世,我那时已对父皇绝望,方要逃出天牢,被父皇发现,父皇却挟持着我的母妃,逼我束手就擒,母妃生恐连累我,当场咬舌自尽,我痛苦难当之下,竟被父皇宠信的僧道镇入了一口井中。”
慧忻叹息着道:“小僧以为你沉迷于京中的温柔乡,早已将小僧忘了,小僧伤心了许久,闭门不出,过了约莫百余年,才耐不住相思来寻你。最后,好容易在一口井中寻到了你,但由于施加于井口的术法太过厉害,小僧竟带不走你,时r.ì一久,竟是连小僧都出不去了。”
“你一直没有荒废修炼,修为渐长,几近天人,不过差一道雷劫,但雷劫打不到这空茫之地,便这么过了百年,期间,小僧修为不济,丧了命,被你喂了鲜血而魂魄不散。但一r.ì起,你的身体却渐渐衰弱了,小僧浮到井口,听人道我们身处的这口井,变作了招魂井,只消于五个时辰内将这井水灌入尸身体内,魂魄便会自行归来,还道有一于招魂之道颇有手段的天师造了这招魂井,其实那些人是拿你的修为在招魂,时r.ì一久……时r.ì一久……”慧忻抱紧了皇帝,“小僧想与你再一处,即便这儿甚么都没有,只要有你便足矣。”
皇帝算着r.ì子道:“我与你自初见后已过了足足八百三十九年十月又三r.ì了,其中我们分离了一百十二年一月又一r.ì,你共计有七百二十七年九月又二r.ì与我待在一处,不腻味么?”
“不腻味,不腻味,永远永远都不会腻味。”慧忻直起身子来,盯着皇帝的双目,大声叫嚷着,“你不要走!你不要走!”
皇帝笑道:“我还没走,我还有些时r.ì。”
他将慧忻又揽回怀中,一一细数着自己与慧忻所经历之事。
此地不分昼夜,他可以一直一直地与慧忻说话,毋庸顾忌时辰,便一直一直地说到他再也说不出一个字罢。
能有七百二十七年九月又二r.ì与心爱之人在一处,他这一世已较大多数的人幸福许多了。
那厢,酆如归与姜无岐按皇帝所指到了出口,那出口便是井口,傅母果真伏于井口处,人已昏厥过去了。
“你先勿要向前,在此等贫道回来。”姜无岐嘱咐罢酆如归,欲要朝着傅母走过去,却被酆如归揪住了衣袂。
酆如归唤他:“无岐……”
姜无岐坚定地拨开酆如归的手指,又指着缠于两人腕间的红绸,安慰道:“你不是缠了红绸于你我腕间么?贫道不会走远。”
“不要……无岐……”酆如归生怕其中有诈,不肯让姜无岐独去。
姜无岐却已走远了,他望着姜无岐的背影,立于原处,姜无岐教他待在此处,他定然不能辜负了姜无岐。
姜无岐缓步行至傅母身侧,低下身去,端详良久,抬手将傅母翻过了身去,傅母眉目如常,并无异样,姜无岐探了探傅母的鼻息,鼻息安稳。
他扬声道:“如归,一切正常,你过来罢。”
须臾,酆如归便扑入了姜无岐怀中。
姜无岐抚着酆如归的发丝,望住了那井口道:“这井口被人施加了术法,似乎是以适才那皇帝的心头血作为引子的,所以他才出不去的罢,不然他几近天人,哪里会被困死于此处。”
酆如归从姜无岐怀中出来,一掌拍向那井口,那井口的术法并未挡住他的手掌。
他收起掌中的森森鬼气,侧首望向长身而立的姜无岐,启唇笑道:“无岐,走罢。”
姜无岐背着傅母,又抱住了酆如归,方才跃入井水。
井水很快便没入了鼻腔内,直教人吐息不能。
片晌后,姜无岐已游到了人间的那一处井口,他出了井口,放下傅母,又低首问酆如归:“你无事罢?”
酆如归不答,先去看傅母,见傅母轻咳几声,便转醒了过来,才对姜无岐撒娇道:“我有事,我快吸不上气了,你不吻我,我便要窒息了。
姜无岐失笑,左手挑起酆如归的下颌,右手按住酆如归的后腰,而后便覆上了唇去。
酆如归立刻启唇,将他那软舌探出来引诱姜无岐。
姜无岐被酆如归的舌尖轻刷着唇缝,便张口将那舌尖衔于齿尖,一口一口地咽入口中。
其后,酆如归便尝到了姜无岐口腔内里的滋味,是他十分喜爱的滋味。
少时,姜无岐将酆如归的软舌一推,又顺着那软舌的引导,潜入了酆如归口中,轻点过齿列与每一寸的口腔粘膜,才专心同那软舌纠缠。
酆如归的腰身有些发软,被姜无岐那右手按着的那一处更是软得一塌糊涂。
“无岐……唔……”他情不自禁地低吟出声,双手不知所措地圈住了姜无岐的腰身。
吻了一阵,姜无岐才松开酆如归,轻拍着酆如归的背脊,为他顺气。
酆如归双颊生红,以泛着媚色的双目擒住了姜无岐的眉眼道:“无岐,你可勿要忘了,你已向我告白,许诺我要为我还俗,与我成亲。”
姜无岐细细抚摸着酆如归的背脊,温柔地笑道:“你还怕贫道反悔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