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染第一次听见时遇这种逗弄的语气,有些不好意思,却还是自信道,“本官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怎么可能会请将军吃外面那些只知道赚银子的菜呢!”
时遇回拒道,“军中还有事,我不能久留。自己吃吧。”
柳染不知怎的,又进一步问道,“那若年末回了京城,不知将军可否赏脸?”
时遇犹豫了片刻,却还是答应道,“嗯。”
十个人之中,有不少其实是被牵连进去的,此时想要将功补过,便都拼命的干活。士兵们本就力气大,手脚麻利,此时做起来,不免让那些农名轻松了不少。百姓本就话多,此时,便也便做便开始唠起嗑来了,“兄弟!你都当兵咋还违反纪律呀!”
“......”这句话有因果关系吗...
“哎呀!”汉子也不顾他们不言语,自己接着说:“我以前呀,也想当兵!保家卫国,战场杀敌,那多威风!回了家,大家都以我为骄傲!哎呀~想想就觉得美。”
一个士兵问道,“那你怎么没去从军呢?”
那壮汉惋惜道,“家里都以为我当不上,早早地就给我娶了个媳妇儿。等我想去的时候,媳妇儿挺着大肚子看着我,那我还敢走?那可是我媳妇儿和儿子呀!后来生了以后,父母都不在了。我就想不能丢下他们妻儿两个人在家,这不负责呀!”
另一个士兵鄙夷道,“那有什么!我看你呀就是怕了去!”
大汉叹息,“我媳妇儿是个瞎子,生了儿子以后身体又弱,我怎么敢让她累着。”
一时无声。柳染忽然开口道,“哎!兄弟,你叫什么呀!”
大汉憨笑,“回大人,我叫李水。”
“家里还有人吗?”柳染问。
“回大人,还有一个哥哥,只不过早没联系啦!嫌我们穷,不跟我们来往。”
“哦...”柳染真心夸道,“哎呀~如今像你这种有担当的人,已经很少啦!当官的不像当官的,当兵的不像当兵的,一点责任都担不起来,还白拿我大齐的俸禄。倒是挺会惹事儿。”
士兵们听了这话,不免有些羞愧。李水听见了,也有些不好意思,“大人莫夸我了。”
柳染笑道,“我还就要夸你。做的好的就该夸,同样,惹事的就该罚。”说着眼睛瞟向想要偷偷溜走的三个人,指着他们道,“就像他们。”
三个人见被发现了,也不尴尬,理直气壮道,“大人,我们饿了,要先去吃饭!”
“哦~这就饿啦!怎么比咱们这些干农活的百姓还易饿呀!原来当兵的可以当得这么金贵呀!”柳染一句一个刺,又好言解释道,“实不相瞒,军爷,咱这绥州城近r.ì里吃饭都是按照修水渠的工人们的时间来安排的,这里没到点儿,城里呀!没饭吃。”
一个士兵冷哼道,“哼!怎么可能!”
柳染回嘴道,“呦,难道军爷您平常喜欢回家吃冷饭?”
“......”另一个士兵不服,“我们也是修水渠的!”
柳染故作惊讶道,“水渠?来来来,我看看啊,哪里是你们修的?”说着便要起身。
一直没有开口的士兵不耐烦道,“跟这个弱j-i书生说什么废话,直接走不就行了!”说着便要往外走,三言急忙去拦,却被那人一把推开在地,红涟见状,立刻上前,三两下便擒住了那个士兵,嘲讽道,“哼!还没我这个女的有用!”
开玩笑,红涟的功夫可是他娘教出来的,他娘可是从飞花阁出来的。柳染上前,作关心态,“军爷,人家女孩子都没说先走,你便先走了,这脸呀...挂得住吗?”
士兵只是冷哼一声,便不再说话。
“放开他。”柳染对红涟说,紧接着又对大家嬉皮笑脸,“大家抓紧哈!今个儿多了这么多人,咱们争取一个月完工!然后美滋滋坐在家里喝水啦!”
“好嘞!”百姓们都笑着应道。
那几个士兵们也不敢再造次,也都跟着大家一同开始忙起来。
修水渠的旁边是搭了一个棚子,一直跟着进度,修到哪里便搭到哪里。柳染见r.ì正晌午,便同三言离开了一小会。
“哼!自己先去填饱肚子了!却留我们在这里做苦力!还真是个‘好官’呐!”那个挑事儿的士兵怕被红涟听见,压低了声音说,又在‘好官’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听起来就如同咬牙切齿般。
“别这么说!柳大人已经比先前的官好上几百倍了!”李水为柳染辩解,“或许是柳大人有什么急事儿呢!他平常走的时候,都不带小书童走的。”
“你就为他说话吧!反正当官的做久了基本没一个好的!”士兵自信道,“这种事儿,我当初在京城看多了!”
李水有些生气,不再理他。士兵也不以为意,继续做着他的事。
过了小半个时辰,柳染和三言两个人后面跟着一些百姓,每个人手里都提了一个食盒,大呼道,“红涟,收拾一下桌子!”
红涟虽不解,却还是照做了,只见柳染从食盒中陆陆续续中端出许多道菜来,又放出碗筷,“多谢各位啦!”
“不用不用!修水渠我们没能帮上忙,能帮到大人的也只有这些啦。”
柳染笑道,“大家都快回去吧!r.ì头正晒!”又转身向工人们大叫道,“兄弟们先停会儿,咱们先吃饭!”
李水引以为傲道,“我就说大人怎么可能丢下我们!”紧接着应道,“诶!好嘞!”
一群人聚在一起,吃饭也都热闹了起来。挑事儿的士兵y-inyá-ng怪气道,“哼!大人想防止我们进城也不用如此吧!”
柳染随意问,“你叫什么?”
“...张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