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班鸣迅速把丢掉的小火/药包捡起揣兜里,又从怀里掏出一封密信,压低声音对柳染道“大人,约莫着不久之后,尘安统领便会带着援军抵达守月关。”
“嗯……出发吧!”柳染看过密信后便径直踏进了黄沙口。
柳染陷进去的时候,尽力保持着自己的意识。他这才发现从黄沙口下去,便是一条石道,刚好容着一人宽。柳染等人一路急剧下降,最终陆陆续续落到了一个房间内。
“……嘶”他这副身体,怕是再这样摔几次就得摔碎了。强忍着痛楚,柳染往四周望了望,那些跟着他下来的士兵们昏迷的就一头栽在了沙丘上,没有昏迷的便是揉揉这揉揉那,嘴里“哎呦哎呦”的叫着。
几年没打仗了,身子骨也变脆了。
柳染暗自腹诽着,顺着墙勉强站立,
“大家先休息一会,半柱香后便出发。”
“是。”
众人舒了一口气道。
还以为要直接继续走。
扶着墙,柳染借着微弱的光满满摸索着石壁,却在石门那忽然发现了什么东西。拾起一看,却是时遇的剑穗。
“……没到其他地方去便好,”柳染紧绷的心松了开来。进了地宫,他至少还有把握能将他们救出去。
“大家现在能走么?能走我们便继续往前走。”柳染询问道。
“走吧,大人,别耽误时间了。”王志一下子起身道,手里一直抓着小三儿不放。
柳染看见大家几乎都起来了,便转身点头“好,继续往前走!”按下石壁上突起的石块,石门缓缓打开,在众人面前的,是一条看不见尽头的小道。
“……走吧,”
归平带着众干影卫先潜入了月桑王宫,看见巴哲纸醉金迷后,便留了一点人密切注意巴哲的动静,自己带着人往赤疆将军府去。
府中一切似乎异常的安静,什么人也没有,甚至连鸟鸣都没有,让人感觉死气沉沉,毫无生机。
来到一处院子前,归平直觉有些不对劲个。“你们留在外面,我去看看便好。”归平拔出手中的长剑,打开了院门。
院子正中央,是一个女人,身着红衣品着茶的女人。
“动作真慢。”女人放下手里的杯子,拔出桌上的长刀,“动手吧。”
“不知阁下是何人?为何要拦?”归平紧握手中的剑。
“我乃赤疆的妻子,”女人嗤笑了一声“也不算了吧,不知道他正怎么骂我呢!……小子,听好了,想要救里面的那个人,过了我这关再说吧!”
归平使了一个眼色给院外的人,便礼貌道“得罪了,夫人!”
刀与剑j_iao织在一起。不得不说,女人的武功跟归平不相上下,也是,堂堂月桑第一大将的夫人,武艺怎么会差。归平发现,他若是想快,她便让他慢,他若是想慢,她便让他快,所有的似乎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院外的侍卫已经靠近了女人身后的屋子,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归平似乎看见女人苦笑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决绝。
“云娘!”赤疆从屋里出来,无奈的大喊一声,见没有反应,便准备上前阻止。
正在此时,云娘挑走归平手里的剑,往赤疆方向扔去,赤疆一下子反应过来,一手握住剑柄,却不料下一刻,云娘直接撞上来,让剑穿过自己的胸膛。
“云娘!”这会,赤疆不是无奈,是惊恐。
云娘用仅有的力气往后退出身体里的剑。赤疆上前想查看她的伤势,却不料云娘用刀刃在地上划出一条痕迹,厉声道“别过来……咳咳……”
赤疆扔下手里的剑,无奈又有些紧张道“你这又是何苦?云娘,先让我看看你的……”
“不用!”云娘扔掉手里的刀,软瘫下来,“我让你的王上被抓,今r.ì你亲手杀了我,也算扯平了。你还不知道吧,从一开始,我嫁与你,便是一场y-in谋,目的就是让我牵制住你,
赤疆,你若是绝情一点,我便不会如此痛苦。可你却不。你可知,当r.ì给你下药,我的心里受着多大的煎熬,又是怎样狠下心来的。就因为我父亲是臣服于巴哲王的,你们便明里暗里都把他划出去,连多年的好兄弟亦是如此,
呵……咳咳……说什么人情世故,却都只是世事无常,人情冷暖。一朝醒来,大梦一场。若我有来世,真希望做一只自由自在,无依无靠的鸟,遨游天地间。今r.ì我欠你的,都一并还了了……”云娘的声音越来越小,呼吸渐弱,最后躺在地上,眼睛睁睁的望着天空。
赤疆苦笑一声“你说的我又何曾不知……”好一会儿,赤疆才踏过那条线,合上云娘的眼睛,抱起云娘。
“赤疆将军节哀。”归平把剑收起,低下头道。
“无妨……”赤疆眼睛看着前方,强忍着心里一阵阵的丧妻之痛“云娘是为了成全我……我告诉你剩余的兄弟们被关在哪,你们去救吧。我……让我再陪陪她。”
“……好。”
柳染众人顺着道一路畅通无阻抵达了祭祀室,遇见了刚把时遇三人绑好的齐锦。
“呦!想着你会来,却没想到你会这么快来。”齐锦j-ian笑道,随后又摆摆手,从主殿涌出一堆人来。
“王爷别来无恙啊,这几r.ì过得可好?”柳染笑眯眯的问。
“呵……这句话,你应当问他们三个吧。”齐锦指了指时遇三人。
三人分别被绑在石柱上,嘴里塞着布条。也难为时遇了,在这种狼狈的情况下,竟还是那副清风朗月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