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尘安答应了却未走,支支吾吾道“将军……门外有三个人求见。”
尘安也有点为难,离开绥州之时,张威、李水带着小三儿使劲求他让他带着他们上路,他不敢耽搁才勉强答应了,可如今却还要来求将军让他们,参与行动。
“不必了,他们想去便让他们去。只不过告诉他们,无论怎样,回到守月关后,军法是少不了的”时遇背过手,看着窗外开的正好的紫薇,不禁有些惆怅。
又是一年六月花。
“是。”尘安应了一声便退出去,独留时遇一人在房内。
柳染柳染……
柳染这几r.ì都在药房里倒腾着,看着这弄着那。
柳维坐在院中,心里是又气又疑惑。柳染就这么随随便便的答应帮秀王炼药,简直没把他气出病来,这个逆子,做事都不同人商量一声,害的他苦心经营的全都白费,现在还背上个叛贼的罪名。可转念一想,柳染不是是非黑白不分之人,可自己却总也想不出他要做什么。
真是人老了,脑袋也不中用了。
柳染今r.ì从炼药房里踏出来的时候,带着如释重负的神情。
“去同你们家王爷说一声,药已炼好。”柳染吩咐药房的小厮。
“是!”小厮兴奋的小跑着走了。
“逆子,你……”看见柳染出来,柳维气不打一处来。
“父亲……外头渐凉,有什么事先回去再说。”柳染上前扶住柳维,手指不经意的捏了捏柳染手臂上的r_ou_。
“……好。”思索万分,柳维咬牙答应道。
一回到房间,柳维便按耐不住心中的疑惑,“长篱,你跟我如实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父亲,不必担心,那药我加了其他东西的。”
“其他东西?”
“嗯,副作用非常大,甚至会盖过药效,”柳染抿了一口茶,正色道“父亲,今晚会有人攻进来,你只要跟着小……贾富贵走,定会逃出去。切记,不可耽搁。”
柳维平息道,“你呢?”
“那医书虽有残缺,可记载的却都是些旁门左道,如不毁了,便不知又会生出多少祸害。炼药时我不便将医书带出来,只有等着这里乱成一锅粥,我才好动手。”
“长篱,你有十足的把握么?”
“嗯,”柳染放下茶杯,“父亲,万事俱备……”
“诶~长篱,我以前便教过你,做什么事情不能自己独行,要同人商量一番。太过自信,始终吃亏的是自己。”柳维语重心长道。
“我知道,我自有分寸。”
“……”这对话他们都重复多少年了,望着面前自己倔强的儿子,“长篱,你……”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终只化作一句平常的叮嘱,“你自己……也要小心些。”
“嗯,”柳染点头答应道。
柳维不再说什么,拂袖而出。
成败在此一举。柳染手心都是汗,这次脱身,有点难,想趁乱从齐锦的眼皮子底下跑……
正在此时,门外响起小厮的声音,“大人,王爷想要见您。”
自从那r.ì约定之后,这里的小厮都对他恭敬不少。主要还是那齐锦暧昧的语气。
说实话,他对那些他不喜欢的,却又对他十分暧昧的人,有些恶寒。
“知道了,”柳染起身,理理衣袖,大步而出。
齐锦看着缓缓而来的柳染,心情也变得极好,“坐!”,齐锦做了个‘请’的手势。
“多谢王爷。”柳染不客气的坐下了。
“听闻那药,你炼出来了,”齐锦饶有兴趣的问“可为什么,你只用了不到十天,而令尊却用了一年多的时间都未炼出?”
柳染赔笑“回王爷,那本医书所记载的炼药步骤原本就是残缺的,家父是在不断试验的过程中,才有了今天的方子。而我,只不过是在家父的方子上做了些修缮,才得以成功。说到底,还是要有前人的经验。”
“哈哈哈,好”齐锦笑的开怀“今晚上有庆功宴,还望大人赏脸。”
今晚?庆功宴?柳染婉拒,“柳染不喜那些觥筹j_iao错的场合,今晚的庆功宴,我便不去了。”
“一定要来,这可是专门为你办的……”齐锦慢慢走至柳染面前,凑在柳染耳边道,“还有,本王上次的话……如果你想跟着本王,本王随时欢迎……”说完指尖有意无意的往上拨弄着柳染的耳垂。
柳染也不慌,一把抓住齐锦的手腕移开道“君子之j_iao淡如水,小人之j_iao甘如醴。不知王爷是哪一种?”
不待齐锦回答,柳染起身行了一个礼道“柳染所言皆实。庆功宴的话,还请王爷好生享受,柳染告退。”说完便拂袖而出。
“果真是良才,果真是良人……”齐锦笑了笑。
“王爷……为何喜欢大人?”身旁的小厮见齐锦心情好,壮着胆子问。
“才情与心x_ing……甚合我意,若能得之终生追随,当属本王有幸……”齐锦看着柳染离去的背影,自顾自道。
夜色微凉,时遇带着尘安埋伏在齐锦宅子的周围。宅子当真是大,里面的军队有他们的半数,除去他们在山上已经解决的那批。
“将军,我们什么时候……”尘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