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多谢大人关心。”普渡笑了笑,“皇上忧国忧民,老衲能为皇上祈祷,当属幸事。不知皇上的谥号定了没有,我等好诵读相应的经文。”
“事发突然,还未向礼官求取。”柳染道,“皇上生前慈惠爱民,当属‘文’。,大师便先按‘文’来吧。”
普渡犹豫了一下,便点头道,“也好。”
普渡盘腿坐着,脸上一片虔诚。可柳染就是觉着不对劲,又说不出来哪里有问题,不由得多看了几眼普渡,随即便走了。
军营里,新兵的Cào练早已停止,铠甲脱下,穿起薄薄的丧衣。
时遇在后校场练箭,支支s_h_è中靶心。柳染小心翼翼的走进,想要逗一逗时遇,不料时遇却早已发现,“要看边光明正大的看,怎的还偷偷摸摸。”
柳染笑道,“将军练箭,我怎敢多作打扰。”
“事情都安排妥当了?”时遇拉开弓。
“嗯,”柳染百无聊赖的把玩着一支箭,“都安排好了。秦枢那里我也派了班鸣和归平一同前去看着。既然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内心,那么入皇陵就不必让他来了,否则以现在的j.īng_神状态来看,不知会弄出什么事儿来,毕竟,棺材里睡着一个不省人事的家伙,真要出了什么事儿,就怕来不及。”
“嗯,”
‘嗖’的一声,羽箭再次中了靶心,时遇颇为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成果。
“哎呀!将军不愧是将军,百发百中啊~”柳染靠在小方台上称赞道。
“你要不要试试?”时遇把弓递过去。
柳染兴趣大发,点头接过弓,“好哇!”站在时遇方才的地方,有模有样的。柳染深吸一口气,另一只手用力把弓弦往后拉。
弓弦没动。
嗯?!柳染再一次用力,却还是拉不动半分。
诶,他就不信了,他还治不了一把弓?!
柳染屏气,全身的力气都凝在手上,使劲往后一拉。
嗯,动了,果真动了半分。
一旁的时遇抿着嘴笑,弄的柳染有些尴尬,“我还是算了,不是这块料。”刚想转身,时遇便覆了上来,包围着柳染。
时遇的手搭着柳染的手,随意放着一支箭,轻轻的教着柳染的手动了起来。骨节分明的手指带着熟悉的温度有力的包裹着他的手,轻轻一拉,又突然一松。
羽箭像是被赋予了一股强大的力量,‘嗖’的一声,又中了靶心。
柳染由衷称赞,“真是箭法高超,佩服!”
时遇轻轻笑了一声,“s_h_è箭不仅是力气,也是技巧。蛮力不适用。”说完又搭了一支箭上弦。
柳染突然瞟见时遇手上有些伤痕,便松开拉过时遇的手问道,“你的手怎么有伤?”
“不碍事,”时遇道,“军营里三天两头受个伤都已是家常便饭了。处理过了,放心吧。”
柳染松开了手,“那便好。”却忽然想起普渡手上也有类似的伤痕,有些疑惑的问,“这是什么伤,你还记得么?”
“容我想想,事情有些杂,”时遇也看了看手上的伤,“若没记错,应当是前几r.ì不小心手划过了箭头。”
柳染转眼看着旁边的羽箭,拿起一支细细端详起来。
时遇解释道,“十字羽箭是军中特有,这是旧的一批,还有新的。怎么了?有问题么?”
普渡手上的确是羽箭的伤。一个出家人,手上怎么会有军中的伤?
柳染忽然想起来,他以前虽去四方寺祈过福,可却从未和普渡见过面。今r.ì普渡是第一次见他,为何知道他姓柳,又为何知道他还是个官员?
“小染?”时遇唤了一声。
“嗯,”柳染笑了笑,“将军,鱼上钩了。”
第45章 诏
伴随着后颈处传来的痛感,秦枢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揉了揉被打的地方。
这里是他在秦府的卧房。
秦枢起身,待脑袋的眩晕感好些了以后,便强撑着身体走至门口开门,却惊讶的发现班鸣靠在门口,归平坐在院里喝茶,他的小院门也被关上了。
“大人,你要什么,我去给你拿。”班鸣好心问。
“你们这是做什么?!”秦枢惊讶。
“这是柳大人的意思。柳大人说待皇棺到了皇陵之后,才能放大人你出来。因为怕,怕大人你……”班鸣无奈的解释道。
“怕我什么?”秦枢冷冷道,“怕我带着传国玉玺造反?!”
归平撂下茶杯,走近道,“今r.ì,有大乱。皇上临终前嘱托柳大人,无论如何护你周全,还请秦大人莫要为难。”
“嘭!”的一声,门关上了。
秦枢苦笑。
小煜,为何你到死要护着我,我不值得……
将军府内。
柳染给时遇理了理衣衫。白色的盔甲衬得时遇更加英俊挺拔,把白布条扎在额前时,别有一番潇洒的滋味。
“将军,今r.ì你护着葬仪队一路进皇陵时,要多注意普渡方丈,虽说诵经之士在最前头,所有的动作都在我们掌控之下。可难免会出什么意外。”柳染叮嘱道。
“嗯,我知晓了,你自己要多注意自己的安危。我不在你身边,也不能保护你。”
“放心吧!就算打起来,我至少有两条腿能跑。可是棺里的可是个不会跑的主儿,护着他便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