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那委屈王子殿下了。”秦枢松口。
象海笑道,“不委屈不委屈,秦先生,请多指教。”
秦枢哭笑不得。
先生都叫上了。
而皇宫内,被秦枢思念祈福的齐煜,却被软禁在东宫。
在听闻福禄带回来秦枢不是回了老家而是在佛寺,并且教象海读书之时,有些错愕。
“你……你说什么?!象海王子什么时候跟本太子的侍读扯上关系了?!小枢……小枢为何骗我?!”
“或许是……”
福禄本想解释,不知何时进入殿中的太临皇帝却开了口,“是朕让他去的。让你们俩好好想想。”
“想什么呀?!父皇,我只要小枢。别的我都不管了!”齐煜坚定道。
“那大齐怎么办?”太临皇帝问,“你当真要让大齐毁在你兄长手上?”
“那么,我会治理好大齐,但是同时,小枢我也不会放弃。”齐煜笑道,“父皇,总有两全之法的,你相信我。”
“……”太临皇帝转身,“那便等你想到两全之法再说。”
“父皇……!父皇!你先放我出去啊!……哼……”齐煜有些泄气,“福禄,你再去打听一下,那个王子到底想对本太子的侍读做什么?!”
“……是。”
自从那r.ì象海来过佛寺,得到秦枢的许可后,他便一直恭谦的学习。
可今r.ì,却有什么不同了。
“……五音纷兮兰会,君欣欣兮乐康……殿下今r.ì为何心绪不宁?”秦枢放下手里的书问道。
象海从怀里掏出一小件物件递过去,小声道,“秦,秦先生,这是小狼牙,是……是,是我父王亲自给我……给我打的,现在赠与你……”
“这是何意?”秦枢好笑道。
“我过几r.ì……便要回乌礁了……”象海突然急切道,“秦先生,不如你随我一同回去吧!我知你在此地是被皇帝陛下软禁了,我……我,我去求他,你跟我走好不好?”
“不,我自愿在这里的,”秦枢解释,转而而又道,“殿下,你天资聪慧,这些基本知识早已学会。就算没有我在身边,也已经没关系了。”
“不!不,不……不是这个原因……”象海声音越来越小。
“那殿下是为何要坚持带我走呢?”秦枢好奇。
“我……”
“嗯?”
“我……”
“殿下若没什么事,我找几本书给殿下带回去吧?”
秦枢起身,却被想还抓住了手腕,“因为我喜欢你!你随我走吧!”脸涨的通红。
秦枢愣了愣,随即道,“殿下,这种事情开不得玩笑。再说,我只是……”
“我没有开玩笑!我是真心的!”象海有些口不择言,“我……我知道,大齐皇帝就是把你软禁在这里了!我用乌礁之力去求他,还怕他不答应?!”
秦枢正色,挣开象海的手腕,“殿下,说了不是便不是。这事是我自愿的。若殿下没有什么事,今r.ì便先回吧。”
说完背过身去。
“我一定会把你救出来!你一定要跟我走!”象海有些生气的走了。
秦枢看着象海的背影,有些担忧。
可在那之后,象海从未来过,秦枢也再没能出去。
两年后,太临皇帝因病驾崩,齐煜登基。
“所以先皇是想要一直软禁我么?”秦枢冷言,质问面前的公公。
公公解释道,“不,先皇只是让您在等上些时r.ì。若您还是继续坚持,奴家自会放您走。”
“那我便再等上一等。”秦枢叹息,无可奈何。
的确,等上一等的后果,便是动摇了。
新皇即位,秀王之党人数众多,再者,齐煜登基前一直被先皇软禁,不免人云亦云,不满的声音越来越大。
还有就是,不只是那堵漏风的墙,把齐煜和秦枢之间的事儿传了出去。
一时之间,齐煜孤立无援,变成了个有伤风化、伤风败俗的昏君。就算是秦太傅力保,无奈寡不敌众。
这些事儿,秦枢自然也有所耳闻。
“……今年二十,要取字了,父亲。”秦枢看着佛寺庭院发呆。
“嗯。”秦太傅也有些惆怅,“该取何字好呢?”
“地方官员那一块,大多数都是秀王的人,贪赃枉法,不知道囤了多少银子……”秦太傅忽的提起这些事儿,就像拉家常一般。他知道,他的儿子定会以大局为重。
“还有……乌礁与大齐似乎不想来往了。乌礁的新王,有些不喜欢我们大齐。听说,他走之前,来过你这……”秦太傅试探的开口。
“嗯,”秦枢闭眼,终于下定决心。
所有的事情皆与他有关。
那便以血护山河。
这天下,终究是小煜的天下。
而小煜,却不是他一个人的小煜。
“父亲……”秦枢转身,眼中带着毅然与一丝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