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影响他的战斗,姜永一直安静如j-i地缩在阿莫斯的臂弯里。在躲避巨龙龙息空中翻滚时他抓紧阿莫斯的衣袖,不经意间抬眼,顿时就被这如同波斯猫一般的眼睛给惊住了。
而更令他莫名感到心虚的是,当阿莫斯关切地低头望向自己时,那淡金色的眸子中依旧冷静淡漠。而原本也冷静淡漠的灰蓝眸则是在看到他被阿莫斯搂在怀里的一瞬间打破了平静,不可置信震惊诧异疑惑的神色纷纷在眼珠里转了个便,综合来说就是见了鬼了。
……这令姜永打了个寒噤,心中惊疑不定。难道阿莫斯这是有着j.īng_神分裂的隐疾?这也不对啊,要分裂还能只分裂一只眼?哪里有这么S_āo的Cào作!
“图兰究竟在做什么。”
阿莫斯一直以来平淡的语气终于有了几分不耐烦。他抬眼冲着远方望去,皱了皱眉。突然间重剑之上白光大涨,他骤然向着巨龙重重挥下一剑。如寒冰般刺骨的雪白剑光带着毁灭一切的气息,即使连远古巨龙也不得不谨慎应对。它咆哮一声,再次支起双翼想要阻拦。
而这次的剑光却是从龙翼上滑过,顺着坚韧龙翼抬起的弧度倏然冲着远方劈去!
……
洁白的雪面上有这一摊还冒着热气的鲜血,红地刺目又令人窒息。图兰单手捂住小腹,却无力阻止血液从指缝间渗出,滴落到地上。他站在血泊当中喘着粗气,死死盯着眼前之人,心脏沉重却有力地跳动着。
一颗头颅被丢到了图兰的脚前面,他双目圆整,面孔上依旧残存着愤怒不甘的神色。不用看,图兰就知道这是谁。也更为自己的轻敌大意而感到懊悔心痛。
“怎么,图兰大师还不愿意说出火焰j.īng_灵法阵的阵眼在哪里吗?”
扎尔斯似笑非笑地说道。他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佩剑,但语气中那隐含的不耐烦却将他此刻的情绪全部暴露地一干二净。数百名金甲兵护卫在他的身后,气势冷凝凛然。
“我一直以为图兰大师是一个聪明人,但却没想到,是我看错了。”
扎尔斯嘲讽道。但他却发现图兰连一眼都懒得给他,只是站在原地,双目直愣愣地看向远方天空。注意到这点,一直竭力控制着自己脾气到现在的扎尔斯终于忍不住了,他蹭地一下拔出佩剑横到图兰的脖子上,厉声道: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还坚持到底的话,就去地狱和那个老家伙作伴去吧!”
“殿下!”
见到扎尔斯如此举动,灰袍老者忙焦急开口想要劝说。
“图兰大人的身份并不一般,您……”
“哼,不过就是抛弃了自己家族姓氏的弃子,又有什么可值得忌惮的。”
看着扎尔斯高傲不屑的表情,灰袍老者在内心中无奈捶地,对自家殿下时不时短路的大脑感到绝望。纳尔亚家族算什么,不过是个一等伯爵。但是图兰可是一个药剂大师!现如今国王陛下最尊重人才,要是殿下意图杀死一名药剂大师这件事情传出去,还不是让其他的皇子看笑话!
但是注意到扎尔斯已经愤怒到有些泛红的眼睛,老者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有再劝下去。
“你说的对。”
终于,图兰开口了。他轻蔑地看了眼目露惊喜之色的扎尔斯,嘴角微微勾起。
“从我离开那个令人感到作呕的地方之后,就没打着要回去。”
“谁管你回不回去。”
扎尔斯不耐烦挥手,急切凑到了图兰的近前。
“你赶紧说出法阵的阵眼在哪里,倒时候无论你是想要做宫廷药剂师还是在奥兰纳当导师,我都可以满足你!”
“想知道?”
图兰挑了挑眉,又瞥了眼远方天空后笑着冲扎尔斯勾勾手指。
虽然灰袍老者急急道图兰此人y-in险狡诈殿下您不要靠的太近,但是扎尔斯漫不经心表示图兰的星痕都已经被封印住了,就跟拔了爪子和牙齿的野兽没什么两样。再加上好不容易撬开了图兰这人的嘴,扎尔斯认为他这是屈服的表现,不可能再敢搞什么幺蛾子。
但是作为一名皇子,扎尔斯毕竟还有几分警惕心。当再次彻底将图兰搜了一遍身,确认他身上没有任何武器或者药剂之后,他才凑了过去。
满心打算着接下来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但是当扎尔斯把耳朵凑过去后,却只听图兰轻笑一声,彬彬有礼道:
“殿下,熊孩子会被雷劈死。”
扎尔斯:???
“你在说什么?!”
他一时间有些懵逼,感觉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什么。紧接着却见到图兰突然向后猛地退了几步。心中一颤,扎尔斯下意识的朝着他的方向走了两步,但就在下一刻,一道令人头皮炸起全身发寒的威压突然而至,几乎是贴着扎尔斯的脊背重重劈下!
心脏瞬间蹦到了嗓子眼里,在这种差之毫厘就要被劈到的情况吓了扎尔斯一跳。他下意识一摸后脑勺,发现自己贴着后脑勺的那块头发全部都被剃了,连带着那根贵族都有的小辫。
沉浸在差点被劈死和失去小辫的巨大震惊当中,扎尔斯愣愣转过头,却看见一道几乎有百米长数十米深的巨大裂缝狠狠劈开了大地,裂缝正好蔓延到自己的脚下。自己带进城的那些金甲傀儡们全部都被剑气劈成了碎片,唯有灰袍老头觉察到了不对拼了老骨头一滚,险之又险地躲了开来。
砰!
就在扎尔斯心怀侥幸又愤怒渐起的当口,重重一脚突然直接踹上了他的腰。一下子把他踹下了旁边的剑气裂缝。而在裂缝旁图兰一边捂着手上的腹部一边完全抛掉了优雅包袱跳脚。
“老子长到这么大竟然在你这个小兔崽子的y-in沟里翻了船,我呸!还给我最后一次机会,几十年了就没人敢跟我这么说话!”
恨恨磨了磨牙,图兰站在裂缝旁边观察了一下那小兔崽子的状况。确定他摔得七荤八素不省人事之后才不甚满意地啐了一口,瞥了眼冰霜之纹所在的地方后,他慢吞吞从怀中掏出了一尊红石雕刻的小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