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尔瑟雅咳嗽几声, 在眼前挥了挥手, 一下子没控制住弄的灰尘有些呛鼻。
“噗你这怎么搞的。”伊墨终于走进来,却忽然看到奥尔瑟雅打喷嚏打的鼻子红红的模样, 在她白皙到近乎于透明的皮肤上更是显得明显。
听到笑声,奥尔瑟雅瞪了她一眼, 取出一块手帕擦了擦鼻子, “不小心没控制住, 这些小家伙太兴奋了。”
“嗯?”伊墨眨了眨眼,感受了下, 点头怜悯地看了她眼, 装模作样的走过去摸摸头道:“可怜的孩子……”
“……”奥尔瑟雅沉默了下,缓缓眯起眼睛。
伊墨瞬间跳开,蓝色斗气附着在身上形成华丽的铠甲, 而她刚刚所处的地方也瞬间有一个光团炸开,崩裂的光线冲到了她身上。
一抬头, 伊墨发现奥尔瑟雅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不由得扯了扯嘴角, 讪讪一笑。
“哼。”奥尔瑟雅抚了抚袖子,面无表情地将半空中那个包裹了灰尘的水球融入地下,悄无声息地滋润了那一小片花草。
不理伊墨凑过来的讨好,奥尔瑟雅抬抬下巴示意道:“那么多房间,选一个吧。”
伊墨下意识地过去看了眼, 然后义正辞严地直视奥尔瑟雅金色的眸,声音落地铿锵有力:“我和你一起睡!”
奥尔瑟雅又默了默,眼神幽幽地:“你自己找房间睡。”
“咳。”伊墨打算不要脸了,“亡灵法师隐在暗处随时都能对我们造成威胁,而你又是…唔,肯定要一起睡啊,这样有什么情况都能第一时间反应。”
奥尔瑟雅冷笑一声,转身回了房。
伊墨假装自己没听到,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
主卧里有一张大床,很大,睡三四个人都没问题。奥尔瑟雅进了这里,装修风格大体没变,简单大气好整理,窗户那里还有一盆委了吧唧的花。
奥尔瑟雅没理很进来的伊墨,在窗户边站了站,金眸注视着那盆花,不知道在想什么。
见她没有什么过激反应,伊墨悄悄松了口气,得寸进尺地跟到她身边探头问道:“你在看什么?这盆花?啊你喜欢的话我送你几盆怎么样?”
奥尔瑟雅瞟了眼凑过来的金色脑袋,颇为嫌弃地推开,转身回到床边脱下了外袍,“蠢货。”
“嗯?”伊墨愣了下,瘪瘪嘴委屈道:“我惹你生气了吗?”
“你看那朵花,什么样的。”
“雪莹花啊。”伊墨随手戳了戳花盆:“能在这里养也是有心了…咦?”
她看到花的根部有几缕若有似的极黯的黑色气息,而花似乎是由光明圣水浇灌而成,一缕微弱的白光艰难但顽强地抵御着黑丝的侵袭,这才让这株被黑气侵蚀的花勉强活到现在,不过现在也是奄奄一息了。
“发现了?”奥尔瑟雅挑眉,上半身穿了件白色的长袖衬衫,既方便美观也成功勾勒出了她完美的身材,“等等你在看什么?!”
“咳,没什么。”伊墨收回有些愣愣的视线,摸摸鼻子没发现某红色液体,“这是…死气?”
“不,”奥尔瑟雅摇头,神色有些凝重:“亡灵们的死气一般都是灰色的,这种黑色…是魔气。”
“魔气?!”伊墨震惊地回过头来看她,不可抑制地想起了刚才那位黑袍法师,“他们跨过洛基山脉来到这里了吗?!”
奥尔瑟雅笑了一下,走过去在窗边站定,指尖在枯萎的花朵上轻轻点了点,微弱但温和圣洁的白光自花瓣之上流下,向着花根的方向稳稳地走去。
伊墨看了会儿,偏头问道:“这样就可以让它们消失?”
“如果圣光的强度足够的话,”奥尔瑟雅答道,“然而很可惜,绝大部分的人都没办法拥有如此纯度的圣光,你看,就是这样。”
白色的圣光走过之处,沉沉的死气一点点被剥除,虽然没有重新焕发生机的意思,但从视觉效果上来说,已经是看着比之前舒服多了。
“它在驱逐异物。”奥尔瑟雅叹了口气,眼神有些怜悯。
魔气似乎察觉到危险,纷纷向更下方缩去,妄图逃过一劫。白光似乎在走过之后更加微弱了些,但对这些无根的魔气来说仍然是不啻于噩梦的东西。果然,圣光在魔气之时如太阳遇雪般迅速将它净化的干干净净,然后也随之消失。
奥尔瑟雅收回手,拿出手帕擦了擦,遗憾地摇摇头道:“可惜它被侵蚀的太久了,救不活了。”
伊墨沉默了会儿,不知道在想什么,盯着那朵枯萎的花看的好像能够见证枯木逢春一样,忽然道:“我没记错的话,圣光是只有教廷的人才会的。”
“是吗?”奥尔瑟雅眨眨眼,回身坐到了床边,双腿交叠伸直一双分分钟能惹人犯罪的大长腿,她挑眉轻笑道:“那你觉得呢?”
伊墨眯了眯眼,靠在阳台上不说话。
奥尔瑟雅又叹了口气,“你看到了的,我在精灵之森出现,其他的我现在不能告诉你,或许未来你能够知道。但你只需要记住一点就够了。”
伊墨抬头,精灵碎金的眸中洋溢了温柔,“我不会害你的。”
“好吧,”伊墨吐出一口气,貌似淡然地走到了她身边,“相信你好了。”
“…你不用说的这么勉强,”奥尔瑟雅忍俊不禁,“父神在上,他在天空俯视阿依诺尔呢。”
“哦。”伊墨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要告诉她自己不大相信这些的好。
“希瑟啊,告诉你一件事。”伊墨爬上床,在奥尔瑟雅身边跪坐下,手搭在她肩膀上凑近了脑袋,呼吸几乎是打在了奥尔瑟雅耳边。也因此,奥尔瑟雅并没有看到她眼底近乎于贪婪的陶醉,以及满满的犹豫与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