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巧两眼发亮地把小怂包一把抓进自己怀里。小怂包这段时间吃好喝好,生活得无比滋润, 身上的毛越发油亮细腻,摸起来就的触感就像棉花糖刚入口时的丝滑甜软。
乔巧把小怂包整个抱在胸前, 左手轻轻挠着它的头, 右手把它弯弯的尾巴按在屁股蛋上揉来揉去, 一脸幸福地痴笑:“小怂包你知道吗,我特别开心, 开心到打滚那种!”
小怂包突然离开温暖的被窝, 被乔巧抱着从床脚滚蛋电视柜旁,俩眼金星直冒着还要被一阵揉.搓,立刻就炸毛了。
“喵呜——”它猫爪一抬, 亮出奶白色的掌心,呼啦一声就朝乔巧的脖子招呼过去了。
惹朕生气了, 拍飞!
然而一只小猫咪能有多大力气, 一爪子过去就像打在棉花上似的。
乔巧把小怂包的爪子摁在她脖子上:“哈哈, 好舒服。”
小怂包顿时一个激灵,尾巴倏地竖起,脑袋朝后一转,埋在柔软的背里不停地打着抖。
还,还摸!简直气到发抖!
乔巧被小怂包逗得哈哈大笑, 怎么会有这么可爱有趣的小猫咪,傲娇里都透着一股子害羞。
明确了接下来的工作任务,乔巧一跃而起,瞬间咸鱼变身元气少女,精神满满地洗漱健身去了。
《女帝》整个故事架构比较大,且战.争场面很多,大半的时间都要辗转于高原或者深山。
这是魏谦给自己,也给乔巧的一个不小的挑战。
作为导演,他要跳脱出深宫宅门的局限,到广阔而艰险的大千世界中突破自己。
而乔巧也必须离开原有的舒适圈,不仅文戏方面的要求更高,需要她拿出更加细腻的情感表达能力,武戏方面,她不但要能打,还要能够控住整个场面。
将门千金一朝命途崩裂,家门惨遭血洗,沦落为奴隶。昨日还在一起玩闹的兄弟姐妹,顷刻间他们的音容笑貌都化作一泼碧血,浇在散漫随尘的黄土之上,最后一丝的热度也被呼啸而过的凛冽寒风带走。
这其中苦痛,一般人根本无法想象。
从位居高位的尊贵到坠落地狱的绝望,再到策马提枪的壮烈,姜浼的每一次转变都是剧情脉络的分叉口。
演戏是外现于身,内化于心的一件事,乔巧此番,便犹如刀尖起舞,每一个转圜都必须干净利落而流畅无暇。
“那么我就送你到这儿了。”谢元仪和乔巧照常在那个岔路口停下,前面陆涛的车在等着乔巧。
今天是乔巧进组的日子,距离《烟雨楼台》的宣传期结束也不过就一个来月的时间。
可就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乔巧为了角色,每天都在健身房里挥汗如雨地训练,硬生生减了八斤的重,雪白的皮肤下,精瘦的肌肉若隐若现着。
毕竟魏谦不会轻易用替身,绝大部分打斗场面都需要她独立完成。这一个月只是热身而已,进了组,苦日子才叫刚开始呢。
“嗯,你......加油。”相比自己可预见的苦逼剧组生活,乔巧更加担心的是谢元仪。
剧组第一周取景是在郊外一片树林和山坡相连的地区,拍摄地戏份是姜浼短暂而关键的奴隶生涯。
而下周,便是《烟雨楼台》首播之时,飞天奖的颁奖典礼也将于下周日晚上举行。
《烟雨楼台》强势入围了各个奖项,毋庸置疑,乔巧被提名最佳女主角。
下周日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不仅将会诞生一名全新的飞天奖视后,在会场外,另一个重磅新闻也会被公布。
谢元仪离开川海,正式成立工作室。
乔巧已经是一只蓄势待发,准备振翅高飞冲上云霄的雏鹰,而在凌云顶峰盘旋已久的谢元仪,也终于要将自己所有的羽翼都狠狠地撕裂,在那一方圣土堆砌新的堡垒。
寒风暴雨,电闪雷鸣,都无法磨灭鹰的意志。
“别担心,”谢元仪牵起乔巧的手,这么冷的天,她的掌心却印着一层薄汗,“我已经准备了很久,不会有事的。”
不说还好,这么一说,乔巧的眼睛顿时就红了:“你要是难受了,一定要和我讲。”
谢元仪捏了捏乔巧的手,柔声道:“好,一定。”
川海的公关是出了名的会来事,想也不用想都知道到时候会被他们泼成什么样子,估计就是全网黑没跑了。
全网黑就全网黑吧。谢元仪耸耸肩,那时候她每天一堆事情忙都忙不过来,哪还有心思理会网上那些个跟风黑。
那边陆涛已经按了喇叭,呼唤乔巧上车。
谢元仪知道两人这样拉拉扯扯地没个头儿,便心下一狠,松开握着乔巧的手,打开了车门。
“我们都该出发了。”谢元仪竟有些不敢看乔巧的眼睛。
她几乎可以想象出,一个礼拜后,面对摘得视后桂冠的乔巧,同样处于风口浪尖的她会有多狼狈。
乔巧轻轻从口袋里掏出了两枚草编戒指,一人一个,分别戴在了她和谢元仪的无名指上。
戒指已经微微泛黄,却仍与手指契合无比。
“嗯。你等我回来。”乔巧轻轻地说道。
她转头下了车,谢元仪忍不住探身过去,目送着她的离开。
谢元仪双手撑在乔巧刚离开的座垫上,眼睛聚焦在她的背脊。
姿势中竟透着几分卑微。
可哪怕缩短一米的距离也好。
乔巧刚走出几步路,像是有所感应一般,倏地回过头。
四目相对。
乔巧没有犹豫地快步回头,朝谢元仪走过去,在她颊边轻轻印上一吻。
“等我回来,我们都会好好的。”
谢元仪抬起左手,从上到下轻抚着乔巧的发丝。
“对。”
两辆汽车同时启动,朝相反方向驶去。
乔巧靠在座位上,呆愣愣地看着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出神。
这才刚离开一分钟,就开始想她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