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荣掌门,和掌门师伯,原来是姐弟吗?”
白道非松开手,好像是赞许的夸了一句,道:“你很聪明。”
猗澜一默,准备继续岔开话题。
她最近总觉得,自己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了解自己。
而且还是越来越不了解。
白道非显然还没跑远,截住了她想岔开的话头,道:“夜也深了,你散心也散过了。快进来睡觉吧。”
有搭好的台阶,猗澜自没有不下的道理,“哦。”
两人又重在床上躺下,猗澜还是靠里,白道非在外。
许是晚上出去跑了一趟,倒真有些累了,猗澜一挨着枕头,没要多久,人便沉沉地睡着了,半点防备没有。
白道非一直躺着,却是没睡。
只等着猗澜睡熟了,她才能欠起来给猗澜掖了一回被角。暴雨连住的下,天已经凉的不似盛夏了。
掖过被角,手指又去猗澜脸上的那道伤口划了一下,很轻。
手底下的这个人,很奇怪。
她看的懂,也看不懂。
我的秘密你都知道了,那么你的,准备什么时候告诉我?
比如,你到底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好的我又克制不住狗血脑洞了
☆、第十:师徒之事不可说(8)
天麟天启的事儿没了,议事的时程便直接短去了一多半,第三日时就结束散了,各回各家,并不相干。
猗澜还是跟着白道非走的,方向却和谢明仙不一样。
谢明仙挽留,道:“道非,你不回去吗?成双她已经离开天麟了。”
白道非摇头拒绝,“我想带着翠儿,在外游历一段时日。”
挽留无效,谢明仙只好大方放行,“那好吧,你们师徒二人出门在外,万事要多加小心。若遇事,切记要自保为上。”
“知道,多谢。”
谢明仙摇摇头,应承了下这一谢。
白道非带着猗澜离开遥知台,也没走远,只是在离台外的不远的一个镇上客栈住了下来。
猗澜一路都乖乖跟着,拉着白道非的衣角,始终都没撒手。
天色暗下来,师徒两人同用过饭后,白道非便叫人送了热水过来,又亲自动手,收拾好了浴桶,向着猗澜招手,“过来。”
猗澜乖乖过去,“师父。”
白道非伸手去给她脱衣服,就跟上次一样。
猗澜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自己的服务,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一套流程完了,猗澜躺在床上,朝着白道非看过去,问:“师父,你不睡吗?”
白道非坐在床沿看着她,“你先睡,我看着你。”
猗澜眨了眨眼,哦了一声,便乖乖闭上了。
屋里燃了香,是白道非进来时点上的。气味幽微,闻着却会让人不自觉的便舒缓心神。
猗澜就是闻着这味道睡着的,不知不觉。
白道非一直坐在床头,视线就没从猗澜脸上离开过。
屋里一片静谧,只有香在幽幽燃着。
门开合,带动屋里的空气一转。猗澜猛的一睁开眼睛,无神地落在白道非原先坐的那地方,只是没过几秒,眼帘便就阖了回去。
白道非不在。
她想起来,却怎么也没办法,只能继续躺着,陷在梦里。
刚才那一下已是极限了。
次日一早,香的效用过去,猗澜就立刻直挺挺地从床上起了来。
还没等她去找,床边就响起来一个声音。
“哟,醒了啊?”
是双娘。
猗澜看见人,便抱着被子往床里面挪了挪,满脸的害怕,“阿,阿娘,你怎么会在这里?”
双娘松开抱着的手臂,从窗边走了过来,“行了,我答应过白道非了,不会再动手打你的,你就放心吧。”
猗澜连忙又往外挪了一点,追问道:“师父,师父去哪了?阿娘,你看见师父了吗?”
双娘在床边站定,“你找她干什么?”
猗澜没回答,还是执着于自己的问题,“师父呢?师父去哪里了?她去哪里了?”
“啧,满嘴的师父长师父短的,你认她白道非做师父才几天啊?”双娘摆出来一脸的嫌弃,才继续道:“你那位亲亲师父,昨晚上就走了。”
“去哪里了?!”
“她又没告诉我,我怎么会知道。”
猗澜坐回去,一脸颓然,喃喃道:“师父她不要我了,她不要我了,她真的不要我了吗……”
双娘- xing -子急躁,听不得她在这念经似的,道:“行了,走了就走了呗。又不是再不见了的,你做出来这么副模样做什么?”
颓然够了,猗澜准备跨线,稍一酝酿,情绪就上来了。
一抬眼,嘴角斜扯,再不是被师父丢了的大翠,“双儿,好久不见啊。”
双娘皱眉,“你个死丫头,说什么胡话呢?”
这世上,会叫她双儿的,只有一个人。
而那个人,却是早已不在了的。
猗澜微微一笑,推开被子,斜靠在床头,中衣的衣领开的略有些大了,“双儿,十数年不见,你连我都不认得了吗?”
双娘对上她的眼睛,有些恍惚,“你……”
猗澜继续微笑,把往日的畏畏缩缩该换成同荣远晴那一样张扬,也丝毫不见维和,“是我,我回来了,双儿。”
双娘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你,你是,荣远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