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猗澜勉强笑笑,精神很不好。
她现在是连上了二十四小时班的乔巧,乔医生。
“好的,我这就去。”
“哎乔医生,你等一下,”叫醒她的小护士又叫住了她,往自己口袋里摸摸,掏了块巧克力出来,递给猗澜,“先吃一块吧,补充下能量。”
猗澜接下,再很有礼貌地跟小护士道谢。
小护士摆摆手,“谢什么,你快去吧,病人还等着呢!”
猗澜点点头,就向外面走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好的人|鬼play要来了~~
☆、寻找真相(1)
“那乔医生,还有什么别的要注意的吗?”
猗澜嘴角挂着和煦的笑,“没有了,平时多注意休息,忌吃辛辣,其他的就和住院时一样就行了。”
病人点头,跟她道过谢,就起身离开了。
送走了病人,猗澜叹了口气,手肘撑在办公桌上,整个人都疲倦极了。
歇了好几分钟,人站起来,准备去洗手间。
现在是早上九点多钟,放在平时,走廊上早就是人来人往的了。但今天没有,人特别少,少的很不寻常。
猗澜就只当没注意到,一路走进公共卫生间里。
卫生间的角落里,点着味道很浓的檀香,遮盖掉了别的味道。闻着也并不冲鼻子,只是让人觉得有点头晕。
猗澜打开水龙头,顿时,哗啦啦的水声就在卫生间里回荡了起来。接了一捧水扑在脸上,冰凉凉的感觉立刻让昏沉的脑子清醒了。
呼了口气,把水龙头拧上,猗澜抬头去看镜子。
镜子里的人脸色苍白,仿佛白纸,而那一双眼睛就像是晕在纸上的墨。黑白分明,除此之外,再无第三种色彩。
猗澜看了一会儿,原本疲倦的脸上,突然就出现了惊恐的表情。
医院的公共卫生间里,是没有镜子的。
为什么这里会有?
“嘭!——”
突然的撞响声引得猗澜猛地回过头去看,有一个隔间的门敞开了,摇摇晃晃的发出来咯吱咯吱的声音,好像老旧了一样。
窗子是开着的,所以门应该是被风吹的撞起来的。
这么想着,猗澜脸上惊恐的表情淡下去了不少,但是不安,她往隔间那边走了一点,轻声问:“有人在吗?”
没人回应,只有她的声音在空阔的卫生间里荡了荡,然后消失。
洗手间里没有别人的这个认知,让刚刚消散点的恐惧感又聚了回来,并且有不断放大的意思。
猗澜扭头回去看洗手台,那里的镜子又不见了,只剩下白花花的墙壁,丝毫没有挂过镜子的痕迹。
不敢再多留,她转身就向门口走去,脚下快的生风。
但还是迟了一步。
卫生间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关起来了,猗澜握住门把手,怎么都拧不开。手掌拍在门板上,她焦急地喊:“外面有人吗?请帮我开一下门!有人在吗?!”
没有人。
这个洗手间好像被所有人遗忘了,没有人能听到一丝一毫从这里传出去的动静。猗澜连着拍了好几分钟,嗓子都叫哑了,还是没有人来。
门不通,就只能走别的地方了。
猗澜到那扇开着的窗子前,几乎是用跑的,一刻不敢停。
窗子是开着的,她都能感觉得到从外面刮进来的热风,这就是她逃离这里的唯一出口了。但是,这是在十楼。
她要离开,就只能跳下去。
手扶着窗框,指节紧的泛白,跳下去?
“跳下去……跳下去……”
- yin -冷黏腻的声音,如同水蛇一样,蜿蜒而上,一直到耳边,重复着那三个字,仿佛教唆。
猗澜一动不动,她能感觉到后背的冷意和重量。
那冰冷圈住她的腰身,把她整个人都包进去,让她无法逃脱。
“跳下去……跳下去……”
随着这声音,猗澜就感觉到自己的后脖颈上好像多了一只手,用力地把自己往窗外压,要把自己从这窗子推出去一样。
猗澜扒着窗框不放手,跟那股力量对峙:“放开我……”
“为什么……你不是要跳下去吗……”
那声音发问了,可是猗澜半点都不想回答她,只是挣扎着和她抗衡。
没过一会儿,那力道忽的就撤开了,同时覆在猗澜身后的那- yin -凉的感觉也没了。来去诡异,就跟那面镜子的出现和消失一样。
不敢确定是不是安全了,猗澜赶紧离开窗口,重新回到门那边,用力地拍打着门板,“外面有没有人啊?开开门!有没有人啊?……”
仍然没有任何回应。
猗澜的背抵着门板,不安地扫视过洗手间里的每一处角落,并没有哪里不对。但就在她收回来视线无意的向洗手池瞥了一眼时,整个人就又僵住了。
那面消失的镜子,又出现了。
那里头,正映出来猗澜朝着镜子看过去的半张侧脸。
“真好看啊……”
几乎是同时,那个声音也回来了,就附在猗澜的耳边,似喟叹一般的说着夸奖她的话。
一只冰凉的手伸到猗澜前面,一颗一颗的解开白大褂的纽扣,动作缓慢,像存心要折磨人似的。
穿在白大褂下面的,是一件暗蓝色的丝绸衬衫,质感很好,乔巧很喜欢,但显然,现在在她身上放肆的这只手也很喜欢。
手在衬衫上的划了划,贴在猗澜耳边的声音又响了,她说:“这衣服触感真好,就和你的皮肤一样的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