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姑娘好奇心收不住,问道:“乔乔,你怎么来上班了?”
猗澜回头,脸上带着疑惑,“我只是昨天跟主任请假了,今天当然要来上班啊,怎么了吗?”
向秋看着猗澜一点找不出来破绽的表演,青白的脸上浮起来一抹笑,浅浅的不容易被察觉,但确实是笑。
这么好的她自己,谁也得不到,谁也抢不走,自己只能是自己的。
那姑娘见猗澜是真不知情的样子,立刻就给她说,“那你是不知道吧?楼下心内科的小陈医生,疯了……”
“疯了?什么时候的事啊?”
“就昨晚上,人被送来的急诊抢救的。来的时候,浑身都是伤口,大失血,人都昏过去了。等着救醒过来的时候,就满嘴的说胡话,也找精神科的去看过了,确实是疯了。”
猗澜一脸惊讶,说:“我昨天上午看见他的时候还好好的啊,怎么晚上就出事了呢?知道是因为什么吗?”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小姑娘摇完头,又很感慨的说,“人生真是难测啊。”
其余的几个医生一听这话,就跟着附和上了。说可不是么,旦夕祸福的,意外不意外就算了,现在还保不齐会发疯,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真可怕。
猗澜也说了一句是啊。
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真可怕。
向秋看见她垂着眼,有点心不在焉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她不喜欢这样的猗澜,但是猜自己的心思也没什么意思,她就直接问道:“你在想什么?”
猗澜回神,轻微微的摇了一下头,没说话。
满屋子的人在这,她要是回答向秋,估计也得被送去跟陈青作伴。
向秋没有得到答案,不高兴,俯下身就在猗澜的后脖颈上咬了一口,留了圈不算浅的牙印,可狠。
猗澜只是全身一绷紧,就默然的承受下了,并不叫疼,也没露出什么别的表情,但主神却没这么纵容了,直接叮叮叮的叫了起来。
“叮——疼痛级别:B级。”
……
猗澜问:“很疼吗?”
主神叮声一顿,脾气不大好的回她:“疼的我数据都错乱了,你说呢?”
“我说?”猗澜当真思考了一下,说:“我说,就也还好吧,还好。”
主神被她的还好弄得不想说话,叮叮叮也跟着停下了。
猗澜得了清净,拿了支笔转了一下,就在纸上面写起了字来,是给向秋的回答。一边写又一边想:自己对自己,总是这么惯着,不会惯坏了吧?
写完了又一想,惯吧惯吧,除了自己,也没谁会惯着了。
猗澜把笔按回去,倒过来点了点纸,让向秋看。
向秋冷冷侧眼瞥过去,看见纸上写着:我在想我会不会忘了自己是谁。
看完,向秋就心里一动,伸出手去握住猗澜的,猗澜配合的将笔倒过来,在纸上划拉,一人一鬼合力写出来的字,丑的有点认不出来。
猗澜看了看,就看出来了一个字,另外的那个字是猜的。
没等她跟向秋确认,办公室的门又被一敲,“乔医生,出来一下。”
猗澜抬头,认出来是科室主任,立刻微笑着点头说好,站起身跟在他后面就出去了。
向秋没立刻跟上,视线在纸上的那两行字上停了好一会儿,才伸手在那纸上虚抹过,出去跟着猗澜身后。
刚刚和猗澜说话的小姑娘过来,凑在猗澜刚刚写过的纸上看,什么都没有,心里奇怪的很。
明明刚刚她还看见有东西的,怎么没有了?难道是她眼花了吗?
揉揉眼,把那张纸拿起来,又仔细看过,确实什么都没有。
小姑娘把那纸按着原位放回去,只道自己是成天对着电脑看多了,眼睛都看花了,该做一套眼保健- cao -放松放松了。
作者有话要说: 做一套眼保健- cao -休息下,明天见哈~么么啾~~
☆、寻找真相(11)
主任过来找猗澜,是陈正咏授意,为的也正是陈青的事情。说陈青醒来后一直在叫乔巧的名字,所以陈先生也不得不多上个心,把人找过去看看。
“你去吧,去完了就回来工作,不用担心。”
猗澜听出来了这话里的意思,但还是故作迟疑的顿了一会儿后,才缓缓点了一下头,说:“那我现在就过去。”
“好,去吧。”
陈青虽然疯了,但是身上还有伤,也不方便挪走,就在医院里住着呢。住的是高级病房,那一片过去的人很少,也很安静,正适合陈青现在的情况。
向秋就无声无息的跟在猗澜身后。
猗澜走到地方,轻轻敲了两下病房的门,很快,门就从里开了,来给她开门的正是陈正咏。
五十多岁的年纪,头发被打理的油黑发亮,鼻梁上架了一副眼镜,乍一看,倒还有点斯文气息。可是透过镜片,看清楚了镜片后的眼,就会发现,那双眼里没有书卷气,有的只是贪婪算计。
猗澜抿了一下唇,眼睛也连着眨了好几下,双手紧紧交握在身前,像是在克服着紧张一样,等着克服完了,她才开口,说:“陈叔叔,我是乔巧,您找我吗?”
陈正咏伸出食指推了一下眼镜,上下的打量过猗澜后,问:“你是,乔家的那个小女儿,乔巧?”
“是,陈叔叔你还记得我啊?”
“当然记得,当年你才这么一点高,”陈正咏说着就比划了一下,收回手势,他继续道:“现在也长这么高了,都长成大美人儿了啊,怪不得阿青那么喜欢你呢。”
猗澜扯着嘴角笑笑,把尴尬演的到位了,再添上一点敷衍,最后才转到正题上,问:“叔叔,陈青他现在怎么样了?有好一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