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们舍不得也要舍得。
猗澜倒是无所谓,她现在跟着,也就是想看戏。
想看看这几个冒牌货,还会演出来什么除了她已经猜到的好戏。
还有那块小石头,探的不是灵的话,会是什么东西呢?
真有意思啊。
胖大婶儿过来拉她到一边,关切道:“大翠,你也回去收拾收拾吧。你要是怕你娘不让,晋婶儿就跟你一块儿去。”
猗澜摇头,“不用了,天麟离我们这近,不出一天也就到了,那里肯定什么都是现成的。”
晋婶觉得这话有理,也就没再提,“那我去告诉你娘一声,你跟婶儿一起去?”
猗澜继续摇头,“不了,婶儿你替我给阿爹阿娘道个别吧。”
双娘战斗力甚高,她斗不过,还是躲着吧。
晋婶看猗澜脸上那道口子,就把想劝的话咽回了肚里。
下手这样没轻重,孩子记恨,难免的。
日头下的快,眼看就到了傍晚。
大翠爹娘没过来,连句话都没让那婶带来。
猗澜抠抠指甲,她真是亲生的?
估计不是。
被挑中的小姑娘陆续回来,肩上背着包袱,都不小。
人到齐了,那领头的说出发。
一行人就走了。
村里的人跟着送到村口,领头的就再不让送了。
那几个小姑娘全都眼泪汪汪的,模样柔弱,让人一见就觉得可怜可爱。
猗澜跟在最后,全看着呢。
领头的还好,那仨随从就不行了,眼里都能冒光,还是带绿的,邪乎的很。
嘴里衔着根随手撅来的草,上下左右的拨弄,等着戏开场。
翻过两座山头,月色还不错,亮堂堂的。
一行人停下来歇息,顺便吃个饭。
饭很简便,就是药丸。
随从一人给倒了一颗,分派完了后,领头的给解释道:“这是五谷丹,吃下之后即可饱腹。”
猗澜捏着药丸对着月亮看看,没吃。
领头的看过来,“有问题吗?”
猗澜摇头,把药丸往嘴里一塞,“没有。”
那几个姑娘一见有人带头,便也就跟着吃下了。
吃完饭,便是短暂的休息的时间。
姑娘们赶了大半晚的路,都累的很,找了地方一靠便睡了过去,特别熟。
说是天麟的那几人对看一眼,互相点过头,准备动手。
“呕——咳咳咳——”
几人具是一顿,还有人醒着?
不可能啊。
药量下的足足的,这一路都不会有人醒才是。
领头那人做了个手势,让随从绕过去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
猗澜抠抠喉咙,什么都没再吐出来,干净了。
取下腰上临行前晋婶给的水囊,喝了一口漱过嘴,再去把手冲净,水就没了。
真是太不禁用了。
猗澜叹口气,把水囊随手扔到地上。
领头的紧张,“你到底是谁?”
“我啊,”猗澜把散落下来的头发往上一撩,露出来脸,再扯着嘴角,斜斜一笑,妖异的有些吓人,“我是猗澜啊。”
脸还是那张脸,脸上的那道口子也还在,可就是觉得哪里不一样了。
围着猗澜的四人面面相觑,不清楚现在这是个什么情况。
猗澜不理他们,自顾自去拍了下额头,啊了一声,说不对。
“我是大翠,大翠啊……”
“嗯,对,是大翠。”
月华皎洁,散着头发的女子在草地上乱晃悠,底下脚步凌乱,一身白衣和那天上的冷光甚是相衬。
那四人紧张非常,连剑都拔了出来,就等着猗澜有什么异动,立刻四剑齐上。
猗澜猛地收住动作,仰起脸去看月亮。
忽的,夜风突起。
猗澜睁大眼睛,看着那道身影似从月中来,一纵而过,恍若白虹。
白虹在猗澜身前落定,满身清冷,“你叫什么?”
猗澜眸子一缩,又渐渐放开,还带上了笑意。
“我叫,大翠。”
转过身,猗澜指着那四个人,“杀了他们。”
那白虹抽剑而动,也不过是瞬间的事。
猗澜蹲下去摸摸领头那人的尸体,边摸边扭头去问人:“你为什么听我的话呀?”
人收剑入鞘,摇头,说:“不知。”
猗澜笑了,龇着牙,笑的特别晃眼。
“主神啊,游戏可以开始了吗?”
“叮——这不是游戏。”
“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总之,可以开始了吗?”
“叮——你不是已经开始了吗。”
猗澜叉掉对话,把摸到的东西收在手心,站起来,脸上晃人眼的笑还在,“你叫什么?”
那白虹回她道:“白道非。”
猗澜说好,白道非,好,很好。
她起的名字,真是好。
白道非没问她为何好,又好在何处。只是盯着她脸上的那道口子,手按上去,“谁弄的?”
猗澜眨眨眼,反问:“你心疼?”
白道非嗯,心疼。
猗澜坏笑着去把袖子撸起来,展示给白道非看,横七纵八的血檩子叠在一块儿,血肿未消,只是看着都觉得疼。
“心疼吗?”
白道非指尖轻抚上那些血檩子,眉轻皱,“谁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