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白也没发现任何变化,继续耍着贱笑,还不住地向凌夏瞟说:“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呗,怎么样?”
猗澜伸手去撩了撩凌夏的头发,姿势亲昵,“夏夏,季大想要跟你玩玩呢,你就跟她玩一下吧,好不好?”
凌夏也放下了筷子,直视向季白,浅色的嘴唇弯弯,“好啊。”
她话才刚一落,体积十分庞大可观的黑色环金纹的巨蟒就兀然出现在了饭堂里,黄绿色的竖瞳幽然森寒,让人不敢直视。
现在在饭堂里值守的狱警,没有一个是拥有魂兽的,但她们本能的感觉到了压迫感。不由得握紧了配械,眼睛不停地在饭堂里扫视着任何一个有可能的不安份子。
可是没有。
没有任何人有任何的异动,都在规规矩矩地吃着早饭。
她们看不出来,在饭堂里吃饭的犯人们倒是全都看出来了,不止看出来了,还有点想逃跑。可是在饭堂门口坐着的那只黑白花大猫,只是似有若无地扫了她们一眼,她们就动不了了,只能僵坐在凳子上,看着一条吓人的巨蟒盘踞在自己边上。
季白看看巨蟒,又看看门口蹲坐着的大猫,干笑笑,“哎不是,晋大,你,你们这什么意思啊?”
猗澜吹散了自己手里掬着的凌夏的几缕头发,漫不经心地回道:“季大不是想跟夏夏玩吗?夏夏很乖的,她这是在跟你玩呢。”
“这是在跟我玩?”季白瞪眼,不可置信道:“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把魂兽释放出来是跟人玩儿的,你们逗我呢?”
猗澜掏掏耳朵,掏完了,再一吹小指尖,“我也是第一次听说,还会有傻||逼来跟我要我的伴侣陪她玩玩的呢。季大,是你在逗我吧?”
“伴侣?!”季白尖声带着强烈的疑问地重复了一下这个词,眼睛瞪的更大了点,“你们还来真的了啊?!!”
这声音不算小,所以坐的不算远的谭森听得一清二楚,很有点惊讶的意思向着猗澜和凌夏看了眼,目光复杂。
凌夏将前面的头发向后拢了拢,猗澜就在边上看着,视线一刻都不离开。拢好了,半点不带怯,她跟季白说道:“看来季大终于知道了。既然这样的话,像今天的事情,就不要再有下一次了吧。”
说完,那巨蟒就冲着季白嘶地吐了下信子。
季白连忙摆摆手,说:“行了行了,你俩这都赶紧收了吧。我保证,再没有下一次了。这样总行了吧?”
说完,又似补救地添了句,道:“我是以为你俩就是玩玩的,谁能想你俩还真玩出感情来了呢。我要早知道,那肯定也不说这欠打的话了是吧?晋大,你可千万别记心里去啊。”
猗澜拍了一下凌夏的手,边端着饭盘起身边说道:“你都说到这个地步了,我要再记,不是太小心眼了吗?行了,就这样吧,我和夏夏先走了啊。”
季白坐着目送两人离开,并不敢跟。她们俩的魂兽都没收了,只等着她们出了饭堂后,才慢慢地跟上去。
巨蟒身长,但并不急,只是缓缓游着出去的。尾巴太长,没注意就会被大猫踩到。好在大猫收着利爪,只是软绵绵的肉垫子,就算踩在巨蟒的厚甲粗皮上,巨蟒也不会有什么痛感。
等着两人两兽全都走了,谭森也端着饭盘,专门路过季白边上,还弯下腰凑近了,说:“哟,怂了?真是难得。”
季白懒得理她,只掀了个白眼送她:“滚。”
谭森也不气,端着饭盘就真走了。
送翻盘的时候正巧碰到丁延,丁延还是一如既往地带着几分谄意,脸上戴着笑面具,“谭大好啊。”
谭森冷淡地点点头,没说话。
只是转身要出去的时候,没注意和丁延的肩膀撞到了,还是撞得出声的那种。
丁延又是道歉,又是伸手去给谭森揉肩膀的,忙的不行。所有的举动,都很符合她平常的作态。
谭森按住她的手,“不用了。”
说完就往门外走了,没再给丁延和自己接触的时间。也很符合犯人们对她们的谭大的印象。
谭森一路没停,一直到E监||区负责的厂子里,在惯常坐的地方坐下来,才摊开手,低头看着手里的那张小纸条。
纸条上写:货已送出。
看完了,谭森把纸条揉的碎碎,扔进一堆废料里。
“谭大?”
“去,让人多盯着点晋蒙,还有那个凌夏。”
“是。”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
☆、第八:绝对忠诚(13)
丁延给猗澜的那支烟, 的确是已经被凌夏扔给巨蟒吃掉了。
除了要毁|尸|灭迹之外, 还有就是, 凌夏不想让猗澜管这件事, 最好是连一丁点都不要掺和进去。
否则,猗澜一定会被牵扯进去。
监||狱里的犯|人被关押久了, 每天的生活都是一样子的:枯燥、无聊、辛苦。这样每天每天都在重复的日子,实在是很难会让人有想要继续活下去的欲||望。
但是就这样死去, 犯||人们更不会甘心。
所以, 为了给这枯燥的生活添加一点刺激作为调剂, 毒||品就成了犯|人们最渴望的需求。
可是一旦沾染上,就再也离不开了。
因为他们要的会一次比一次多, 原先的那点刺激, 已经完全不能满足了。最后,犯人就会把家属寄进来的钱全都砸在毒||品上,等着钱不够但毒||瘾又上来的时候, 他们就会答应提供毒||品的那些人提出来的任何条件。
但丁延打的,应该不是这个主意。
就算她不在这里, 猗澜还有那只大猫, 猫的感觉一向灵敏。再者, 猗澜本身,也不是这么不谨慎的。
所以,丁延应该只是想让猗澜知道,现在的赫卡特中,有人能搞到毒||品。
为什么一定要让猗澜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