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舞喧哗声很快就将这个疑惑压了下去,不过一会儿喝得烂醉的魔君就再次眯着眼和神王勾肩搭背地拼酒去了。
第3章 当诛之罪
祭祀之夜三族齐聚,倒是使得原本的聚集地冷清了起来。沿街摆出的祭神宴席分毫未动,各色瓜果蔬菜被顶上的红灯笼映得鲜艳无比。
颜色鲜艳的东西对于孩子来说总是具有诱惑力的,秦兮眨巴眨巴眼,探出身子朝着右手边“呀呀”叫了两声,死命伸出自己的小胖手去拿盘子上的东西。帝天一个没抱紧直接被他从怀里翻了出去,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他因为太胖直接成团在地上滚了两圈,而后一屁股墩在地上眨眨双眼满脸茫然,显然是摔懵了。
“哈哈哈哈。”帝天肆无忌惮地狂笑出声。
秦兮都没明白发生了什么,顶着一张滚得脏兮兮的脸茫然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身上疼,“哇”地一下立刻哭成了个泪人。可惜面前这混账玩意毫无同情心,看他哭得可怜兮兮地还直乐,蹲下身在他白嫩的脸上戳了好几下:“哎,要不我不叫你白团子了,我叫你小胖子好不好?你看你这么胖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秦兮虽然不明白他的意思,但是看他的表情就不像是好事情,一边哭一边愤怒道:“法!坏!”
他“啪叽”一下拍掉帝天的手,撅着屁股转了个身,气呼呼地背对着帝天。
“哟,真的生气了?”帝天戳了戳他的背,见他不理自己再次戳了戳,“小胖子?小胖子?”
连连叫了几声秦兮都没理他,帝天眼珠子一转,顺手从旁边的盘子上捞了个圣人果从秦兮眼前晃了过去。秦兮的眼珠子滴溜溜跟着圣人果转了一圈。
“这果子可好吃了,可惜小秦兮不吃,只能我自己吃了。”
秦兮立刻一只手抱住帝天的手臂,另一只手去够圣人果,嘴里含糊不清道:“要!要!”
帝天这会儿倒是不为难他了,见他手小包不住果子还特地把果子递到了他嘴边,在他吃完圣人果后又从盘子里拿了新鲜的牛r-ǔ。
“嗝。”秦兮捧着喝完的小杯子,心满意足地打了个n_ai声n_ai气的饱嗝,小肚子撑的圆鼓鼓的,看上去着实很像一个白球,他勉强用双脚站起来,转身扑进了帝天的怀里,收紧双手牢牢抱住了他的脖子,“呀。”
这小东西真的是记吃不记打,帝天拍了拍他的头,抱着他起身,嘟囔了一句道:“你真的重死了。”
秦兮不明白他这是啥意思,笑容满面地跟着重复了一句:“重死了。”
“……”帝天嘴角抽了抽,抱着秦兮转身刚要走突然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圣人果每年一颗,而且在祭祀大典的后一r.ì要由人皇亲自将其高悬于秦山山门之上,并且在此后一年此果都会悬浮在秦山山门之上,以此告诫三族要保持和平不可多生事端。
而就在刚才,唯一的一颗圣人果……
帝天僵硬着脖子低头看向自己怀中的小胖子,秦兮搂着他脖子茫茫然抬头看他,歪头“呀”了一声。
“这下完了。”帝天几乎可以想象自己被打死的场景,他头疼地弹了一下秦兮的额头,秦兮捂着被弹的额头满脸茫然完全不知道又怎么了。
帝天看看天色,心顿时凉了一大截。
此时已是后半夜,过不了多久天光就会破开厚重的云层,把整个天地囊括在内。而后齐聚的三族都会回到这里,在万众瞩目下由人皇帝隐用法力将圣人果送到秦山山门之上。
时间已然不够。
秦兮被放在地上,茫然地看着帝天在他面前不断走来走去,他歪着头疑惑道:“呀?”
第一缕天光骤然破开云层,落到秦山之巅,随着天色的亮起不远处三族的喧哗声逐渐小了下来,最终一切归于寂静。
万籁俱寂之中,悠长的钟声突然响起——所有人都要回来了。
帝天脚下一顿。
从秦兮的方向望去远远就能看到已经到了神族城门口的三族人马,声势浩大看着极其好玩,秦兮自顾自地笑起来,乐呵呵地拍了拍手就要朝门口爬过去。还没爬几步,他就被帝天一把抱了起来,放进了神族大殿两边的大木桶里。
“别出声。”
秦兮坐在木桶里愣愣地看着他转身离开,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试图从木桶里爬出去。奈何人太矮木桶太高,他伸了半天的手也没碰到木桶边沿,最后只能一屁股坐回原地不知所措地“呀”了一声。
烈r.ì高悬,晒得整个木桶都在灼灼发热,难受的紧,秦兮躲也没处躲,嘴一撇伴随着外面越演愈烈的责骂声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一道影子突然遮住了天边的大太yá-ng,人皇帝隐伸出手将他从木桶里抱了出来。秦兮下意识地环住帝隐脖子,吸了吸鼻涕,疑惑地“呀”了一声。
帝隐眼神一瞥落到旁边的帝天身上,沉声道:“怎么回事?”
帝天没吭声,倒是秦兮顺着帝隐的目光看到了跪在旁边的帝天,他立刻扭动起来,朝着帝天的方向伸出手挣扎着要过去。虽然个子小但是他的力道可一点都不小,帝隐三番四次差点被他从怀里翻出去,只能撒了手把他放在地上。
脚刚一沾地秦兮就和用了疾行咒似的飞速爬到了帝天身旁,远远看上去像是一个长了毛的大滚球速度非常快,他一手扯着帝□□角“呀呀”叫唤,另一只手不知道从哪里掏出帝天给的糖,殷勤地往他面前送。
帝天:“……”
“这是个什么玩意?”神王看得目瞪口呆,凑到人皇身旁疑惑道。
人皇摇了摇头,旁边的魔君是个实干的动手派,用灵力一把揪住秦兮的后领子把他提了回来,秦兮猝不及防对上一张陌生的脸,吓得整个人一抖,张着嘴不动了。
“小孩,你是哪族的?”
见他动也不动,魔君晃了晃他,难得耐心地又问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