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点这么多,太浪费了。”阿白走过来夺了他手中的火折子,然后凑过去吹熄了他手中刚着的蜡烛。
“吃饭吧。”阿白推了他一下。
晚饭过后,莫寻抬脚就要往外走,阿白在后面喊住了他,“莫寻。”
莫寻在檐下回头看他,笑的极其欠揍道:“怎么?舍不得我?”
阿白依赖他,莫寻知道这一点。
在阿白小时,每次莫寻出镖走时,阿白都憋着眼泪看他,后来长大了才好些。
再大一点,阿白就藏起了自己的心思,只是眼睛里却藏不住。
莫寻再外面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人精似的,阿白那点儿心思他看得透,却不愿意重视。
阿白被他说的有些窘迫,拿出包好的玉坠子递给他,“这个你收好,下次不要随便乱放了,很容易碎的。”
莫寻接过去,朝他扬了扬手,明目张胆道:“今晚不用给我留门。”
待他出了门,阿白回屋去收拾了桌子,又把莫寻屋里的床重新铺了一遍。
第二天一早,阿白打开门,就看见莫寻眯着眼睛,半醒不醒的趴在院里的石桌上喝茶。
他去厨房煮了碗醒酒汤出来,端到莫寻面前。
“什么?”莫寻抬眼看他。
“醒酒汤。”
“你连醒酒汤都会做啦?”莫寻有些惊奇,随即接过来大口喝掉。
阿白没搭理他,接过碗转身就走,莫寻也习以为常了。
每次莫寻夜不归宿时,阿白都是这个样子,敢甩脸色也不爱搭理他。
莫寻自己笑了笑,对小孩子的脾气捉摸不透,他有些后悔当初没让阿白认他做哥了,不然哪儿能这么没大没小的使x_ing子。
阿白吃过早饭,就要去药铺子做工,莫寻在家闲不住,干脆去镖局找江瑾他们扯皮。
江瑾早已经成了家,娶了温柔贤惠的妻子,还生了一双儿女。
老镖头已经多年不问镖局的事,那里有江瑾和莫寻看着,他倒也放心。
周故和莫寻一样,依旧孤家寡人一个,钱二倒是快要结亲了,连日子都定好了。
镖局里总少不了热闹,后院里一群汉子在赤膊掰手腕,彩头不过是一坛酒,图的也只是高兴。
“呦,阿白舍得放你出来了?”
这没事儿找事儿的语调一听就是周故,活该这么多年娶不着媳妇。
莫寻斜眼瞥他,刻薄道:“下次当着他面这么说。”
“咳,我这不也是替他觉得委屈吗?眼巴巴的等着你回来,你这成天不着家的也理解理解。”周故立刻换了幅面孔,讪讪的笑着打哈哈。
“他在药铺找了份活计,现在都会自作主张了,”莫寻对他的行为很不认可,然后哼道:“到时候吃了苦头又该闹脾气了。”
“阿白那哪能叫闹脾气,”周故语重心长的摇了摇头,叹息道:“再说他敢跟你闹吗?”
“他敢做的事情多着呢。”莫寻抬脚往前走,不想再说阿白的事。
在他们眼里,自己就是个好吃懒做臭脾气的大爷,阿白就是个没人疼没人爱还受自己欺负的小可怜,真是瞎了他们的狗眼了!
“钱二呢?找姑娘去了?”莫寻随口问道。
周故不禁抖了抖眼皮,随即笑道: “呵,莫大爷您可嘴下留情吧。”
“对了,前几日我听阿千说,赵大婶挺相中阿白的,还说要把自己的小孙女留着给阿白做媳妇,”他偷眼瞄了瞄莫寻,故作正经的叹息道:“只怕到时郎有情妾有意,莫大爷你又落单了。”
莫寻听着这话心里突然就别扭了一下,他都没意识到阿白已经长大到可以讨论这个话题了,真是极其的别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