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上周故和钱二。”江瑾放下手炉子,轻飘飘拿起那页薄纸,装模作样的吹了吹浮灰,“在家闲着是有点无聊。”
“活该你受冻。”莫寻踢了他一脚,提了剑就去后院找帮手。
不过第二日,一行四人轻装简行,带着干粮和水壶出了边塞城门。
莫寻深深吸了一口气,鼻腔里充满冰凉的冷意。
入目一片白,四处无人烟。
迎着冰冷刺骨的寒风,踏飞厚厚的积雪,厚重的披风在雪中翻飞,哒哒的马蹄声碾碎雪原的寂静。
他们骑马飞奔了半天,路过上次留宿的小客栈,莫寻不期然的想到了上次的那个小孩儿。
但也仅限于想起来而已,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到底有多淡薄,莫寻不知道,但是他觉得他们应该没有再相见的机会了。
他们又往里走了半个时辰,发现了雪地里留下的痕迹。
有一片燃烧过的柴火被掩盖的太过潦Cao,也有可能是上面的积雪被北风吹散,露出了他们想要隐藏的痕迹。
“不像是新留下的,应该有几天了。”
钱二蹭了蹭潮s-hi乌黑的手指,然后翻身上马继续往前走。
“做什么不好,干嘛要做土匪。”周故突然感叹了一句。
“这世道,大家都不容易。”江瑾紧接着也说了一句。
“我说,你们这是唱的哪出?一会儿土匪举着刀朝你们砍来时,你们也甭躲,干脆原地教化,念声阿弥陀佛,施主切莫杀生得了。”
钱二哼了一声,在马屁股上甩了一鞭子,脚下一蹬,策马加快了速度。
“莫小爷,咱们去跟土匪干一场硬的,把他们一锅端了算!”
钱二小跑追上了走在最前头的莫寻,“那两位不是来打架的,是来装善人的。”
“他们说的没错。”莫寻若有所思的点头,一本正经的赞同他们的说法。
“啥?”钱二几乎要惊掉了下巴,眼皮瞪大了,上下打量了一番英姿飒爽的莫寻,“莫小爷你的万丈豪情呢?”
“我们干什么来了?”莫寻拽着缰绳,斜着眼睛问他。
“剿匪啊。”钱二摸不着头脑的回道。
莫寻一声坏笑,“剿匪!来,你跟我说说剿匪是什么意思?”
“……”钱二一时噎住。
后面那俩人哈哈大笑,周故高声道:“钱二,莫小爷说的你整明白了没有?”
他们又往前走了一段,雪地里出现了凌乱的脚印,上面覆着一层薄薄的碎雪。
“有脚印。”莫寻翻身下马查看,“是不久前的,雪都还没有盖住。”
顺着脚印往前走了一会儿,地上的痕迹越发明显,脚印凌乱不堪,还有拖拽滑行的痕迹。
雪痕一直往前延伸,前方是个小陡坡,几人互相看了一眼,放轻了脚步慢慢摸过去。
莫寻俯下身子半趴在小坡上,慢慢探出头往下面看去。
山坡下面扎了顶帐篷,外面扔了几个五花大绑的男人,旁边站着两三个手持兵刃的土匪。
莫寻朝身后示意了一下,其他几人会意也慢慢摸了上来。
“是他们吗?”江瑾低声问道。
“应该错不了,就算不是,也不是什么好人。”莫寻一直在注视着下面的情况,可惜看不清楚帐篷里藏了几个人。
“不知道帐篷里是什么情况,那几个人也够倒霉的。”
“我来引他们出来。”
莫寻率先跳了出去,江瑾连他衣角都没抓住,莫寻已经顺坡滚爬了下去。
“哎呦,这怎么这么大的一个坡,老子腰都要摔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