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亲一百次(GL) 作者:无情无错(下)【完结】(71)

2019-03-20  作者|标签:无情无错 天作之合

  不能等不能拖不能耽搁!绝对不能!

  刘家忙了整整一日农活,故而本该掌灯梳洗的时辰,他们一家才正正好吃过夜饭,秋月到时,刘婶碗筷都还未收拾完。

  “哟!这不是秋月嫂子么,你咋过来了这么晚,少安呢?”

  说话的是在院中领着刘望财收柴火的刘望喜,头一个发现来人,且是来人头一次光临自家。闻得喊声,厅内翘着二郎腿的刘大叔叼着根牙签站起迎出来,他实在好奇袁家小子的媳妇儿,耿村长的二千金,大晚上的自个儿跑到他家来是为了啥事。

  今日刘家一家子在田里赶进度,并未留意到村中的异常,也就浑然不知袁家竟是在一日之内发生了巨大变故。因为两家关系过硬,刘家几人在听了耿秋月的解释后,一个个惊着气着,半天没回神。

  待理清了思路,明白耿秋月的来意,刘大叔吐掉牙签一拍大腿,大骂一声“冤枉好人”,随即命自己大儿子立刻准备出发。

  虽说此事处理刻不容缓,刘家人也靠谱,可一看天色,耿秋月为此立时犯了赧,抿抿嘴不好意思道,

  “这……刘大叔您先别急,我是来想托顺德兄弟走一趟,可是要他一个人赶夜路到底……”

  “哪能不急呀!救人要紧!我这就去隔壁老李家借驴车,望喜,赶快回屋收拾收拾,带点水和干粮,你这一赶路得好半夜才能到县城的!秋月啊,你还有啥要交代的没?我家望喜愣头小子一个,到时要是不能把意思说明白,那就耽误工夫啦!”

  一语点醒。

  不说刘望喜,她耿秋月心心念念着自家的某人,终究是关心则乱。这么大件事,哪能随意捎个口信了事。

  沉吟过后,耿秋月抬首看向眼前的刘家众人,问:“这样吧,我写封信,到时望喜就把它亲手送到陈公子手上,决不能交给别人!刘大叔,家中可有文房四宝?”

  是去过书堂的家伙,写封求救信还是不在话下的。心境不安的耿秋月,顾不上文风何许,也不管收信的对象是个学识才子,想说的必说的,通通写将下来,字里行间,全是对自家少安蒙受劫难的痛心与不解,全是对他陈世杰出手相帮的恳请与托付,全是对案件真相大白的诉求与期待……

  一气呵成。

  “望喜,带上这个,一定能见到陈公子,一定要见到陈公子本人,一定要把这个亲手交给他!拜托你了!”

  秋月神态坚决语气笃定,她要的,是靠得住的人,是能传回有关袁少安一切消息的人,是有把握解除此次危机的,贵人。

  只要进展顺利,只要袁少安好好的回到她身边,任何条件,她耿秋月都甘于答应。

  同样,接过信物与信件的受托之人,面上写满了坚定,如此重托交到他手上,令他好似一瞬间成熟坚强了起来。

  是夜,刘望喜带着两家人的希望与信任,带着满满的愤然与急切,点火把,赶驴上路。

  夜路难走,天亮之前或许能到,天亮以后抵达也不算差,总比在家失眠干等浪费一晚上第二日早晨才出发要划算!

  虽然不便,虽然危险,为了一同长大的玩伴,拼了!

  袁少安!你个倒霉催的家伙!等着我刘望喜来救你!

作者有话要说:  祝亲爱的读者们,新春快乐!狗年大吉!

  第102章 牢狱

  毕竟走夜路,紧赶慢赶终究是不比白日, 一颗心满是救人的人, 一身疲惫抵达县城时, 才顿知自己心急过甚, 竟是忘记了时辰, 半夜三更的谁来给他开城门,谁放他进城?

  苦恼。

  “唉……看来还得等天亮……”

  刘望喜沉着脸, 大呼气,裹一裹衣裳, 搓搓手, 赶了驴车往城门边上的一片树林驶去,找了棵树栓好驴, 拧水壶灌下一大口水,擦擦嘴角借月光望向前方不甚清晰的大门,望着望着, 伸手摸摸怀中的信件与信物,心绪却是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袁少安呐袁少安, 你这回摊上的事儿, 难摆平!希望那个陈公子,真是你的贵人。

  也是难料, 平日袁少安都嫌弃他刘望喜傻大个,然而到了紧要关头,最靠谱的,一心一意设法去营救她的, 除了亲人爱人,就是这傻大个。

  而另一头,昨日被当堂判刑,冤屈入狱等待解救的那人,不争不吵不叫不闹,待狱卒与官差离开后,凝神观察了关押她的这间牢房,越过栏杆扫了一圈整座大牢,表现很是冷静。

  这县衙大牢有许多间牢房,其中有四五间关押数人,极少数关押着单人,另有大半数的空房。而她自己,被关在了另有一名犯人的一间。

  自然是个男人。

  蓬头垢面,衣衫脏乱,恹恹倚墙坐在稻草堆的硬床板上,沉默,安静,整个人散发着孤寂慵懒的狼狈气息,恰恰与这牢房中哄臭扑鼻的气味融为一体。

  “那个……大……哥?”

  试探- xing -的一声招呼,试图打破这沉默与尴尬。袁少安并非生来的怂人,然即便她胆气过硬,身处在这陌生又充满无尽罪与恶氛围的牢狱,与一个不知所犯何事被关押已久的人犯共处一室,她的忐忑,她的无助,她的抗拒,在此一刻尤为强烈。

  对方似乎看出她的不安,对这声招呼只是鼻孔“嗤”一声,不作他言。

  好歹,算是应了吧……

  少安的脸色不好,昏暗的牢房中,自己的心绪尚且乱七八糟,无心去同一个牢犯攀交情,既然对方无善意也看不出恶意,那么,各自相安无事最好。

  虽然她还是揣了八卦之心,想知道此人因何事入狱,犯下了何罪。

  带着对自己处境的悲悯与不甘,带着对未来牢狱生活的恐惧与不安,带着对同室狱友的好奇与防备,袁少安略略整理过心情,抄起紧挨另一面墙的床的床板,又是吹又是拍,一顿收拾,整个牢房立时烟尘四散,稻草与木板的霉味夹杂着角落尿缸屎盆刺鼻的臭味,熏得她险些掉下泪来。

  老天,放我一马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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